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離彎腰把非離抱起來,吧唧一下親在他臉上:“寶貝兒,今天過得愉快的嗎?”
“愉快的。”非離很高興,也吧唧一下親了陸離:“父親。”
非離叫秦胤天時,抱著陸離的脖子微微收緊,有點小心翼翼。
秦胤天看著倆人相似的面容,微微動容:“過來,父親抱你。”
非離看看陸離,再看看秦胤天,才‘嗯’一聲,把手申向秦胤天。
一家三口開車去吃飯,半道時候接到韓開的電話,十幾分鐘后,四人在一家中餐廳會合。
韓開落座就問起陸離最近一個月的行蹤,得知陸離失憶了,凌厲的目光看向秦胤天:“那這時,秦總你又在哪呢?”
秦胤天片刻才回道:“在別墅。”
“嘭!”韓開一掌拍在桌上,看著秦胤天的雙目冒起了火:“怎麼,還舍不得……”
“韓開,閉嘴。”秦胤天突然發怒,牙根緊咬,額間青筋爆起,細看他眼睛,甚至能看到微妙的恐懼。
正在喂非離吃飯的陸離:“?”
扭頭看看兩人,想起剛才兩人的對話,陸離淡定道:“新聞滿天飛,我又不瞎。先吃飯,非離還在這,鬧什麼鬧。”
看到倆人還在相互怒視,陸離笑了:“要不你們說說我以前的事,說起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韓開這時情緒也冷靜下來了:“我跟你幼兒園就認識了,嘖,那時糯糯的小陸離可愛死了。”
“韓開!”警告的目光掃過來,這時韓開才想起秦胤天的忌諱,從小秦胤天就不準任何人在陸離身上加上個死,哪怕像剛才似的沒啥意義的形容詞,猶記小時幾個小孩當著秦胤天的面說陸離會死,被當時學武不久的秦胤天當場廢了。
那狠勁,嚇人的很。
韓開聳聳肩,不在意道:“你說,你說。”
秦胤天并沒立即開口說話,似乎在整理思緒,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跟你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認識,后來你喜歡上滑板,七歲的時候入選少兒……”
“停,這點我知道。”自己的基本信息,陸離意外記著,只是細節忘記了。
“你不是失憶了嗎?”這話是韓開問的。
“我只是間歇性失憶,我還記得我爸,記得旭堯哥。”說起苻旭堯,陸離想著什麼時候得去見他一面才成,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不是朋友。
“你說你記得苻旭堯?”秦胤天的心情很復雜,記得爸爸就算了,為什麼還記得苻旭堯?
“嗯,我還記得當時領完獎后,還約了旭堯哥吃飯;旭堯哥說要介紹他一個好朋友給我認識,說從小在一個保溫箱出來的哥們……”
“啷當!”
秦胤天手上的勺子掉下來,在湯碗里濺出一片湯水,秦胤天震驚看著陸離,細看的話,甚至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可惜,正說的興起的陸離跟聽的入迷的韓開都沒發現秦胤天這點小異樣。
“我去洗下手。”
秦胤天留下一句話,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冰冷的水拍在臉上,秦胤天抬起頭,鏡子里面的人雙眼一片赤紅,隱隱能看到水光,也不知道是水還是淚。
“……還我小離……還我小離……”
“……你不配成為小離的愛人……”
“……離離……他沒了……沒了……”
悲痛、絕望的嘶吼聲在秦胤天腦海響起,被白布蓋上的青年仿佛又出現在眼前,那個就這樣躺著,一動不動,明明那麼愛笑,他卻再也看不到,明明就在身邊,天地間卻再也尋他不著。
“……啊……”
“砰!”
若大的玻璃鏡突然破裂,把站在前面的秦胤天切割成一片又一片,血順著鏡縫流下來,秦胤天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撕碎。
“他去洗手間怎麼這麼久?”陸離向洗手間方向看看了,他們都吃完了。
韓開起身:“我去看看吧!”
秦胤天剛才離開時他瞄了一眼,感覺不太對勁。
“回來了。”韓開才邁出腳步,就看秦胤天走來,人看起來沒什麼,手滾血了。
“這是怎麼了?你去打了一架?”秦胤天手上的血雖然被洗去了,指骼間卻還在冒血絲,陸離眉頭緊擰,臉色很不愉快:“你喜歡打架這習慣就不能改改?”
脫口而出,眾人皆一愣。
“不知為何,感覺就這樣,說不定我睡一覺就能恢復記憶也說不定。”陸離聳聳肩,笑了。
韓開翻個白眼,他還以為陸離恢復記憶了。
秦胤天手偏了偏,避過陸離的目光:“剛才在洗手間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擦傷了。”
“找服務員先拿點藥來擦吧!”陸離看不得他手的血跡直往外冒,看著糟心。
“嗯!”秦胤天應了聲,坐回陸離身邊;乖順的樣子讓韓開側目,去一躺廁所人格都變了?
陸離讓服務員找來藥,給秦胤天簡單處理一下才離開。陸離跟韓開先走,秦胤天買單,直接移動支付。
收銀員:“先生,你刷多五萬塊了。”
秦胤天:“給你們買鏡子!”
收銀員:“?”
“要命,是誰打爛鏡子,這可是訂做的,至少二萬起。”餐廳領班氣呼呼往柜臺走來。
收銀員:“我想我知道是誰?錢已經收了。”
……
陸離從浴室出來意外沒看到非離,反而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這:“你要回來睡?”
秦胤天:“我們是夫夫。”
陸離帶著濕答答的頭發爬上床:“我們聊聊!”
他們在法律上是夫夫,記憶上秦胤天雖然陌生,但情感上還是有波動的,至少目前為止,陸離看到秦胤天受傷心里會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