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486章

  見他不答話,裴昭珩倒也不急,只緩緩道:“……你若真是嫌棄,那也晚了,這可沒辦法,我不僅吃醋,吃的且還不止這一份。”

  他手指在賀顧腰側輕輕捏了捏,賀顧給他正好捏到了癢癢肉,沒忍住哼唧了一聲,咕噥道:“我這樣的正人君子,整日不近女色的,還能有什麼飛醋給你吃的……”

  裴昭珩低聲道:“自然是多得很,子環整日招蜂引蝶,自己卻很不知道,實在可惡。”

  賀顧莫名其妙:“我整日泡在承河大營一群大老爺們兒里,招的哪門子蜂,惹得哪門子蝶了……唔……你干什麼?”

  裴昭珩言語時的熱氣撲在他耳側,溫熱濕潤,像是一柄小扇子輕飄飄的搔的人心癢:“怎麼沒有?子環可不知道……你當日昏迷不醒時,那位聞參軍親自去審問穆達,若不是為了你,她何必如此著急?聞伯爺不止一次和我提過,時至今日,他給女兒安排婚配,聞參軍都抵死不從,子環以為她這是為了誰……?”

  賀顧低低喘了口氣,道:“這些事……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可聞參軍……她……她與尋常女子自然是不同的,即便……即便不是為著我,她也絕非會隅于閨閣一方天地的,她自有自己的主意和抱負,不必只以情愛……情愛揣度于她……”

  裴昭珩提及聞天柔,本來還只是想尋個由頭惹得子環難堪,好逗他露出窘迫神色,倒真沒想到,眼下子環都已被他給都弄的眼角泛紅,話都說不利索,還能這樣努力的為那聞天柔說好話,且還是這麼高的評價。

  這下子本來只有三分真的醋意倒真變成了七分,手下用力也沒忍住重了一些,聲音微微有些喑啞道:“……子環倒很高看她啊。

  賀顧道:“女……女子之身……即便她是聞伯爺的愛女,能……能在承河立足至今,自然……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我……我理當敬重。”

  裴昭珩:“……”

  七分這便成了十分。

  “朕怎麼倒覺得……子環倒好像是找到知音了……”裴昭珩一字一頓道,“……在武靈府兩月余,聞參軍畢竟也在子環麾下,是不是相見恨晚、一見如故?”

  賀顧嗓子眼里再也沒抑制住傳出來一聲悶哼,道:“你……你做什麼,現……現在不行的,珩哥忘了?我……我如今……”

  裴昭珩頓了頓,道:“……我自然記得,不會真的碰你。”

  只是他嘴上說不碰,手上的招惹和撩撥卻半刻沒停,賀顧偏偏又在武靈府做了兩個多月的和尚,這些日子來每到夜深人靜時,他可沒少惦記過君上的滋味,更何況此刻人就在身邊了。

  如今這副身體二十啷當歲的年紀,又是早已經開過葷,食髓知味的,焉能不起反應,頓時叫裴昭珩給逗弄了個亂七八糟。

  那畫著不知裴昭珩精心選過京中何處宅子俯景圖的小簿子,早不知被推到哪去了,裴昭珩卻仍然不依不饒,語氣極溫柔的,一字一句的問他:“子環……子環……我送你的宅子,你便真的不要麼?”

  賀顧:“……”

  他只恨自己實在憋得太久,此刻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完全被這人拿捏與鼓掌之中,半晌實在受不住了,才悶悶的費盡全力的答了一句:“我……我……我搬還不行麼……你……你能不能……”

  裴昭珩聞言終于笑了,手上動作停了停,在他耳畔輕輕吻了吻,道:“不逗你了,我幫你,子環。”

  賀顧今日,本有許多話想同他說——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大約都是廢話。

  他想問珩哥這些日子在京城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政事會不會太累,當日他為了自己不惜動身到雁陵去,有沒有給他招去麻煩,乃至于這些日子寶音乖不乖,還有他那個有些驚世駭俗的猜想,珩哥到底有沒有那個打算……

  可此刻卻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了。

  攬政殿外,海棠花綴了滿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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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顧后來睡著了。

  裴昭珩的身邊似乎總是有種十分叫他安心的氣味,這個覺大約是自他到了武靈府以后,睡過的第一個囫圇好覺,一個夢也沒有做,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沒有搗亂。

  難覓的安寧。

  直到宮門快落鑰的時候,齋兒才輕輕敲了敲門,在外面問了一句:“皇上?”

  裴昭珩一手攬著睡著的賀顧,放下了手里的那本游記,低聲道:“什麼事?”

  齋兒道:“公主府的人……還有言家的人,遣人來問賀將軍何時回去呢,說是……說是福承公主想她爹爹了,鬧著要見賀將軍呢。”

  裴昭珩道:“知道了,你告訴他們,叫他們等著,宮門落鑰前會回去的。”

  “是。”

  許是皇帝和內官都有意壓低了聲音,也許是他實在太累了,賀顧睡得很沉,并沒有被談話聲驚醒。

  裴昭珩動作極輕的把他鬢邊散落的額發往后撥了撥,看著他合上的眉眼出了一會神。

  這樣抱著他,鼻翼就也都被子環的味道縈繞著。

  這味道很陌生……也很熟悉……

  裴昭珩知道,因為這是前世的賀子環,身上的味道——

  一點點不易覺察的血腥味,又好像混雜著兵器的金屬味,還有子環身上特有的一點淡淡的皂莢香味。

  凌冽的、帶著些許殺氣和北地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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