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491章

  “臣今日在朝會上說這些話,并非有意逢迎與陛下,只是為著自證清白,方才御史臺魯、趙二位大人,言必提及聞某,以損賀將軍之功,臣聽之在耳,實在不敢茍同,也不愿背這口黑鍋。”

  裴昭珩聞言,有些失笑,道:“黑鍋?此話怎講?”

  聞修明卻面色一肅道:“有功當賞,有過當罰,臣是行伍中人,雖不通儒道綱常倫理,然則卻也知道這兩條軍中鐵律,放諸四海皆準,賀將軍分明立下大功,陛下依律晉爵行賞,有何不可?有何不妥?”

  “若只因年齡而將其戰功視若無睹,陛下與前燕廢帝任人唯奸、不辯忠賢之行徑,有何二致?”

  “臣心中對陛下論功封賞賀將軍絕無絲毫微詞,更非方才魯、趙二位大人所推測那般心胸狹隘之人,還請陛下萬勿聽信方才他們的說辭。”

  賀顧如今雖也屢立奇功,但與聞修明在武將之中的人望相比,自然還是不如的,果然此刻聞修明一出頭,眾武將這邊面面相覷一圈,很快跪了烏壓壓一群,紛紛附和道:“臣等附議。”

  賀將軍的永國公一爵,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回家路上賀顧還有些恍惚,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就算……就算這一世他與聞伯爺并無什麼齟齬,聞伯爺興許也還看他順眼,可前世聞修明其人賀顧可是了解的很,他雖也頗有心眼,處事十分圓滑,可方才在朝會上那麼洋洋灑灑、流利又高居道德高地的一番高論,聞修明是絕想不出來的,背后必有不知哪位,給他準備好了今日這一番奏論,且還按捺著直到魯岳、趙秉直師徒二人丑態畢出才發作……

  實在不可謂不高明。

  這位幕后始作俑者是誰,也實在不算難猜。

第137章 

  畢竟是天子腳下,一國之都,京師這地方,口耳相傳,消息傳開的一向飛快——

  朝會上新君為了愛將舌戰群儒,力排眾議晉封賀將軍做了永國公這事,很快便在汴京城里盡人皆知了。

  備受盛寵的賀侯爺從此沒了,可卻又多了個炙手可熱的永國公。

  其實早在今上還未登基之前,先帝纏綿病榻,將國事和議政閣批紅之權交給兒子起,這幾年來,朝中勢力早已不著痕跡的悄悄洗了牌,乃至新帝登基之后,還能留下的、保得穩這頂烏紗帽的,早也沒有蠢人,且新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更是不在少數。

  偏有幾個刺兒頭,新帝卻一直未做處置,甚至還頗為寬縱,聽之任之,幾次捋了虎須,最后也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過。

  眾人這才想明白,原來皇上這是等在今日了——

  朝中看不慣賀顧的,雖然并非只有魯岳、趙秉直師徒二人,但或是不想引來圣怒、或是對皇帝究竟寵信哪個,其實并沒有那麼在意,無可無不可的、或是礙于身份不便發聲納諫的,并不能如同御史臺的言官們那樣三天兩頭的給皇帝添堵——

  是以也從來都是或暗中拱火,或冷眼旁觀。

  可今日有了那崇文殿上眾目睽睽之下被駁斥的再無顏面見人的趙大夫以身試險,這下便再也沒人不明白,賀子環是當今圣上的眼珠子心頭肉了——

  誰要跟他過不去,陛下便得頭一個收拾他。

  此事一出,那原本幾乎因著北地的戰事,叫眾人望之腦后的桃色傳聞,倒是又甚囂塵上了起來。

  畢竟皇上對賀將軍的愛重,眾人都看在眼里,又有福承公主這個自大越朝開國以來,第一個非因和親之故、便破例晉封的異姓公主,即便她名義上的生母是先帝的慶國長公主、今上的親姐——

  可如此想來,卻也仍然顯得有些古怪。

  ……即便陛下真的是實在追思那早逝的長姐、憐愛甥女,給了福承這麼大的恩典,可又為什麼不直接把福承過繼到自己膝下呢?

  呃……不過也是,畢竟這孩子的生父賀將軍,如今可活的好好的,他又只有福承公主這麼一個掌上明珠,陛下若真要過繼,難免有些奪人所愛,不大地道了。

  只是凡此種種,無論是陛下對于賀將軍、福承異乎尋常的寵愛,還是公主的相貌等等……以常理實難想通的怪處,一旦聯想到那個陛下和賀將軍之間十分香艷又離奇的傳聞,各各關竅便又一一叩通,顯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實在讓人沒法不多想啊!

  一時朝中好容易因著武靈府大勝安定下來的人心,又開始浮動不安了起來。

  賀顧卻不知道旁人心中這許多的有的沒的,也并不關心,他得忙著進宮謝恩。

  早上朝會上才剛剛敲定,晚些時候,晉封永國公的圣旨便很快到了公主府,宮中內書房辦事效率果然不低。

  賀顧領了旨,換了身衣裳,帶上征野便準備入宮謝恩去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剛出了公主府的門,便在府門口看見了一架模樣有些熟悉、車簾半卷的玄黑色馬車——

  至于站在馬車邊上的兩位,一個天生笑模樣、四肢纖細、體態些微異于尋常男子,一個頭戴帷帽,五官有些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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