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經常出現在帝都電視臺的男人,經濟頻道每天都少不了他,最重要一點是,臉太冷了,嚇人。
老師干笑著把人迎進去,帶到非離的位置,讓他們自便,偷偷擦著冷汗走了。
陸離笑話秦胤天:“你又嚇到人了。”
非離鄭重點點頭,他也覺得父親有點很嚇人。
秦胤天:被嫌棄了。
非離班級空間很大,一班卻只有二十人,橢圓形的長書桌有五排,一排坐四人,課室邊沿多余的地方都放著不少教學玩具之類的東西。
“爸爸,這是我課桌。”非離拉著陸離介紹:“左邊是陳陳的課桌,右邊是李子的課桌……”
說著,非離伸出手在桌子低下掏了掏,掏出一罐子星星,仰著小腦袋,亮晶晶的目光對著陸離滿是依賴:“爸爸,這是非離疊的,老師說,999顆代表的是永遠在一起,非離要跟爸爸永遠在一起。”
非離捧著玻璃杯挨到陸離腳邊蹭了蹭,眼睛有點發紅。
“什麼時候疊的,疊了多久?”陸離把非離抱起來。
“把爸爸找回來的時候疊的。”非離緊緊抱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腦袋埋在陸離頸間,語氣帶著哽咽:“永遠在一起,不要忘了非離。”
小孩傷心、恐慌的聲音讓陸離心如刀割,他想起自己剛回帝都時,說出非離認錯爸爸話,在之前,還差不多消失一個來月。非離才四歲,被拋下的他如何不害怕?還這麼小的他,都鼓起勇氣離家出走,來找爸爸了。
“非離放心,爸爸會一直記得非離,跟非離永遠在一起來。”哪怕還沒有非離的記憶,陸離仍是喜愛著非離,第一眼見這個小孩的時候就喜愛上他。
倆父子抱在一起訴著情衷,秦胤天拉過旁邊叫陳陳小孩的椅子坐近倆人,正想也加入,身后一道稚嫩的孩童聲讓秦胤天僵住身體。
“叔叔,你坐了我的椅子;你累的話,那邊有多余的。”
已經伸出手準備懷抱媳婦、兒子的秦胤天張著雙手:“?”
“哈哈!秦董,你也有今天?”
毫不留情的嘲笑,聲音很耳熟;秦胤天收回手,淡定起身,淡漠的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韓開哥。”陸離抬頭就看到韓開,意外的站在他身邊還有一人:“陳醫生?”
“小離,你好,又見面了。”小孩一本正經打招呼,看看陸離,又看看非離:“小離是非離的爸爸嗎?”
“對啊,沒想到小遠跟小離是同桌,你們是好朋友嗎?”陸離沒想到能在這遇見陳醫生。
倆‘好朋友’對視一眼,忍住嫌棄的表情,勉強點頭,然后腦袋一甩,眼不見為凈。
陳醫生看著暗笑,他不知道非離回去有沒跟陸離說過他跟小遠打架的事,不過小遠經常回來說非離的事。
才轉學半個月不到,倆人已經打不下五場架,幾乎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聽小遠說,非離兇得很,跟現在在爸爸懷里乖巧的樣子完全不同。小遠身上經常出現的淤青都是非離揍的,不過聽小遠這孩子說,非離也被他揍得不輕。
陳醫生看倆人有往‘相愛相殺,惺惺相惜’這關系上狂奔,也難得再管,男孩子哪個不打架的?打打感情更好。
“鈴!”鈴聲響起,親子會正式開始。
橢圓形的書桌被拼長,讓每個孩子左右兩邊家長都能坐進去。
老師在講臺上先跟家長問好,然后開始逐個表揚孩子,表揚完后,老師說道:“今天,我們每個孩子都為雙親準備了一個節目,歡迎我們的小主持人。
”
因為現在有不少同性組合的家庭,對老師下意識說出‘雙親’二字,陸離覺得這老師不錯,非離在這上學他很放心。
小孩子的節目都簡單,有三個一起演小品的,也有一起唱歌的,更有玩猜字迷的,表演鋼琴的,都很厲害。
陳小遠表演的節目是學鵝叫,小孩子左手手背頂在下巴上裝鵝嘴,右手挽在身后屁股上當尾巴,在講臺上一搖一罷地走,嘴里發出:“鵝,鵝,鵝,鵝……”
身后的'小尾巴'還抖動了一下,看起來很生動。
“……哈……哈……”
“……哈……哈……”
課堂上爆出大笑聲,講臺上的小遠一下子臉紅了,小孩最敏感,善意的笑聲跟惡意的笑聲總能分辨出來,哄堂大笑中,總有那麼幾道不善的冒出來,特別是大家長,聲音大,聽得清。
陸離轉頭,看到的就是在大門口遇見的肥胖男人,那肉笑得一抖一抖;除了陸離,還有幾家家長也看向這男人,目光有著不悅。
陳小遠站在講臺上,無措站會,在老師上來時,小炮彈般沖下來,撲進爸爸懷里。
老師上臺后,對陳醫生歉意點點頭:“小遠學的很像,我們給小遠掌聲。”
“啪啪啪啪!”
教室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小遠從爸爸懷里抬起頭;看到非離雙眼發光看著自己,眉頭一擰,這是要打架?可是他爸爸是他最喜歡的小離,陳小遠一下糾結了,要不要跟他打。
“陳陳,你好厲害,你會鵝叫!”非離小迷般夸著陳小遠。
陳小遠不好意思從爸爸懷里來,揮揮手,不在意道:“沒什麼,一般一般。”
“嗯嗯!”非離點著頭,還是覺得陳小遠很厲害,決定以再跟他打架,揍他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