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添猛地抬起頭:“你上來坐會兒吧!”
鄭尋千微微揚起眉。
“我們……我們一起那個,好好學習!”景添大聲說完,又小聲補充,“就我們倆。”
一同上樓的短暫過程中,景添暗自進行了規劃。
小測驗在即,他卻已經好些天沒認真念過書了,是該好好復習再做會兒題。有鄭尋千在,就能隨時為他進行答疑解惑,事半功倍。
若是做得好,相信鄭尋千會很愿意為他提供一些小小的獎勵。
他方才拉過了鄭尋千的手。當時雀躍滿足,現在卻又覺得不夠。他想用手臂用力地環住鄭尋千的身體,和鄭尋千緊緊地貼在一塊兒,親密無間。
他們必須要接吻,要很多,這非常重要。
當景添推開寢室門,很快發現,鄭尋千和他有著極為相似的想法。不同的是,方才還叮囑著他要好好學習的鄭尋千,并沒有給他留下絲毫看書的時間。
被鄭尋千從背后摟住的時候,景添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鄭尋千雙手環在他的腰腹,緊貼著他的背脊,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親吻他的面頰。
當景添側過頭去,兩人的鼻尖不小心撞在了一塊兒。他們就著那樣的姿勢對視了兩秒,一同笑了起來,然后閉上了眼。
鄭尋千摟著他的手臂短暫的松開了片刻,那之后,景添聽到了房門被關緊的聲音。
他不知為何又有些想笑,卻分不出余裕。
這姿勢不好,被鄭尋千緊緊抱著,卻不能抱回去。景添小心地調整角度,轉過身去,伸出手臂攬住了鄭尋千的頸項。
在這過程中,他們的嘴唇有短暫的分開過,但又很快重合在了一塊兒。
時間的流逝與他們交融的唾液一般變得曖昧且粘稠,景添分不清究竟過了多久,只覺得大腦逐漸變得暈暈乎乎,和喝多時的感覺有些像。
他是個酒量奇差的酒鬼,最愛的便是微醺時的失控感。
“笑什麼?”鄭尋千貼著他的嘴唇問道。
這是一個熟悉的問題,景添卻沒有再像方才那樣矢口否認。
他稍稍睜開眼,看著因為過于接近而顯得有些模糊的鄭尋千的面孔,在輕微的暈眩感中確認,自己此刻的唇角確實是上揚著的。
他想,他方才可能是從嗓子里溢出了一點聲音,才被鄭尋千精準的捕捉。這本該有些羞恥,但或許是因為理智被空氣中的甜蜜氣息所蒙蔽,他不自覺變得坦蕩,想要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此刻心中所洋溢的喜悅。
“我高興。”他說。
他的聲音全黏在一塊兒,有一半融進了鄭尋千嘴里,變得含含糊糊。
鄭尋千好像沒聽清,問道:“什麼?”
“高興,”景添說,“我高興。”
他每次開口,鄭尋千便吻過來,像是故意要搗亂,存心不讓他好好作答。
“什麼?”鄭尋千又一次問道。
這個人,好像是故意的。景添發現了,卻還是乖順地配合,答道:“因為很高興。”
鄭尋千終于問了一個稍稍不同的問題:“為什麼?”
因為在和你接吻。
景添瞇著眼仰起頭追過了去,輕咬他的嘴唇。
鄭尋千好像也笑了,景添的皮膚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癢癢的。
昨天那一點不愉快,仿佛從來不曾發生過。
想到昨日,景添心中忽然跳出一個念頭。他稍稍退后,待鄭尋千又一次靠近時微微側過了頭躲避。
鄭尋千的嘴唇印在了他面頰的皮膚上,有些不滿,用鼻子輕輕地蹭了他兩下。
他閉著眼咯咯地笑,更用力地摟住鄭尋千,也學著鄭尋千的動作,在鄭尋千的頸項間蹭了蹭,然后說道:“……我和楚忱韜肯定不是這種關系。”
鄭尋千愣了愣:“怎麼提他?”
景添心想,你還好意思說。
“因為你昨天提了,”他說,“……我不記得我跟他后來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我跟他肯定不是這樣的。”
鄭尋千沒開口。
“你不要拿自己和他比,”景添說,“你們不一樣。”
鄭尋千略微放松手臂向后退了些許,額頭和他的抵在一塊兒,問道:“哪里不一樣?”
景添垂著視線,并不看他,用小到僅有此刻的鄭尋千才能聽到的聲音回答:“……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片刻后,鄭尋千點了點頭:“哦。”
兩人在那之后一同沉默了幾秒,又一同笑了起來。
“我是說,我知道了。”鄭尋千說。
寢室里終歸不合適做一些太出格的事情。
景添身體熱乎乎的,變得有一些沖動。
才一進門便迫不及待與他親昵的鄭尋千卻不知為何又重新拾起了理智,殘酷地把黏糊糊的景添從自己身上巴拉下來,按在了書桌前。
“你的書在放在哪兒?”他問景添。
景添心情好復雜,有點郁悶,卻也沒法理直氣壯抱怨,可憐兮兮地伸手指:“那個柜子。”
鄭尋千含著笑蹲下身,在里面翻找起來。
片刻后,他問道:“這是什麼,偷偷藏吃的了?”
在說話的同時,他用手指在書堆最下方輕輕地敲了兩下,發出了“哐哐”聲響。
景添疑惑地探身看了一眼,很快一個激靈:“沒什麼,里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