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在他們的計劃中,因此凌澈對“被迫公開”感到敷衍了許棠舟,也感到不滿意,卻沒想到自己還會得到這樣一番告白。
凌澈垂下眼睫,就這樣任人抱了幾分鐘:“已經晚了,許棠舟。你現在只能做一顆恒星,靜靜的,就很好。”
許棠舟抬起頭來,眼眶還是紅的。
凌澈便吻了下去。
兩人接了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吻得許棠舟輕輕喘息,渾身軟得只能靠著凌澈才能站好。
凌澈先到這里一步,小安已經提前點好了常去的餐廳做的外賣。
他方才在外面就是等著許棠舟過來,好一起吃飯。
這房子是凌澈家里的,不是他的私人所有,附近環境一目了然,沒有媒體也沒有粉絲。
平時凌志與時芊宓會到這里小住兩天,脫離繁重的公事、家事回歸二人世界,因此這房子除了有人按時打掃以外,更沒有閑雜人等。
這里就剩他們兩個人。
許棠舟像打游擊戰一樣在外面游蕩了一天,路上黃千也只來得及給他買了點三明治什麼的,他是真的餓了。
分開不過才一天,兩人的關系就有了大大的變化。
那是一種特別讓人安心的感覺,紛擾再與他們無關,誰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飯后,洗完澡的許棠舟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由凌澈公布戀情而宕機的Flow終于恢復了正常,能打開了。作為華國最大的社交媒體經歷崩潰宕機,網上又一片心疼Flow程序員的,笑稱讓他們放心,只有凌澈有這種威力。
許棠舟的后臺依舊顯示著9999+的紅色數字,想也知道評論關注等都還在可怕的增加,只是到達了一個上限無法準確顯示計數而已。
許棠舟沒急著點開,他更想再看一遍那個讓粉絲們嗑死了的視頻。
別說,這糖許棠舟自己看了都覺得好嗑。
視頻里的他們看上去很快樂,原來他們以前那麼甜。
這回許棠舟發現了更多細節,讓試圖拼湊出一些回憶的他如獲至寶。
他注意到他騎的那輛車自行車的車筐、車把,款式都和他在夢里的一模一樣,甚至他腳上也穿著和夢里一樣的帆布鞋、車筐里放著一把雛菊。再一看視頻拍攝的地點,那條自行車道正是去宓園的那條半山小徑,兩旁的柳樹也和夢里重合了。
他們這是在干什麼?
比賽誰騎得快嗎?
那拍視頻的人是誰,是不是凌澈的媽媽?
隱隱約約的,許棠舟腦中浮現了一點東西,有超市的畫面出現,有狗糧貨架,有幾只流浪狗……這些記憶一晃而過,腦仁一陣劇痛,害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疼痛讓記憶戛然而止。
柔軟的沙發忽然下陷一塊。
是凌澈從背后攬住了他的腰,還將頭放在他頸側:“在干什麼?”
聽到凌澈的聲音,許棠舟劇烈碰撞的心跳才緩下來:“我在看你發的視頻,我們是不是一起去買狗糧喂流浪狗了啊?”
“是。”凌澈僵了一瞬,將人翻過來,“崽崽,你記起了什麼?”
許棠舟摟著他的脖子,慢慢地回憶著說:“一些零散的畫面,我好像趴在地上了,那個視野很低,有只狗在很黑的地方。”
凌澈說:“是有一只狗藏在車子底下,你喊了半天它也沒出來。”
兩人在錄節目的時候,房主留下Ruby讓他們照顧,當時凌澈就提到過許棠舟很喜歡狗,原來他們還有這樣一段曾經。
聽凌澈的語氣都變了,許棠舟卻沒想起來什麼有用的東西,怕凌澈失望,便轉而問:“你之前為什麼沒給我看視頻?”
“今天這個視頻不是我的。”凌澈道,“是我媽發過來的存貨。”
時芊宓很喜歡許棠舟。
過去她記錄過一些孩子們的成長,那時她就希望兩個孩子長大了能走到一起。后來如了她的愿,卻也讓她的愿望破滅了。兩人分手后,凌澈很長一段時間不樂意提起這段過往,時芊宓便未再提起過。
直到這次兩人的事引起了這麼大反響,那麼巧,她有許棠舟還未分化時的視頻,足以證明18%的契合度不構成兩人無法在一起的證猜想,她才把這一段視頻發了過來。
“阿姨還喜歡拍這個啊。”許棠舟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羨慕。
謝蕤可從來沒有這樣溫情的一面。
母子倆甚至連張合照都沒有。
許棠舟:“我覺得我在視頻里好蠢好開心。”
說到這里,許棠舟才想起一些他之前沒有想到過的突破口:“你呢?你還有沒有我們以前在一起的照片什麼的,可以給我看嗎?”
分手后刪光關于前任的所有,是絕大部分人都會做的事。
他不確定凌澈是不是也這樣做了。
凌澈:“或許有吧,沒找過。”
許棠舟真以為會沒有,急切提議道:“那你找找?看看網頁相冊、舊手機,云盤什麼的?”
凌澈挑眉:“我不一定記得密碼。”
許棠舟:“……那怎麼辦。”
留著前任的照片自虐,的確沒人會承那麼傻逼。
凌澈捏著他的后頸,勉為其難道:“密碼是我們一起想的,或許你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