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466章

  他一答話,征野便來氣,只瞧著便恨不得給他兩拳,但他跟著賀顧這許多年,終究心里還是不愿違逆賀顧的意思,宗凌既然是賀顧救回來的,他便也不會逞一時意氣擅自處置。

  只是冷冷的看著宗凌,鼻腔里冒出一聲低哼,轉開了目光。

  寧浪在旁邊瞧著氣氛不對勁,連忙道:“好了好了,言兄弟也別生氣了,說到底當時分明和將軍說的好好的,若是情勢不利就不叫你們進來,也都怪我!錯估了穆達和他那些狗腿子的實力,叫將軍進峽接應我,這才……唉!回頭我自去領罰,要殺要剮,我寧某人都受著,絕無二話就是了!”

  征野道:“寧大哥有什麼錯?本來這麼幾個北戎人也不是侯爺的對手,咱們分明都已勝了!若不是有人連一個穆達都看不好,連累的旁人為他送了命,又連累的將軍受傷中毒,咱們分明……”

  宗凌聽得臉色發白,道:“……都尉不必說了,是我違抗軍令,是我……是我對不住將軍……有什麼罰,我與寧大哥也一樣忍了,要殺要剮,宗凌自會領受。”

  征野怒道:“你好厚的臉皮!寧大哥何錯之有?若不是咱們念著同袍情誼,不忍心叫你丟了命,寧大哥何須以性命相搏去救你?你又有什麼臉面和寧大哥相提并論?”

  “殺你剮你,有個屁用!你能叫咱們將軍醒過來嗎?往日你不是看不起北地蠻子嗎?怎麼的今日倒是北地蠻子救了你的性命?宗副將好生厲害啊,怎麼不以一敵百,自己帶著穆達回來?反倒要帶累旁人送了性命,難不成你宗少爺的命是命,邱伍長手下那兩個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莫不是宗少爺的血里流的便是金子不成?!”

  言都尉平素一向脾氣溫和,雖然有時候嘮叨了些,但無論待誰都十分和氣,大家伙幾乎都從沒有見過他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一時帥帳里一片寂然無聲,落針可聞。

  宗凌嘴唇發青,臉色已白的像張紙,征野卻還不肯罷休,可帥帳里一眾將士見狀,竟都默不作聲,除了寧浪,再沒半個人攔他愿替宗凌解圍,打個圓場。

  “我告訴你,姓宗的,你可不要覺得捉回了穆達是你什麼功績,若不是將軍愿去救你,別說擒獲穆達,你自己的性命也早已經丟了!這五日清理追兵殿后的也是柳參軍和聞姑娘,和你沒半點干系,這麼多人替你擦屁股,你知不知羞?”

  “你違抗軍令,合該重罰,我與寧大哥不處置你,只是為著等將軍醒來親自處置,你可別以為就高枕無憂,到此為止……”

  “好了,言都尉,將軍還在這躺著呢,你就少說兩句吧!”

  眾人聞聲,轉頭一看,卻見走進營帳的是已經卸了甲胄的柳見山、還有一身銀甲滿是血跡,眉目冷肅的聞天柔。

  說起這位聞姑娘,倒也真是個奇人——

  先帝在時,人人都知道她為著嫁給賀將軍做續弦鬧得滿城風雨,十分熱鬧,只是賀將軍無意,先帝也不好強逼,本以為她總該老實聽從聞伯爺安排嫁與他人為妻、相夫教子了事了,不想當年她卻竟又追著聞伯爺去了洛陵大營,此后便一直跟著父親殺敵陷陣。

  有救駕之功在身,先帝當初便恩準特許她留在軍中,還給了切實頭銜,許她帶著聞修明少許舊部,她也爭氣,三年下來少嘗敗跡,叫旁人就是想說嘴,也沒法從她辦的差事上尋見半個字的不是,只好整日上本給皇帝,言道一個女子留在軍營中,實在不像樣子,既壞她名節,又敗了軍紀作風,還是早日叫聞姑娘回家為妙。

  只是折子剛一上去,不知怎麼叫聞伯爺聽見了風聲,下朝會出宮的路上,立馬陰陽怪氣著把那御史罵了個狗血噴頭,直道女兒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有先帝諭旨特許,他營中舊部都是聞天柔的叔叔伯伯,親眼瞧著她長大,能壞什麼名節?倒是那御史見事這般污穢,想來必不是什麼好東西。

  聞伯爺護短的緊,這事大家也都知道,對那御史挨罵倒也并不意外,便是裴昭珩見了那封折子,也并沒什麼太大反應,只是當作沒看過一般,按下不表。

  ——直到年前北地戰事爆發,聞伯爺受了傷,被送回京城養傷,聞天柔雖然掛心父親,但她也心知承河換將,只要她這次隨著父親回京離了職守,以后再想回去,怕是就難了。

  這五日,不出賀顧所料,天月峽那頭果然出現了北戎人前來接應他們汗王的援軍,言定野還要清理雁陵戰事殘局,柳見山便與聞天柔二人前去把守天月峽口,眼下瞧著他二人出現在帥帳里,想必是已經了事了。

  寧浪立刻問道:“二位參軍,如何?天月峽那邊的北戎人,已經清理完了?”

  柳見山點了點頭,道:“嗯,想來他們只是為了接應穆達而來,并無再進一步的念頭,在峽中搜了幾圈沒找到人,便退回去了,我與聞姑娘追擊著擒了幾十個俘虜,叫人守住天月峽口,便回來了。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