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現在是一只毫無理智的野獸,只有陸離才能訓服他。
因為陸離的藥效還沒過去,秦靖給陸離找來輪椅,推著他出去,陸淵看到兒子出來,只能嘆氣。
陸離與秦胤天不同醫院,開車十五分鐘才到;秦胤天剛好從ICU出來,吸著氧。手腳都被鎖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陸離看向凌墨然。
“沒辦法,他一直在掙扎。”陸離的到來,凌墨然也很高興。
陸離點點頭,想從輪椅上撐著起來,沒成功;慕白趕緊上前扶他,凌墨然也搭把手,把陸離扶到床沿邊。
秦胤天正閉著眼,氧氣罩蓋住他口鼻,發出呼呼聲。陸離伸出手摸摸他腦門的紗布,又摸摸他臉,撇著嘴吸吸鼻子。
這時秦胤天睜開眼,看到陸離,目光微微發亮,當即就想動,被發現手腳被鎖起來了,不由有點著急,情緒瞬間有點激動,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陸離伸出手戳戳他的臉頰:“不準著急。”
陸離的聲音有點軟,有氣無力的。秦胤天聞言,情緒當即撤去,快的讓旁邊的人嘖嘖稱奇。
“我知道你生病了。”在秦胤天又要激動的時候,陸離又戳戳他臉:“不準激動,聽我說,聽到就眨眨眼。”
秦胤天用力眨好幾下,嘴角咧了咧,垂放在床上纏滿紗布的手動動,想伸出去摸抓陸離的手,疼痛卻讓他移動不了半分,額頭滲出汗珠。
陸離眨眨眼,把眼內的濕潤忍回去,握住秦胤天的手:“你生病了,以后就得聽我的話,知道嗎?”
“恩!”
“不準傷害我,不準打我,只有能我打你。”
“恩!”
“我說一,你不準說二;我說地球方的,你不能說圓的。
”
“恩!”
“你錢是我的,你思想是我的,你身體是我的,哪怕是根毛,掉了也得我同意,知道嗎?”
“恩!”
“好好養病,早點好,回家侍候我。”
“恩!”
秦胤天應的爽快,眼內全是喜悅,陸離卻想起上輩子,嚎啕大哭起來,他壓制不住,只覺得難過,心底又異常平靜,腦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很清醒,莫名冒出一句話:你丫的,虧死了。
于是眾人看到又哭又笑的陸離。
秦胤天也掉淚了,嘴角卻咧開,露出歡喜的笑意,這是他們從沒見過的秦胤天,從小穩重、成熟的他,哪怕對著陸離笑,也是寵溺的淡笑,暗沉的目光中,總是帶著別人看不懂的深沉。
現在他那麼高興,仿佛活過來般。
因為陸離藥效還沒過,坐不久,秦家人在病房加多一張病床,兩張床之間本來隔著柜子,在秦胤天‘嗯嗯啊啊’的抗議下,眾人無奈把柜子撤開,把兩張病床合上一起。
秦胤天正面躺著,動不了,眼珠子卻一直往旁邊瞄,陸離握住他的手,好笑道:“快斗雞眼了,不準再看,我困了。”
被打了藥還能堅持到現在陸離完全靠的是意志力,現在神經松下來,困意便襲來。
陸離沉穩的呼吸聲傳來,秦胤天聽得安心,人也慢慢睡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陸離坐在床沿上,正在給他解鎖,解完后,拿著鐐銬:“我遵守承諾了。”
秦胤天動動手,沉聲道:“抱抱”
陸離俯下身,輕壓在秦胤天胸膛上,聽著他心跳聲,閉上眼。
此時,秦靖與陸淵站在天臺上吹冷風。
“是哥對不住你。”秦靖拍拍陸淵的肩膀,嘆氣;他決定等兒子恢復后,到國外休養,這兒子太折騰了;少時從不用擔心,沒想到長大后,給他來波大的。
“這是小離的選擇,我尊重他。”陸淵雖不太滿意秦胤天對陸離做的事,但在知道他上車前,已經改裝好副駕駛座,甚至計算過沖擊度,保證小離安全時,他都不知道該揍他一頓,還是該揍他一頓。
秦胤天這行為,陸淵現在還看不清他是想背水一戰,以此取得小離的原諒,還是真存了去死的心思。
但從結果來看,胤天贏了,而獎品是自家兒子。
“我狠話說在前,如果他再傷害小離,我對他不會客氣。”陸淵是真怕秦胤天這種瘋狂的舉動。小離一旦出事,要的可是他跟慕白的命。
“不會再有下次,否則我也輕饒不了。”這個兒子,秦靖也覺得有點虧欠,目前為止,醫院那邊還給不出結果,確認不了是不是因為改變基因的問題。不過,他看苻家小子挺正常的,怎的他兒子就瘋了。
“小離也任性,胤天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我看在眼里。”陸淵也把自家兒子拉出來檢討一番:“對了,此次我們交惡,那些冒出來的人,也是時候清理了。”
這次秦陸兩家動了動,是因為兩家站在風頭頂上太久了,而這時大選,正是最危險的時候,他們不過做個樣子而已,這方法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只是讓人沒想到,陸離跟秦胤天的事鬧起來,讓他們剛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加上秦靖心里確實有氣,資金撤的狠了點,才讓陸氏蒸發了上百億市值。
不過這樣退了退,也是為陸家以后謀求發展,華國形式復雜,站的太高,不是王者,是靶子。
倆位當家在上面商討事,凌墨然跟慕白在下面面相覷,都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