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以學習為重,我盡量不打擾。
當初你可能做過些什麼……既然不記得了,那我……”
他沒把話說完。
或許是他的理智并不允許他輕易接受這樣的背叛。
景添被他的情緒所感染,難過起來,再次重復:“……對不起。”
“你剛才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楚忱韜問。
“他在學習上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我想請他吃頓飯作為感謝。”
景添答得老老實實。
“……你上次明明說負責教你的不是他。”
景添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解釋,說得亂七八糟又磕磕巴巴:“不是、是兩回事,有別人、但、但那個人……鄭尋千他主動幫我,所以……那個……我才不好意思……”
楚忱韜皺著眉頭安靜地聽著,并不開口。
景添抿住了嘴唇,又低著頭走了幾步,鼓起勇氣問道:“學長,我們真的……真的在一起了,是戀愛關系?”
楚忱韜很無奈:“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
景添心中真正想問的是,按照楚忱韜上次所說,自己高中畢業便立刻表白,那至今已有兩年半。
若他變得隨便又輕浮,會背著戀人劈腿與別的男人發生關系,那理應和楚忱韜也有過親密接觸。
為什麼楚忱韜會不知道他身上有文身呢?
……總不能是楚忱韜這方面有點問題吧?!
過往的糊涂賬突然出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莫非楚忱韜是個性冷淡,相戀兩年后性格已經無比奔放的自己無法忍受繼續守活寡,饑渴難耐,才做了錯事。
這樣的想法過于不禮貌,景添為了掩飾表情,抬起手來抓了抓面頰。
他又暗想,他的大腦里好像真的多了些較為活絡的東西,換作過往,他肯定不會立即冒出如此荒唐的念頭。
楚忱韜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怎麼了?”
“不是、沒有!”景添做賊心虛,用力擺了擺手,又清了一下嗓子,問道,“……那,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吧?”
楚忱韜沉默了幾秒,答道:“不算很久。”
“我不是考上A大以后就跟你表白了嗎?”景添問。
楚忱韜張了張嘴,卻沒出聲,腳下的步伐不自覺變慢了些許,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景添眨了眨眼,試探著猜測:“我們不是那個時候在一起的?”
“發生了一些事,”楚忱韜像是為了躲避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看向另一側,“剛開始,我對你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對后輩的關愛,在你表白之前,沒往這方面想過。”
景添歪著頭琢磨了會兒,正要再次提問,楚忱韜又一次看向了他。
“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停下腳步,拉住了景添的手,“我現在對你是認真的。”
景添嚇了一跳,睜圓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這些事……我不想怪你,我知道你現在很無辜,”他繼續說道,“但我確實受到了打擊。”
“我很難過。”
他對景添說。
景添咽了口唾沫,第三次重復:“……對不起。”
在說話的同時,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后,兩只手用力地攪在一起。
“別道歉了,”楚忱韜說,“快想起來吧。”
景添垂著視線,又小幅度地點頭。
“我等你。”
楚忱韜說。
景添還是點頭。
正當他自責唏噓心情復雜到極點,楚忱韜又說道:“你會問我生日,肯定還是關心在乎我的吧?”
景添沒抬頭,快速地眨動了幾下眼睛。
他更心虛了。
回到寢室,景添只覺心力交瘁。
A大什麼都好,就是寢室的上下層設計不太科學。
人在疲勞無比的時候想要立刻躺下,還得爬樓梯,很折磨。
景添懶得爬,干脆趴在了書桌上。
長長地舒了口氣后,他重新睜開眼,入眼便是鄭尋千借他的那臺平板電腦。
景添立刻坐起了身。
疲勞感并不影響他的好奇心。
他光速喚醒機器,激活了瀏覽器。
重新登錄郵箱進入收件箱后,很快,那一整排郵件出現在了畫面上。
景添點擊了位于最上方的那一條,畫面再次跳轉。
出現在正文內容的第一句話是:哈哈哈哈哈別解釋了,你就是三句話不離這個人。
景添呆了一下,才繼續往下看。
后面的內容與鄭尋千沒什麼關系,是與他約著過陣子見面吃飯。
窗口往下滑動,能看見兩人之前的歷史通信記錄。
景添倒著看了一遍,一知半解。
他確實罵了鄭尋千,不算太難聽,卻也涉及人生攻擊。
他說,這個傻逼真的給臉不要,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目中無人自戀至極,真懷疑他吃什麼長大的,至今沒被人打死簡直是個奇跡,臭不要臉,真想把他的頭給打掉。
在對方不斷安慰的過程中,他還舉了幾個例子。
其中一個令如今的景添恍然大悟。
“你敢信嗎,我們那時候都同學一年半了,我主動跟他說話他居然問我‘你哪位‘,他是有人臉識別障礙嗎?認不出我的臉至少我的發色是全班獨一份吧!色盲!”
除此之外,他還吐槽了鄭尋千架子大,故意放他鴿子,對他愛理不理,答應的事情卻做不到。
最初會用這樣的標題發郵件,是因為他上課給鄭尋千丟小紙條,鄭尋千壓根沒打開看,撿起后行云流水直接丟進了垃圾桶,把他給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