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陸以瀾摟著小弟的胳膊,幽幽地感嘆:“年輕真好。”
“哥也很年輕啊,還能再戰一百年!”小書拽著陸以瀾的手指,替他按摩舒緩。
到了房間門口,兩人互道加油分開,陸以瀾扭身拿房卡開門,悶頭沖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戰斗澡,把自己往床上一丟。
他最近心緒不寧,失眠的癥狀越來越嚴重,必須得抓住每一絲困意,讓它溜了再入眠又不知道是多久了。
陸以瀾淺淺地睡了會兒,忽然從夢中驚醒。
他的花!
陸以瀾「嗖」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踩著拖鞋朝著訓練賽狂奔,幾個教練和助教還在那兒撓著禿頭的分析戰術,無所事事的領隊找了個花瓶把他抱回來的花兒插了進去。
“謝謝。”陸以瀾撿了個現成,去把花瓶搶了回來。
“不是,”領隊很無語,很嫌棄,“把祝福和愛分給大家不好嗎?”
“再議。”
陸以瀾摔上門,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去。
花瓶被他放在床頭,鼻息間隱約有股淡淡的花香,讓他的心思寧靜了不少,爬起來看手機,謝長安發了新消息。
【注意休息。】
陸以瀾琢磨著應該回什麼,結果捧著手機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他在床上打了個滾,拍了床邊的花發過去。
謝長安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手機,三點半,這逆天的作息時間,他叮囑對方記得吃飯。
五點半,在床上睡了會回籠覺才爬起來洗漱收拾的陸以瀾給他發了豐盛「早餐」的照片。
【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謝長安看了眼窗外,天都快黑了。
他認為陸以瀾決定退役的選擇是對的,打職業燒的是命,只是最后這個句號是否能夠畫的完美呢。
叮咚。
新消息又來了。
【這花還有多的嗎,好的祝福要跟大家分享。】
謝長安表情冷冷地回:沒有。
陸以瀾往嘴里塞了塊牛排,一邊細嚼慢咽,一邊遺憾地敲字:那我獨享了。
他想了想,又轉述了他剛回訓練室教練說的那幾句話。
他誠懇地發問:這算談戀愛嗎?
謝長安還沒回,職業選手的持續爆發,瘋狂輸出。
【我……什麼感覺說不上來。】
【不過這又是花又是戒指的,你總歸不會是想跟我做兄弟吧?】
【但這就叫談戀愛了,又總覺得缺點什麼。】
【不如你再追我一段時間,容我好好想想。】
謝長安顯然就弱在了手速這一點上,他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拿著手機,回了句好。
收到消息的陸以瀾開開心心吃飯,發完消息的他,也開開心心地挑劇本。
歐陽姐在旁邊掛著耳機跟洛水謠開黑,小心地匯報著情況。
“表情一會兒冷一會兒笑的,要麼是看劇本中邪了。”她垂著眼,嘿嘿一笑,“要麼就是,拿下了。”
謝長安剛好聽見這句,心想還是太看得起他了,他可沒拿下誰,反倒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左思右想也不明白陸以瀾憑什麼,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
“阿嚏!”
陸以瀾打了個噴嚏,搓了下胳膊,感覺空調溫度有點低,下回出來吃飯還是得多穿點。
他吃完飯回訓練賽,到比賽前,每天都是這麼個狀態,訓練賽、復盤、開會、訓練賽、復盤……
二十左右擁有大好青春年華的少年,就這樣抱著一把鍵盤,在椅子上熬啊熬啊,熬成一個勾肩駝背的小老頭,只有那一方小小屏幕里的勝利二字,是他們畢生所求。
不需要問值不值得,能夠尋到一件能專心致志地沉浸的愛好,這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半決賽這天。
小書上了兩場,都輸了,XG0-2落后,再差一點就要被剃光頭。
這個年輕的小伙在比賽結束時沒有任何反應,走到休息室時也強忍著情緒,教練沒說一句重話,下一把比賽換陸以瀾上場。
對面找到對付新選手的最佳方式,那就是強壓,開局二級抓下,從0-0打到0-7,沒有多少比賽經驗的新選手,心態很容易崩掉。
第三局換陸以瀾上場,對方也并沒有改變戰術,這也正常,畢竟準備時間有限,戰隊能掏出來戰術套路總共就那麼些,贏了當然不用變陣,否則那麼快把底牌交完,后面的比賽要這麼打?
敗方XG不頭鐵,換了戰術。
原本的藍領打野換成了前期優勢的節奏型打野,輔助也不在總困于下路,多方游走支援給壓力。
陸以瀾一人坐鎮下路,一旦對方多人從地圖上消失,他直接退守二塔,狠一點,就直接回家泡溫泉。
眼見著對方三包二、四包二都無功而返,這時,解說和觀眾才反應過來。
“這是XG最熟悉的那套方法!”
“book就像一個幌子,他讓所有隊伍覺得XG現在開始主打下路了,但事實上XG這些年就不是一支以下路為核心的戰隊,都是中野帶節奏,下路陸以瀾茍住自己玩兒,如果不幸打到后期,再由陸以瀾接管比賽!”
對,XG需要陸以瀾發力的比賽才叫不幸。
以前的XG真正核心是輔助,后來為了保住隊伍,被迫賣掉輔核,但這不代表他們養不出來一個新的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