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兒有本事同時勾搭兩個人還能把他們雙方都蒙在鼓里呢?
做了荒唐事的不是他,他只是一個倒霉又無辜的穿越者罷了。
“鄭尋千你做什麼,”因為他而被迫往一旁移動了些許的漂亮男孩很不滿,“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這個被喚做鄭尋千的人依舊看著景添,語調終于帶上了些許情感,“我還以為……我才是你的唯一呢。”
話音落下,整個醫務室陷入了死寂。
景添的大腦幾乎停止工作。
“不是,你開什麼玩笑,”漂亮男孩難以置信,“你和景添?你們?怎麼可能啊?”
“我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鄭尋千反問。
漂亮男孩沉默了。
鄭尋千安靜地看著呆若木雞的景添,不再開口。
景添背在身后的手指攪得更厲害了。
“等一下,”學長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們倆……”
鄭尋千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把手伸進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張類似銀行卡的東西。
“我是來還你這個的,”他重新看向景添,“你今天早上走的時候落在房間里了。”
景添下意識接過,發現那是一張身份證。
上面的照片與詳細信息,與他記憶中別無二致。
這個景添,與他長相出生年月戶籍地址都一模一樣。
他到底有沒有穿越?景添快要宕機了。
“房間?”漂亮男孩問道,“什麼房間?”
“他昨天晚上沒回寢室,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鄭尋千說。
漂亮男孩目瞪口呆。
學長也慌了,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景添無法回答。
他在一片混亂中想著,難怪屁股痛的位置那麼奇怪,原來根本就不是摔得!
第2章 三年
景添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一旁的大幅顯示屏,陷入了沉默。
顯示屏的最下方是今天的日期和此刻的時間。
“怎麼啦?”身旁傳來楊悅催促的聲音,“快進去吧。
"
楊悅便是他醒來后第一個看到的那個長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子。
“這個,是不是寫錯了呀……”景添指著顯示屏上的年份問道。
“啊?”楊悅一下子被他問得糊涂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很快便確定地說道,“沒錯啊。
你連這也不記得了?”
景添抿了一下嘴唇,心想,難道自己是穿越到了三年以后?
“你是失去了這三年來的記憶,”醫生低頭看著檢查報告單,“輕微腦震蕩,應該是外力沖擊造成的記憶紊亂,一般來說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恢復。”
“難怪記得那個家伙不記得我!”楊悅耿耿于懷許久,終于釋然,“那他大概要過多久才會恢復?”
“這個說不準,”醫生說,“快的話幾個小時,慢的話一年半載,要看具體情況。
回到熟悉的生活環境,多見見朋友,會有所幫助。”
“能恢復就好,”楊悅舒了口氣,轉頭看向景添,“怎麼表情那麼僵,還不舒服?”
景添緩慢地搖了搖頭,表情呆滯。
他依舊處于震驚之中,不僅是因為方才醫生的話。
幾個小時前,他在醫院的衛生間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架在臉上厚厚鏡片消失了,原本有些雜亂的頭發被修剪得精致細碎,染成了扎眼的銀色。
修剪整齊的發尾使他露出了大部分的耳廓,那上面戴著數枚帶閃的耳釘,造型精巧時尚。
對著鏡子發了會兒呆后,他發現自己連眉毛都染了,還仔細修過。
在來醫院的路上他便有留意到,自己的手腕、頸項都戴著飾品,身上穿的外套也是過往絕對不會考慮、在他看來根本不適合自己的款式。
在景添的概念里,會這麼打扮的人,都不正經。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從初三到高三,他除了正常生長所帶來的變化外,改變的只有眼鏡片的厚度。
從高三到大三,他卻像是完成了一次徹底變異。
印象中普普通通的外表,經過這些簡單卻精心的修飾,連他自己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難怪方才一路上有那麼多人有意無意地向他投來視線。
他看著鏡子里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狀況外地想著,這副模樣,倒挺像是能游走在三個男人之間的情場高手。
只可惜,漂漂亮亮的臉蛋,卻配著有些呆呆傻傻的表情。
景添還是無法放棄穿越這個可能性。
或許,他不是穿越者,是他的身體被穿越了。
有一個與他性格截然不同的陌生人在這三年間占據了他的身體,把他改造得面目全非,還亂搞男男關系。
真是造孽。
他不敢把這樣的猜測告訴楊悅,怕被取笑。
檢查費用是楊悅結的。
景添的手機不見了,該是摔倒時落在了一旁。
當他慌慌張張告訴楊悅自己的錢包也不翼而飛,被告知現在到處都能掃碼支付,很少會有人攜帶錢包了。
景添為此有些不自在。
他高中住校,學校里只有周末才允許使用手機。
大多數同學陽奉陰違,他卻始終老老實實遵守。
手機用得少,學校里的超市也不接受學生掃碼支付,他便更習慣用現金。
對他而言,那不過是幾個小時之前的、理所當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