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要的信息不多,無非就是陸在云的背景,還有那幢別墅。
“嗯!”他與葉靜言過年過節的也見過幾次面,那個女孩子可以信任。
在倆人低聲聊天進入結尾時,男人恰恰走到陸離跟前,目光有點閃爍,似乎還在怕陸離生氣。
“回家了。”秦胤天蹲下來,握住陸離裸露在外的手,冰冷、僵硬,讓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陸離把非離塞進秦胤天懷里,起身與風腓告別;風腓攬著陸離的肩膀往外走,收到秦胤天殺人目光兩道,風腓特別欠揍的笑的越開心。
出到前院,唐胥回來了,要留陸離跟非離吃飯,秦胤天不在他名單內;陸離搖搖頭拒絕了,給唐胥一個擁抱,順便在人耳邊說一句:“唐胥哥,你們都在騙我。”
陸離放開唐胥,仍舊在微笑著;唐胥錯愕,片刻,釋然一笑,無視秦胤天的目光,伸出手,理理陸離被風吹亂的劉海,露出他清亮的雙眼:“哥等著你來算帳。”
陸離回唐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陸離帶著秦胤天跟兒子離開后,唐胥捏捏風腓的鼻子,眼中全是笑意,寵溺問道:“又做了什麼壞事?”
風腓表示無辜:“我什麼也沒做。”
唐胥可不信,不過也好,陸離早點知道也好。
“對了,你沒什麼瞞我的吧!”風腓摸著下巴,想著這個可能性。
唐胥牽著風腓的手微側著身往里走,為他擋去從大門吹過來的冷風:“我有什麼能瞞你的?嗯!”
風腓點點頭,非常自信:“也是,不是誰都想去喂小鬼。”
唐胥輕笑,眼眸內印出的身影,內含著隱隱的心痛:這人,他怎麼可能會騙他。
秦胤天是開車來的,沒帶司機;陸離抱著非離坐到后座,秦胤天遲疑開聲道:“小離,要不你坐前面吧!”
“非離呢?”陸離反問。
“他大了,可以自己坐,或者讓他躺下來也可以,他不是已經困了嗎?小離,你坐前面吧!我們……”
“秦胤天,你今天怎麼這麼啰嗦?”
“是,是嗎?”
秦胤天喃喃幾句,陸離沒聽清,卻覺得秦胤天有點怪。
當晚回到秦宅,秦胤天被陸離趕到書房去睡,一下子要消化太多事,他現在不想看到他。
非離見父親被爸爸趕出來,抱著小小的抱枕鳩占鵲巢,在秦胤天冷冷的目光中躺在爸爸身邊,嘴角含著笑意睡去。
秦胤天被趕出門后,轉身回書房,打開電腦查看下屬最近發過來的資料。
關于之前的謀殺陸離案件的進度,他們已經查到是境外哪個組織,目前正在深入調查。
不過有點麻煩,似乎有誰在攔截。
秦胤天心情煩燥打開電腦一個名為‘小離’的文件夾,里面有著陸離很多相片,從小到大的。
不知何時點燃的煙在黑暗的書房一閃一閃地,不斷亮起。
時間走到晚間十一點,秦胤天把電腦關掉,直接在書房洗個澡,抱著一張被子,一個枕頭出門。
“嘀嘀嘀!”
昏暗的房間內,內線電話響起來;陸離接起電話,是老管家打過來的,說秦胤天坐在他們臥房外。
“小離啊!胤天沒你在身邊睡不著的。”老管家嘆氣,這些年他倆感情不好,秦胤天很多情況,他們都沒告訴陸離,最近老管家看他們感情好了,自然就嘮叨了。
“小離,你別看胤天看著壯,都是外強中干,這些年,每次你趕他出房間,他晚上都是偷偷坐在你門外,第二天天剛亮才跑回書房,不敢讓你知道,也不讓我們說。
小離啊!他已經熬好多年了。”
老管家有點哽咽,他知道的不多,可小離跟胤天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不忍心。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看他不吃藥了,小離啊,看在管家爺爺有份上,你別跟他計較。”
“什麼藥?”
“唉,我也不懂,上面全是德文,一抽屜。紅的、白的、各色各樣。”
老管家嘆息,陸離心底也不平靜,鬧了這麼些年,倆人卻又不得不走下去,誰讓他們都放不開對方。
只不過常時不想則已,一想,心底總是不舒坦。陸離覺得,自己或者應該去一躺別墅。他跟秦胤天鬧了這些年都沒能分開,可去了一趟別墅后,就搬出了秦家,那里肯定有什麼。
陸離坐在房間里有點發愁,老管家的面子不能不給啊!
秦宅的燈一盞盞關掉,老管家站在一樓看著二樓走廊嘆氣,最后還是伸手把二樓走廊的燈關掉,只留下一盞昏暗的壁燈。
秦胤天裹著被子靠在房門邊,腦海不斷回想著去接陸離時的情景,慢慢地,呼吸變得粗重,腦殼刺痛,心底煩燥起來。
用力扒拉把頭發,秦胤天從身上掏出一白色膠瓶,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還沒塞進嘴里。背后的門突然“咔擦”一聲打開,秦胤天沒防備,直接倒在地上。手上握著的瓶子動作迅速隱入被子中。
陸離居高臨下看著秦胤天,一米九幾的人被卷在被子中,看上來有說不出來的可笑與心酸。
陸離壓抑住心底的挫敗感,用腳尖踢踢秦胤天:“你在干嘛?”
秦胤天掙扎兩下從地上坐起來,縮在門檻邊,目光左顧右盼,就是不敢對上陸離,最后還是受不住陸離的目光,囁嚅:“我,我想著你晚上會不會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