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支槍架起,瞄準鏡對著陸晨銘,紅點打在陸晨銘的胸口與腦袋上,只要手指輕輕一扣,陸晨銘將不得存在。
“前方男子,請立即停止腳步,否則將視你為攻擊者,不再保證生命安全。”
耳邊響起第二次警告,可陸晨銘仿若未聞,眼神更是淡漠無波,腳步絲毫不停歇。陸離看得驚心動魄,就怕他們手滑扣下去。
“陸先生,晨少爺闖進來了,已經被瞄準。”
陸大伯一驚,站起來:“讓他們別開槍,放小晨進來。”
“無視三次警告,三……”
“小叔,別走了。”陸離對著陸晨銘大吼,想沖上去拉他,被身后陸家保鏢拉住;這可不是普通地方,陸晨銘能被警告三次,是因為陸晨銘來過這里,他們知道陸晨銘是誰,在不得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在放水,讓消息盡快上傳到上面,接令放人。否則如若是陌生人,他們直接就會開槍。抓人來審?在這里是不存在的,里面人的安全才最重要,誰知道你衣服里面有沒綁了東西。
“二……”
“放人。”
解救眾人的聲音響起,無論是看客還是執行任務的人都松口氣;沒人帶著敢獨闖這里,也不知道是該說這小少爺膽子大,還是不要命了。他這樣闖,被打死,也是活該的。
瞄準陸晨銘的人不但松口氣,連汗都出來了,真打死陸晨銘,他也沒好果子吃。不過如果三次警告后,還沒命令下來,他真會開槍。
※※※※※※※※※※※※※※※※※※※※
還有一章
第五十章
“砰!”
厚實的門被用力踹開,陸晨銘赤紅著眼走進去,在看到陸大伯那一刻,一直強撐的情緒崩潰,眼淚傾泄而下;委屈、痛楚,在心頭交織成利刃,不斷切割著,痛得他站也站不穩。
嘴張了又嘴,最后只有一句話:“……答應過的,為什麼食言……”
“抱歉!”
陸大伯表情仍是很平靜,而這種平靜激怒了陸晨銘,他沖上前,揪起陸大伯的衣領大聲吼著:“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出現?你為什麼要去碰別人……”
用力推開陸大伯,陸晨銘撕心裂肺大哭大叫:“我不治了,我不治,我不要他的血,我不治。”
他像個受到傷害的孩子,無力去為自己報仇,只能對著敵人放著狠話,聲嘶力竭地闡明自己立場,威脅著對方,用自己威脅著對方。
“我不治了,我回去,我走,我不回了,真的不回了,記過不回了……”
敵人無動于衷,他猶如跳梁小丑,花光自己的力氣,他渾身顫抖著,失聲崩潰哭泣,垂下他高傲的頭顱,退出這里。
“不準走。”陸大伯一步跨前,扣住陸晨銘的手腕;面色陰沉:“我讓小淵來接你。”
“不要碰我。”
陸晨銘用力想甩開大哥的手,可他勁向來小,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只能拳頭、腳丫全往他大哥身上招呼,不計代價用力掙扎起來。
“鬧夠了沒?”
陸大哥哪會讓他走,扣住他手往沙上拉,想制止他這種傷人傷自的掙扎。
“我不用你管。”
“啪!”
混亂中,陸晨銘用力甩他陸大哥一巴,所有人都愣住了;而陸晨銘在陸大哥怔住時,用力一推;陸大伯沒防備,加上他最近沒怎麼休息,身體又有問題,倒退兩步,沒站穩,碰到盆栽架,‘哐啷’一聲,人與盆栽一起摔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陸先生。”
秘書長大叫一聲,沖向陸大伯想扶他起來,被陸大伯制止了;他頭很昏,陣陣發黑,還沒緩和過來。
地面全是碎片,還有血跡溢出,秘書長大驚,陸先生可是熊貓血:“來人,快叫周醫生。”
一時間,這間偌大的辦公室混亂起來,陸晨銘呆呆站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大哥閉著眼,幾次想站起來,又重重坐回去,地面上全是血。
他想起父親去世時,對他說:小晨啊!按理說,我們陸家人沒這麼多規矩,父親也開明,如若是常人家,我也睜只眼閉只眼算了;可你大哥不是常人,他有他的抱負,他人生的舞臺很廣,而小晨,作為愛他的人,是不是應該支持他。
“我不該強求的。”陸晨銘喃喃低語著,透著蒙朧淚眼看著他大哥,可是:“我也沒強求啊!我都躲得遠遠的了。”
陸晨銘轉身離開,身后的聲音很混亂,有人叫著叫救護車,有人叫著快止血……
他身邊圍了有很多很多人,唯獨不應有陸晨銘。
陸離看小叔邊流淚邊走來,哭的不能自止,心陣陣抽痛,跑近陸晨銘著急問道:“小叔,怎麼了?”
陸晨銘搖著頭,推推陸離:“我回去。”
隨即坐上出租車。
“去機場。”
說出三字后,陸晨銘俯身嚎啕大哭,他知道自己這一走,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
“小晨呢!”陸大伯終于緩過來,睜眼找人,看一圈后,卻發現他不在,厲聲道:“小晨去哪了?”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跟陸先生快十年了,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
“打電話給陸淵,告訴他,找到小晨,備車。”陸大伯掙扎著就要從床上下來;眾人連忙扶住他勸止道:“陸先生,馬上派人去找,您不能下來啊!”
周醫生也不贊同他出去,可冷眼看這人折騰這麼多年,也說不出勸止的話;而且剛才看陸晨銘的樣子,很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