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發現了這一點,凌澈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他伸手過來,再次摸了摸許棠舟的額頭:“你是不是該睡了。”
生病的人要早點休息, 這件事還不用肖揚來提醒。
“我明天早上沒戲。”許棠舟決定什麼都不問,“可以晚點睡的。”
這麼說著, 他還是乖乖爬上床蓋好被子, 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你想聊天嗎?”
凌澈沒帶行李,便拿了酒店的浴袍:“生病了就少說話。”
他過來擰開床頭燈,準備把大燈關掉。
凌澈走過來的瞬間, 許棠舟記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在費舍酒店的情景。
當晚凌澈拔掉了電話線, 他半跪在地上去找線頭, 凌澈從背后走過來確定電話占線的時候,那張因為討厭他這個前任而顯得分外冷漠的臉。
和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
受到蠱惑般,許棠舟道:“我不是生病。”
凌澈頓了頓:“什麼?”
許棠舟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我是想你想的。”
凌澈心里罵了句臟話。
他冷靜的開口:“崽崽, 你是要聊天還是要撩騷。”
病人就不適合做不健康的事,凌澈來這里也不是因為那種原因。
單獨待在這種關起門來就只有兩個人、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本來就太容易擦木倉走火。要是換做普通情侶,這個時候多半在床上滾成一團了。
凌澈懷疑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現在不同以往,面前是已經發育成熟的許棠舟,不再那個沒有分化出腺體的小孩了。
他應該重新訂一間房的。
“是真的。”許棠舟雙頰發燒,“你知道信息素依賴嗎?”
他解釋,“我不是感冒,醫生來看過了,我沒和別人說。
他說我習慣了你的信息素,就出現了類似戒斷一樣的反應……所以才會這樣。”
他們的契合度有信息素依賴?
凌澈不動聲色地信了:“只是信息素依賴?”
許棠舟趕緊否認,還拿出手機解鎖給他看壁紙:“當然主要是因為想你。”
彩虹屁吹一波總沒錯。
壁紙上是凌澈演唱會的照片,飯拍的高清舞臺照,他站在光束中央,臉上的金粉在發光。
“我去對戲的時候不是和肖揚單獨在一起的。”他小聲說,“有時候有顧老師在場,顧老師不在,我的助理也在。他人不錯,平時也從來沒敲過我的門……我更不喜歡他那種類型。沒有知道人我們在一起,我就悄悄的想一下你。”
“黃哥說我們的差距太大了,現在不能告訴別人,可是我會很努力。”
因為那個可怕的夢,因為他想不起來的過往,許棠舟惴惴不安。
凌澈的倒來像不真實的妄想。
讓他刻骨銘心的是凌澈在夢中的溫柔。
他緩緩講出自己的心:“我想追上你。”
凌澈發熱的大腦終于完全冷卻了。
現實猶如當頭一棒打在他頭上。
他誤會了許棠舟在蘇里蘭說的“喜歡你”,許棠舟從沒搞清楚狀況到接受得這麼快,還主動告白,總歸還是和四年前不一樣了。
步入圈子里的小菜鳥,被他的偶像光環所吸引,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外在?
許棠舟從頭到尾,都不記得過去的他,喜歡的也不是本來的他。
他分明面對的是兩段截然不同的感情。
18%的契合度哪有什麼信息素依賴?
對這家伙來說,不過是調劑感情的甜蜜小伎倆。
他并不受用。
卻不可能拆穿。
因為不管是哪種喜歡,膚淺也好、崇拜也好,得到總強過得不到。許棠舟的喜歡他通通都要將其收入囊中,叫許棠舟以后的歡笑也好眼淚也好,只屬于他一個人。
凌澈口吻危險:“如果我沒有來,你怎麼辦?”
許棠舟知道他說的是信息素依賴,自然道:“吃藥呀。”
凌澈沉默了幾秒。
許棠舟又說:“不過你不用標記我的,過幾天我就好了。”
臨時標記存在的時間不長,有了一次就必須有第二次,凌澈不可能一直待在影視城,這點許棠舟還是明白的。
凌澈:“……”
誰說不用了?
說著說著,困意席卷,許棠舟已經昏昏欲睡:“……等我回去了,你就咬我。”
凌澈:“好。”
不一會兒,許棠舟就睡著了。
凌澈看著他的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只是咬嗎?
許棠舟哪里來的自信這麼理所當然?
凌澈可不覺得等到了回去的時候,他們會止步于此。
他想要的,遠比許棠舟期盼的更多。
*
翌日。
上午許棠舟在房間休息,下午便去拍戲。
肖揚見了他神色如常,拍戲的時候也和以前一樣,甚至沒問他房間的里到底是不是凌澈。
許棠舟都不知道對方是沒看見凌澈,還是像凌澈說的一樣“他沒有證據”。
他對此表示懷疑。
但他自己拍戲的時候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一想到某人還在他的房間里待著,就有點金屋藏嬌的感覺,恨不得馬上就拍完戲回去卿卿我我。
和上次在凌澈家過夜不同,這天早上他是在凌澈的懷里醒來的。
天啦嚕。
那畫面他想起來就臉紅!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世界上有人的睡臉會那麼好看!!他醒來后足足愣了十幾分鐘,看著凌澈的臉做了十幾分鐘的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