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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宣后的第三天,隔壁劇組有演員過來串門探班。
這人叫嚴初,跟季染風合作過一部電影,不算特別熟,但也能說得上幾句話,剛過來的時候被季染風的女裝造型震到,好半天沒認出來。
他以為網上放出來的官宣圖和路透都被精修過,抹去了季染風的男性特征,讓他看起來更貼近角色,但到了現場才發現,季染風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這也得益于他的年紀,年輕人的少年體態便是反串的優勢,加上季染風刻意保持體重,形態并不是想象中的金剛芭比,更何況他是個十分關照細節的人,動作神情和走路姿勢都有練過,只要他不說話,絕對沒人能認出來這其實是個男人。
當然,就算季染風說話,用他練過的偽音,也不一定有人可以練出來。
這導致嚴初跟季染風說話的時候總感覺有些別扭,好像自己真的在跟女演員聊天一樣。
祁慕然只在補季染風作品的時候見過嚴初,演員與愛豆之間有壁,他們沒什麼交集,而他也沒有硬擠進別人談話的愛好,便拿著徐悅給他買的望遠鏡四處張望。
這望遠鏡是高配版,價格不菲,看得也清楚,抓代拍剛好合適,也免得那些人拍到路透傳到網上亂說話。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代拍發覺祁慕然在找她們之后,紛紛找東西給自己做掩護,躲在隱蔽的地方拍攝。
而祁慕然也迅速升級了自己的設備,大半的休息時間都用來跟她們斗智斗勇,代拍拍不到照片,自然就賺不到錢,氣得到微博上罵他。
祁慕然自然不在乎這些,他似乎從這種活動中找到了樂趣,一時間沉迷抓代拍,連季染風跟嚴初的談話都懶得聽了。
直到手臂發酸,眼睛有些干澀,祁慕然才把望遠鏡扔給了徐悅,兩三步走到季染風身邊,從他手里把剩下半杯美式給奪走了,咬著吸管含糊道,“導演有說軌道什麼時候搭好嗎?”
嚴初震驚地抬起頭看他。
祁慕然感受到強烈的視線沖波,下意識回望過去,與嚴初對視了十幾秒,見對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便把目光挪開了,彎腰去拿季染風面前的手機。
嚴初更加震驚地看向季染風。
那手機時季染風的,剛剛他還拿它接過電話,祁慕然就這麼拿走,他也不攔一攔?
而且季染風不是領地意識很強的嗎,之前拍戲的時候除了助理,沒人能亂動他的東西,祁慕然這可是直接把他的咖啡給搶走了,而且還是他,喝,過,的。
果然面前坐著的這人根本就不是季染風對不對!
祁慕然自然不知道嚴初心底在想什麼,他站在季染風身邊拿著美式看手機,身形修長,面孔又好看,只是不喜歡老老實實站著,腰間系的墜子流蘇隨著他的動作晃晃蕩蕩。
一邊晃一邊還不忘喊季染風給他拿風扇,“熱死了。”
他捋一把頭發,順手把咖啡遞給季染風,交換了風扇過來,對著被假發捂住的后頸猛吹,一番動作行云流水,倆人默契至極,就好像經常做這些事情一般,看得嚴初有些恍惚起來。
這還是季染風嗎?
那個看起來彬彬有禮,但其實不愛深交,拍戲之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季染風嗎?
祁慕然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笑得彎下腰去,頭發順著肩膀滑落,長長一把,眼看就要碰到地面,被季染風眼疾手快地給攏在手里,整個人湊過去,“什麼東西?”
“笑死我了,這人也太有才了,你看這段子……”祁慕然笑著把手機給季染風看,腦袋幾乎與他的挨在一起。
季染風盯著屏幕看了幾秒,也跟著笑起來,雖然不像祁慕然那樣夸張,但整張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生動了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剛剛跟自己說話的樣子,活生生一個冰山美人。
可這冰山融化也只需要幾秒鐘,祁慕然一個動作兩句話,加上一個沙雕段子,就能讓季染風變得不像他本人。
嚴初從來沒有這一刻感覺到自己這麼像一個電燈泡。
他不再停留,起身告辭,反正班也探過了,拍到的人晚點時候自然會把東西發到網上去。
祁慕然的目光從沙雕段子中抽離,朝他這邊看了一眼。
那一眼太像從前在劇組里的季染風了。
眸光不算太鋒利,卻仍舊有些冷,看上去溫和,實則十分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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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收工下班的時候,他們繞了路去保姆車那邊,最近代拍的含量過高,為了不讓路透圖大量被發到網上,在大眾眼前轉,祁慕然還是選擇躲一躲。
車停的偏僻,原本還以為沒人發現,到的時候卻沒想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貓在保姆車附近,甚至有人還扒著車窗往里看,余曉動作快,當即把人給逮住了,相機那麼大的設備根本藏不住,幾人支支吾吾的,只說在等他們,是粉絲。
祁慕然的視線從他們臉上掃過,輕輕哼了一聲,“是粉絲還是私生,你們心里清楚,這附近可是有攝像的,別讓我再看見你們來扒車跟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