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經歷過重傷兩個月就去異地上學,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做出這樣的事,竟放心讓一個失憶的少年獨自去異地。
只要想一想,凌澈就眸色發暗。
他那時也不知道,分手后的許棠舟兀自來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因為他沒想過要去查。
仇音回憶了一下:“是的……”
凌澈:“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仇音順著記憶,講得比較仔細:“他是在一個APP上預定的房間,我們還沒見面他就付給我定金了。到了約定的時間他聯系不上,我就通過那個APP的郵箱給他發了郵件。我經常不在家,他還問過我平時能不能住兩個人。”
凌澈沉了嗓音:“兩個人?”
為什麼要問能不能住兩個人?
“嗯。”仇音說,“送他來的還有一個人,我本以為就是他們要一起住,結果不是,那個人只是來送他的。他已經忘了提過這個要求,那時我才知道他失憶,郵件還是準備找房子的時候瀏覽器自動登陸才收到的。”
凌澈輕輕捏住了杯子。
許尉退役前受傷了,腿腳不方便,又常常爛醉如泥,這個人不是他。
聽仇音的描述,更不是謝蕤。
Alpha的氣息變得濃烈了些,讓仇音有點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凌澈臉色的神情變得很深沉,隱隱散發出S級信息素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到壓力。
這位大明星,面對戀人和普通人時真是兩副面孔。
凌澈抬眼,淺棕色眸子有些凌厲:“送他的人是不是一個單眼皮,眼下有顆痣,長得挺高的Alpha?”
仇音微怔:“你怎麼知道?”
一直以來逃避的現實終于被自己親口提到了嘴邊。
上次去啟南,不僅去了醫院查病歷檔案,凌澈還去找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但沒找到。
無怪乎應宸說他找虐,非要去了解對方的前任。而是四年前被甩后的那個暑假,他就自我唾棄著去過一次啟南。
他驕傲地站在許家門口,來開門的就是那個人。
對方儼然一副敵視姿態,只是簡單又強硬地以一個主人的身份,讓他不要再打擾許棠舟。
而門里的許棠舟穿著睡衣,恰巧經過客廳,聽到動靜也只是朝門口看了一眼,好像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凌澈刻骨銘心。
他從沒想過那時許棠舟已經失憶了。
現在想起來,那個眼神分明是陌生的,卻在幾年中成了他的夢魘。
可是,若許棠舟從來沒被標記過,若許棠舟和那個人早已分手,為什麼那個人還會送許棠舟來首都念書?
面對仇音的驚訝反應,凌澈只是蹙著眉,一言不發。
迷霧越來越多的時候,仇音說了一句:“那個人是許棠舟父親以前的下屬,是部隊里的人,我只見過那一次。”
凌澈猛地僵住了:“部隊里的人?”
部隊紀律森嚴,非假期不得外出,難怪他上次去啟南沒有找到人。
聽許棠舟說凌澈是醋王。
仇音不愿意再說了:“如果你想知道許棠舟有沒有談過戀愛,我只能告訴你,他這幾年都是單身,其它的我無可奉告。”
凌澈神色微變。
如果是部隊里的人,一定和許尉有關,說不定是舊識,那麼那個人會與許棠舟匹配契合度就不奇怪了。
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
上菜了。
應宸終于跟著服務生混了進來,一進來就不見外的坐在了仇音身側。他附耳過去,讓仇音原本想要挪開的動作頓了頓,氣惱地坐在原地,報復性地開始進食。
他要用花錢來麻痹自己。
凌澈無暇關注他們的互動,心事重重地玩著一只小酒杯。
他手指長,精致的小酒杯在他手中就像玩具一樣,他動作懶散,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魅力。
如果不是臉上的不爽太過不加掩飾的話。
喜怒無常似乎是凌澈的標簽。
偏偏他又傲嬌得不行,一般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煩惱,連朋友也不行。
應宸深諳這點,以為他在為許棠舟操心這幾天那個黑客的事,作為好友,他怎麼能不替君解憂呢?
應宸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了過來。
處在村網通狀態的仇音憤然道:“怎麼會有這種人?”
應宸道:“心理變態?反社會?現在人人都擔心自己的檔案會被泄露,警察的辦事效率可沒有你們醫院那麼高。”
仇音作為O權主義傾向者,難得表情生動地抱不平:“可是Omega做錯了什麼?”
應宸說:“像秦寶那樣結過婚的稍微好一點,若是未婚藝人被曝光了信息素,就像生辰八字被曝光一樣,人人都會去算契合度,看和哪位明星更配。”
仇音正經評論:“不是契合度高了就匹配,不該在一起的還是不會在一起。世界上低契合度的戀人那麼多,是因為人類不是靠契合度戀愛的AI。”
應宸輕笑:“說的對,比如,我就從來沒問過你信息素,也沒算過契合度。”
仇音:“……”
凌澈放下了酒杯:“要是有人的契合度低到只有18%呢?”
仇音想起了什麼:“奇怪了,舟舟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第62章
“許棠舟也問過?”
凌澈反問出聲, 包廂里安靜得頓時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