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秦非離。”
還想跟陳小遠搭話的非離轉過身,迅速跑上臺,對著大家一鞠躬:“大家好,我叫秦非離,今年四歲,我今天表演的節目是朗誦詩歌,朗誦泰戈爾的《金色花》,送給爸爸。”
再次被排擠在外的秦胤天:“!”
“假如我變成了一朵多色花……笑哈哈地在風中搖擺,又在新的樹葉上跳舞,爸爸,你會認識我麼?”
“你要是叫道:‘孩子,你在哪里呀!’”
“……”
“你到哪里去了,你這壞孩子。”
“我不告訴你,爸爸!”
非離咬字清晰,聲調富有情感,他把詩中的媽媽改成了爸爸,這樣的用心,陸離很感動。等非離下來,抱著人直蹭蹭。
接下來又進行幾個節目,等小朋友都表演完了,由家長跟小朋友投出一二三名,除此之外,還有十七名的勵志獎,人人有獎,人人開心。
班級表演非離拿到第三名,獎勵一只籃球;非離抱著籃球在上面感謝一遍父親、爸爸,又感謝了老師才抱著球來到秦胤天跟前。
仰起頭,怯怯遞給他父親,等父親接過去后,才撲到陸離懷里,很開心。
節目結束后,老師建議家長帶著小孩到校園玩,至少要一起玩兩個游戲,增加親子感情,下周過來,要小朋友談感想的。
四大人帶著倆小孩在校園里逛,轉了一圈,陳醫生家選擇的三人四足,老鷹抓小雞;陸離家選擇的是三人合放風箏跟打籃球。
就兩項運動,整整花了兩小時才完成。
大人累得在一旁休息,倆小孩還在玩鬧;陸離坐在草地上撐著雙手后仰著,看著天空。開聲道:“陳醫生,你是來帝都工作嗎?”
陸離挺奇怪的,之前還聽他說要留在村子里。
陳醫生看眼把他‘綁’來的秦胤天,轉開頭“嗯”一聲。
接著又說起韓開跟陳醫生的認識經歷,倆人竟然是大學同學,真意外。
四個大人都陪著倆小孩玩了幾個游戲就打道回府了,韓開他們先走,非離拉著陸離到一棵曦瑩樹下照相。
“爸爸,我們每年圣誕節都會在這里照相的,可惜今天圣誕老爺爺沒來。”非離遺撼說完,隨即瞇眼一笑:“不過有父親。”
秦胤天抱起非離,站在陸離身后,一家三口對著幫忙照相的家長微笑……
“咔擦!”
“咔擦!”
現實與腦海的快門聲相重疊,陸離眼前仿佛閃過一道光影:
“爸爸跟爺爺,非離、照相。”兩歲半的非離說話還不完整,前面幾個字說完,后面就結巴了。不過小孩不怕說不清,他的手已經抓住圣誕老人的衣服,拉著不讓走。
陸離臉色蒼白,唇色無半點血色,歪坐在石椅上,半瞇著眼,看起來很累。
身材高大,身著紅色圣誕服的圣誕老人被非離拉著,有點手足無措。
陸離半瞇著眼打量眼前這個突然冒出的圣誕老人。全身上下都裝扮起來,手上戴手套,眼睛都戴上藍色的假瞳。
“切!”
陸離譏笑著冷哼,輕蔑的視線掃在圣誕老人身上,讓他更忐忑難安。
小非離拉著高高的圣誕老人往爸爸那邊走,拉兩下,人卻一動不動,非離踉蹌著差點跌倒:“走,走……”
圣誕老人在非離的努力下終于挪動腳步,來到陸離身旁。非離一手抓著圣誕老人的褲子,一邊拉陸離的手:“爸爸,照相,照片,非離要。”
陸離懶懶靠著,非離拉不動陸離,又去推,都快急哭了,陸離才又睜開眼。
惡劣的目光放到圣誕老人身上,陸離用尖腳踢踢圣誕老人,那腳勁一點也不留情:“喂,你叫什麼名字?”
圣誕老人沒開聲,只是躬著身背著麻袋,換身衣服可以睡天橋底了。
陸離踢兩下覺得沒勁,收回腳,懶洋洋站起來:“走走走,照相!”
非離小臉一下發光了:“爸爸,開心。”
陸離沒等非離,走到樹下隨意靠著,非離手抓住石椅上的相機帶子拖下來,‘啪’一聲摔在地上;路過的人看著肉疼,這款單邊相機少說十幾萬吧!這麼不愛惜,還有那兩個大家怎麼回事?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抱一下。
非離手拖著相機,邁著小短腿向陸離跑去,相機在身后拖得‘咔咔’地響,步伐蹣跚著往前跑,腿太短,冬天穿得多,幾次驚呼著差點摔倒,但最后都穩穩站住了。
每次穩住,非離都會停下來,對著爸爸的方向瞇眼直笑,看到爸爸在望著自己,又拖著相機奮力向爸爸跑去。
圣誕老人緊跟著陸離走到樹下,自動自發站到陸離身后。非離拖著相機過來,茫然看看爸爸又看看圣誕老爺爺,再看看自己,非離歪著腦袋思考一會兒,小手伸出來拉住路過的姐姐:“姐姐,照相。”
小姐姐停下來,看看倆大人,又看看乖巧的非離,應下來。
非離小跑到陸離身旁,一手抓著陸離的褲子,一手拉著圣誕老的麻布袋,看著鏡頭。
“大人抱一下小孩嘛!”小姐姐對倆人揮手。
陸離站著不動,圣誕老人看眼陸離,見他沒說話,把裝著禮物的麻袋直接扔到地上,抱起非離。
“一二三,茄子!”
“咔擦!”
“咔擦!”
“好了。”幫忙照相的家長把相機遞回去給秦胤天,順便夸贊非離一句:“小朋友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