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厭倚著門,漠然一挑眉:“跟某人學的,這叫禮尚往來。”
“哦,看來我們厭哥學會禮尚往來了啊。”夏枝野微彎起眼睛,笑容里露出幾分熟悉的危險神色。
本來還覺得自己穩占上風的宋厭聽到這四個字,中驟然一個警鈴,立馬抬腿就往自己的臥室跑去。
看來某人挺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嘛。
夏枝野倒也不急,慢條斯理地換上了門口的一次性拖鞋,再慢條斯理地跟著宋厭晃進了臥室,關上門,反鎖。
然后一把抓住準備躲進浴室的宋厭,抵到墻上,問道:“跑什麼?”
宋厭一慣理不直氣也壯,揚著下頜,冷聲道:“沒跑,就是去浴室給你放熱水,不然你想明天感冒?”
室外風雪交加,冷得厲害,室內的暖氣卻開得很足,夏枝野穿著毛衣外套,就覺得有些發熱。
而宋厭被抵在墻上,頭發因為剛才的跑動微亂,鼻子和臉頰也被風吹得微紅,睡衣有些大,人卻瘦,就露出脖頸處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和瘦削精致的鎖骨。
夏枝野本來就很久沒見到宋厭了,一見到宋厭又是這副又惹人生氣又惹人喜歡的模樣,頭不禁一動,低聲道:“有沒有想我?”
宋厭本來想說沒有,但看見夏枝野還落著雪花的發梢肩頭,和眉眼肩舟車勞頓的疲憊,還是垂下眼睫輕輕“嗯”了一聲。
末了,又覺得不能讓夏枝野太驕傲,冷淡補了句:“不過就一點點。”
夏枝野輕笑一聲,把他的腰摟緊了些:“只有一點點的話,那就親一下下好不好?”
宋厭指尖垂在身側,微蜷了一下,然后抬起頭,在夏枝野唇角飛快啄了一口,準備離開,就被夏枝野兜住了后腦勺,深深地用力地吻了下去。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那一刻,宋厭閉上了眼,抓住了夏枝野的腰,抬起頭,微踮著腳,用另外一種熱切的方式表達出這短暫分離中他對夏枝野的想念絕對不只有一點點。
熱戀中的年輕情侶是一碰就分不開的年紀。
室內過于炙熱的暖氣,讓身上的大衣毛衣都顯得多余至極,最終掉落一地。
而本來是打算放滿熱水給夏枝野驅驅寒的浴缸,最終也成為兩個人的戰場。
宋厭靠著浴缸壁,微仰著頭,喉頭止不住的上下滾動,額發和眼眸沾滿水汽,肌膚在水面下幾乎呈現出和浴缸一個顏色的冷白細膩,只是多了一道道不常的紅印。
等到終于到了某個時刻,忍不住溢出一聲悶哼,十指本能地驟然收緊無比用力地抓住浴缸邊緣的時候,卻被另一雙更加修長有力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并伴著低低的蠱惑般的一句:“這次學會禮尚往來了吧。”
于是這一個澡,就洗到了天將放亮。
宋厭的手臂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酸過。
感覺跟做了半個小時的引體向上差不多。
被夏枝野伺候著洗干凈,擦干凈,吹干凈,換上干凈睡衣,抱回床上躺著的時候,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故意憋著的?”
夏枝野聽到宋厭這話好氣又好笑:“我要故意憋著,我怕你明天連筆都拿不起來,更別說寵幸你那一書桌的后宮了。”
“果然,這才是你來看我的真目的。”宋厭一臉看透一切的漠然,“你就是想來影響我學習。”
夏枝野坐到床邊的地毯上,看著他這樣,沒忍住,湊近腦袋,親了剛洗完澡香噴噴的宋厭一口:“沒錯,我就是故意來爭寵的,我們妖妃就是要壟斷后宮。
”
“哼。”
宋厭累得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冷冷地從鼻腔里壓出一聲不屑。
夏枝野沒忍住,又親了他一口:“沒辦法,臣妾太想陛下了,想到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偏偏陛下又不召見臣妾侍寢,臣妾就只能來自薦枕席了。”
宋厭才不聽他廢話,看著他還只罩了一件自己浴袍,懶懨懨道:“你沒帶衣服?”
“帶了,但是在我姐那兒。”
“?”
“我總不能帶著行李箱來跟你偷情吧?”
宋厭虛踹了他一腳:“誰跟你偷情了?”
夏枝野笑著把他的腳塞回被子:“你不是不想讓我被他們發現嗎?”
想到自己剛才趁著家里人還沒醒的時候偷偷把夏枝野帶回房間的行為,宋厭覺得好像確實有那麼點像是打算把夏枝野藏起來不見人的意思。
宋厭連忙啞著嗓子解釋道:“我不是覺得你見不得人,主要是普通朋友誰會大年初一凌晨就跑到家里來呀,宋樂樂的姥姥姥爺又在,他們年紀大了,到時候解釋起來麻煩。”
“想什麼呢。”夏枝野笑著撥了一下宋厭的頭發,“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又不是來逼婚的。放,我就來看看你,等你家里人出去了,就回酒店,不會被他們發現的。”
“……”
怎麼越說越像偷情了。
而且自己還是拿了那種睡了別人又不想負責任的渣男劇本,夏枝野就是一一意只要愛情,不在乎名分,一味隱忍犧牲的癡情怨女。
搞得宋厭行了怪不是滋味的:“那我晚上陪你去住酒店。”
趁著宋厭愧疚,夏枝野循循善誘:“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