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在云從五年前,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拔不掉的刺。
“不是的,沒有覺得苦悶,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讓你難過,我對自己說過,這輩子,我一定會讓你開開心心地,可我沒有做到。”
“還有,這些年,我沒照顧過陸在云,我與他不過單獨見過三次面,第一次,是父親讓我帶話,可我不過只呆了三分鐘就離開;第二次是三個月前,他……”
秦胤天停下了,他腦子有點混亂,混亂中又帶一絲清明,看小離的樣子與他的問話,秦胤天知道,別墅那晚發生的事,陸離還是沒記起,所以他不能自亂陣腳。
“他不過聽聞別墅有我的情人,想離間你我,想去找證據,剛好被我碰見,才又傳出緋聞;第三次單獨見面就是在‘朝歌天府’后來你也來了。”
“小離,就這三次,我沒與他糾纏過,我發誓,若然我說謊,我不得好死。”
秦胤天幾步上前,緊抓住陸離的手,眼內全是惶恐不安。他猶如一個犯錯的小孩,等待著大人的審判。
“前面那兩個問題呢?”再次要答案,陸離很冷靜,沒有五年前的怒吼、傷心;也沒這五年來的冷漠與無謂。
小離離他很遠!
秦胤天腦海浮現這句話,他緊緊攥住陸離的手,滑跪在地,抱住陸離,頭埋在腹間,哽咽開聲:“小離,這事過去了好不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日子,把那一晚忘了好不好?”
“不好。”陸離用力掰開秦胤天卡在腰間的手,眼睛泛紅,沖他大吼:“不好,過不去,無論是五年前那晚,還是五年后那晚,都過不去。”
這些日子他不再追究這些事,不過因為在找真相,無論是旭堯哥還是秦胤天都不肯說的真相。
而現在,他要回別墅,他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麼?
他不想跟小叔一樣,被瞞整整二十七年。
陸離轉身要走,秦胤天撲上去,想抱住他,被陸離毫不留情踹回地上。
“爸爸,爸爸……”
一旁的非離驚恐萬狀,看著父親與爸爸突然打起來,而爸爸要走了,跟上次一樣,不要非離了:“哇,爸爸,不要不要非離,哇,非離會聽話。”
非離當場嚎啕大哭起來,拔開小短腿向陸離跑去;秦胤天一個激靈,清醒過不,不行,不能讓小離去別墅,他早該推了那幢別墅的,哪怕那里曾經有著與小離美好的回憶,秦胤天想沖過去,這時幾名黑衣人突然出現擋住他。這是陸家的保鏢,小離,早就防他了。
秦胤天冷笑,誰也不能讓小離離開他。
赤紅眼,秦胤天直接與幾人動起手;這些人與秦胤天出身同宗,各自底子都清楚,一挑一,一挑二,秦胤天或許還有勝算,可是一挑五,秦胤天根本不是對手。
因對方是秦家人,保鏢下手有所保留,不過秦胤天還是受傷了,當他被按在地下無法動彈時,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陸離坐在飛機窗口靜靜看著他的畫面,眼眸內,似對他再無留念。
不,不,不
“……小離……”
悲傷的嘶吼聲被飛機的起飛聲掩蓋,一個天,一個地,誰也看不見誰,誰也聽不見誰說了什麼。
飛機離開地面,秦胤天被放開,可他沒動,靜靜趴地上;幾名保鏢面面相覷,退離。
上車后,保鏢打電話給陸淵,報告這些事,陸淵沉默許久才掛電話,保鏢松口氣,他剛才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哪怕隔著手機,陸董的壓迫力還是很嚇人。
秦胤天坐起身,拿出手機撥出,淡然道:“找推車,把別墅推了。”
站起來,整整衣領,秦胤天想:誰也不能讓小離離開他,包括他自己。
相識二十多年,秦胤天了解陸離,知道當他恢復記憶就會離開他。陸離又如何不了解秦胤天,在飛機上,他直接用衛星信號聯系陸家保鏢隊隊長,讓他帶人去別墅,他沒到,這幢屋子,誰也不能動。
家里倆個小輩鬧起來,雙方家長怎麼會不知道;如果說這五年來,倆人的鬧只是夫夫間的生活插曲,現在,已經開始動用家族力量了,走向如何,誰也不知道。
“你要寫離婚協議書嗎?”陳少抱著非離坐到陸離身邊,屏幕只有‘離婚協議書’五字,下面還是空白的。
跟著他們來杭城,看著他們這樣,陳少挺害怕的。
“我,我不知道。”陸離眼變得溫潤,秦胤天一直在瞞他,瞞得死死的,他是真累;都恨不得剁了他,可看到他痛苦,陸離也很難受,他甚至都想過,把這一切都忘了,好好跟秦胤天過日子。
可昨晚,看到小叔崩潰大哭,陸離發現自己如何也不能忍,他受不了過十幾二十幾年后,莫名冒出的真相。
陸晨銘從昨晚開始就沒睡過,他一直睜著眼,瞪著前方,哪怕陸離與秦胤天的事,也引不起他注意力。他坐在角落中,沉陰而悲慟。
飛機直接在帝都某大樓旁落下,陸晨銘從飛機跳下來,直往里面沖。陸晨銘來過這幾次,大家都見過他,可這不是一般地方;哪怕天天出入這里,帶著這種氣勢洶洶的表情,也會引起警惕。
“前方男子,請立即停止腳步,否則將視你為攻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