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395章

  曲嬤嬤笑道:“還這麼點小,就能喝好多奶了,昨天乳娘還跟我說,被她嘬的疼呢!可見身子健壯。”

  言老夫人聞言,一邊接過襁褓一邊笑道:“這就對了,和顧兒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咱們家的孩子!”

  賀小侯爺抬手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指腹輕輕碰了碰閨女的臉,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嘴角已經勾了起來。

  ……算了算了,丑就丑點吧,反正她兩個爹俊俏成這樣,日后也是可以變相的傲視群芳的。

  公主府里一片和樂融融,暫且不提,此刻的攬政殿氣氛卻有些冷凝。

  皇帝把折子“啪”一聲摔在御案上,怒道:“你的翅膀是硬了,這麼大的事做了便做了?竟然事先不和朕打一點招呼?”

  裴昭珩跪在殿下,垂眸答道:“兒臣不敢違逆父皇的意思,只是楊問秉陽奉陰違、私扣兵馬、意圖謀反犯上,被兒臣抓了個正著,這麼大的罪過,兒臣不敢留此賊人繼續掌管承河數萬兵馬,情急之下,這才先斬后奏。”

  “還請父皇責罰。”

  皇帝一愣,道:“你說什麼?楊問秉私扣兵馬?意圖謀反犯上?這怎麼可能?”

  裴昭珩道:“人已帶回來了,罪證確鑿、父皇一看便知。”

  語罷從袖口摸出一份書信,交給王忠祿呈了上去。

  皇帝拆開信箋一看,不到半晌功夫已然面色大變,聲音有些嘶啞,道:“……這都是真的?楊問秉……他是什麼時候和元兒……”

  裴昭珩卻只垂目不語。

  皇帝捏著那封信出神了半天,才又重新把目光落回他的身上,低聲問:“此事……珩兒又是怎麼察覺的?”

  裴昭珩道:“兒臣在刑部審訊時,聽宣和門大破那日被俘的叛軍提過,救駕援軍攻破宣和門時,張英凱來回問過數遍‘楊將軍的人馬可到了’,便起了疑心,剛讓人去查,就抓了楊問秉一個現行。

  皇帝深深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果真如此?”

  裴昭珩道:“不敢欺瞞父皇。”

  皇帝沉默了良久,道:“來人!去把楊問秉帶進來!”

第116章 

  裴昭珩回京來了公主府,半路卻被皇帝派來的侍衛急召進宮,賀顧覺得這事隱隱透著古怪,叫他心中有些不安。

  太子逼宮不成、紀鴻也被革去了京畿五司禁軍都統的職位下了天牢,參與逼宮的五司禁軍則被皇帝交由有司衙門查辦,抓的抓、殺的殺,已然是七零八落。

  雖說皇帝并未處置當初擁立太子、但卻和此次逼宮無關的大小官員,可盡管如此,真心實意的追隨過太子的也就罷了,那些見風使舵、只想給未來的新君賣個好處、隨大流跟著見天兒的說太子好話的人,哪個心中不是悔青了腸子?

  簡直恨不得回到當初,把自己說過的那些沒過腦的話都給吃回去。

  朝野上下難得的清靜了十多日,再無什麼魑魅魍魎敢在這種時候帶頭去薅皇帝的虎須了。

  但他們不想頂風作案,卻扛不住有人推著他們往前走——

  也許皇帝半個月過了,也沒露出半分要廢太子的意思,陳家約莫是心知以自家和太子的干系,是怎麼也摘不出去的,既然皇上看著還對兒子留了情面,便也不再坐以待斃,首當其沖的上了折子為太子陳情。

  當初陳老太爺還在世時,便以為先帝寫青詞而博得天家寵睞,一手文章寫的錦繡如織,陳元甫是他長子,自然也是頗得乃父真傳——

  分明只是一封替外甥求情的折子,卻洋洋灑灑、浩瀚堂皇的寫了千把字,字字懇切,連書太子對君父其實并無歹心,之所以糊涂干了錯事,無非是被紀鴻這些狼子野心的臣下攛掇,才會昏了頭,又一再的提及太子雖然逼宮,卻還遣人好生照看帝后二人,也沒有傷及兩個兄弟和諸位王公大臣,可見并不是已然喪心病狂不可救藥的,太子殿下還良知尚存,只要悉心教誨便可以悔改,請求皇帝息怒。

  以陳家在朝中的地位和聲望,眾臣工雖并不都真心希望太子安然無恙的被赦免這麼大的罪過,可把柄拿捏在陳家手里的、做了以故陳老太爺幾十年門生的、乃至得過提拔、屋檐下承過人情的、雖然各有心思,可卻還是不約而同的一見陳元甫領頭,便上書附議了。

  陳元甫的折子附了老長一段聯名的官員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是王忠祿伴駕多年,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陣仗,不由在心中暗嘆雖然三殿下后起之秀,可太子殿下經營了這麼多年,又有陳家這樣樹大根深的外家幫襯,便是摔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竟然也能茍延殘喘的下去。

  可即便如此,皇上愛重皇后娘娘,也愛重三殿下……

  王忠祿知道他的性子,盡管看著那長得叫人咂舌的聯名折子,皇帝也只是目色淡淡的掃到了最后,并沒有露什麼情緒。

  可越是如此,越是說明這事是真的戳了他的肺管子,否則陛下也不會連續幾日都深夜不歇,一個人臨了七八十頁的佛經了。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