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339章

  又道:“不必與我扯皮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時候來找我究竟什麼事?”

  言定野聞言撓了撓鼻子,尷尬一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表哥,嘿嘿,那個什麼……”

  扭頭看了寧四郎一眼,道:“是這樣的……前些日子表哥拔了偏將,我們都聽說了,四郎便與我們那邊的劉偏將請了命,說想調到陽溪來跟著你,他自西山弓馬大會后就一直有這個心思,整日與我問你這問你那的,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如今好容易劉偏將答應了他,表哥你看……要不就收了他吧?”

  賀顧一怔,扭頭去看果然見寧四郎那張原本胡茬盤結的粗曠臉龐上,不知何時已用刀片給刮了個干干凈凈,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此刻顯得毛刺刺又黑黝黝的,十分樸實,正瞧著他不住的傻笑搓手,一副緊張到大氣都不知道該怎麼喘的模樣。

  寧四郎這樣的相貌,那一腮幫子的胡子本來十分相得益彰,此刻刮了不但沒變得英俊,反而顯得有幾分滑稽,再襯得他此刻這幅神態,賀顧一時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然而一出口立時便覺得不妥,只可惜再想憋回去卻也不能了。

  寧四郎本來路上便心中忐忑,只怕賀侯爺不愿收他,此刻見他這樣笑話自己,又尷尬又沮喪,腦袋埋得老低,一聲不吭,一副鵪鶉模樣。

  賀顧趕忙道:“是我冒犯了,我這便給四公子賠個不是……不過寧四公子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言定野道:“還不都是因為惦記著表哥你麼!我把表哥在京城那人稱玉面小賀郎的風流事跡與寧四哥說了一通,他立刻便心向往之,有志于與表哥做一樣的風流公子呢!”

  賀顧:“……”

  言定野不愧是言定野,哪怕已然長成大人模樣,又已然身在軍營這樣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容不得疏忽促狹的地方,他仍然還是像個不著調的花花紈绔,一開口就讓賀顧想抽他。

  賀顧道:“四公子當初弓馬大會,畢竟是在承河進的伍,怎麼會想到來陽溪找我,這邊沒什麼戰事,四公子有真才實學,又不是混日子,為何不留在承河好好表現,若能博個功績,豈不比來陽溪這小地方提拔快得多?”

  寧四郎卻忽然冷不丁抬頭瞧著賀顧,他腮幫子緊了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道:“那日比武,我輸給侯爺,就有結交之心,只是弓馬大會事務繁瑣,不得機會。”

  “弓馬大會初見時,寧四不曉得侯爺的身份與賀家、寧家的干系,一時孟浪冒犯了,回去把這事告訴我家太爺,才知曉當初老侯爺對我爹的救命之恩,如今我爹老了腿腳不好,我寧家絕非枉受恩德不知回報之輩,寧四愿追隨侯爺,以效犬馬之勞!”

  他語罷便忽地一撣衣袍,單膝跪下,臉上雖然滑稽,神色卻十分誠懇,顯然并非作偽。

  賀顧知道老爹賀南豐當初在軍營中結交頗廣,如今北地不少數得上名號的將領,當初都是他在承河做北營將軍時一手提拔,只是卻也從沒聽他提過竟然與寧家這樣北地數一數二的軍門世家有這樣一層關系,不由得微微一怔。

  寧四郎見他不答話,以為他不愿意接納自己,立刻急了起來,切切道:“寧四只是想效忠侯爺麾下,并無什麼旁的飛黃騰達的妄念,還請侯爺不要趕我回去,留我在陽溪為侯爺多少幫把手吧!”

  賀顧回過神來,立刻去扶寧四郎起來。

  人家都這樣說了,又求了主將答允,他也并不是扭捏之人,軍營之中這樣的事也并不少見,若再推三阻四就未免矯情了,便道:“既然你愿意,賀某白得一個好兒郎,自然高興的很,哪會趕你回去,四公子快快起來。”

  寧浪聞言自然是喜不自勝,不等賀顧扶他便立刻一骨碌站起身來,看著賀顧雙眼放光道:“多謝侯爺愿意收留,不必再叫我什麼四公子,我表字容德,侯爺喚我表字便是了。”

  言定野在旁邊見這事成了,也露出幾分笑意,他這才想起方才的事,問道:“對了,表哥,方才征野行色匆匆的,你這大半夜的是叫他去做什麼?”

  賀顧聞言沉默了一會,心覺他的猜想如今還并未落實,還是不貿然告訴言定野比較好,他這表弟年輕冒失、又一向沉不住氣,若是惹出什麼亂子來就不好了。

  便只道:“是周將軍吩咐的差事,軍情不好旁言。”

  言定野拿起小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熱水,捧起來吹了口氣,聞言抬頭道:“原來如此,最近也真是的,臨到過年卻不安生,我們楊將軍那邊在布丹草原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排妥當,得勝拔營呢。”

  賀顧道:“好幾日沒聽得前線消息了,現在戰況如何?”

  寧四郎道:“不過是兩部的草原蠻子,以前也從來不敢和咱們鬧騰,如今陛下肯為秋戎部出頭,兩萬精騎這樣大的陣仗,自然是手到擒來了,只是將軍安排妥當拔營回京,尚需時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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