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267章

  既再次給賀家施恩,好教他們賀家上下都更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又拿捏住了秋戎部,在西北定下一步好棋,日后動靜皆宜,不必受制于人。

  ……甚至無形之中,還為賀誠考慮到了,畢竟這樁婚事,如今也不徹底昭告天下,只是皇帝與賀顧、忽彭三人之間的口頭協定,外人自然不知曉。

  賀誠一年后就要赴考,賀家本就是勛貴,又已經有了一個駙馬,若是賀誠要做汗王女婿這事再傳出去,對賀誠來說,可能并不是什麼好事,讀書人雖然講理,卻也尖酸,真不知要怎麼擠兌他,更保不準閱卷的主考,會不會因此對他產生偏見。

  是以朵木齊在陳皇后身邊,養這三年,既對小王女好,更是對賀誠好。

  賀顧想及此處,是真正服了這位老謀深算的皇帝,盡管人人都說,太子在三個皇子里最像君父,可直到此刻,賀顧才發現。比起他皇父,太子那點小九九實在是不算什麼,皇帝最老辣之處,在于他不聲不響之間,便已下好了每一步棋,雖然算盤打的最精的人是他,這算盤卻也打得悄無聲息、不著痕跡。

  只是上輩子,皇帝卻不知為何,那樣對太子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至斯,以至于釀下了后頭的諸般禍事。

  雖說上一世畢竟也已是上一世了,究竟真相如何,再也不得而知,但此刻賀顧親眼目睹皇帝謀算,卻還是覺得有些后脊發涼。

  他甚至開始認真的思考,皇帝中意的繼位人選,到底是誰?

  此前賀顧一直覺得,皇帝是有心于三殿下的,可今日一看,為何他就能這樣篤定呢?

  他以為皇帝是看中了三殿下,眼下所為不過是在拿裴昭元、裴昭臨給三殿下磨刀,可會否在陳家、聞家眼中,也是這樣以為的?

  焉知不是人人都以為,自己的主君才是那個得了圣心、以后要坐上御座的,可萬一不是呢?

  誰又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蟲?

  若是因此便自覺穩妥,放松警惕,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賀顧上輩子親眼目睹,裴昭臨便是前車之鑒,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深得圣意,最后皇位謀不到便罷了,還要身首異處,為新君登位祭天。

  權利、金錢,機會,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穩妥的,仰人鼻息,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可是……三殿下呢?

  賀顧心中不知為何,猛地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若是以后,他真的天命所向,得登大寶了,他會變成現在的皇帝這副模樣嗎?

  不知為何,賀顧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自那場大病痊愈清醒后,皇后娘娘瞧著皇帝的眼神,隱隱的與以前不同了。

  賀顧腦袋有些恍惚,回了營帳,一回來賀誠便十分殷勤的迎了上來,連連問他怎麼樣了。

  賀顧便飛快的把今日之事說了個大概,賀誠聽了自然是歡欣不已,就差抱著賀顧啃一口以昭感激之情了。

  賀顧卻有些累,也沒陪他鬧騰,只簡單洗漱洗漱、脫了衣裳倒頭便睡,他一沾枕頭就著了,整夜黑甜無夢。

  還好賀小侯爺一向是忘性大的,甭管昨天幾多憂幾多愁,只要一覺睡得好,神清氣爽,他就可以把所有負面情緒都拋諸腦后。

  不過,昨日倒也不全都是負面情緒,至少叫賀顧更下定了決心,此番北去,一定要養起來一批可用的將士,否則即便皇帝心中中意的人選真是三殿下,這皇位也是得來不穩,底氣不足的,搞不好哪一日就要有嘩變,到那時候,三殿下怕是睡都睡不踏實。

  有了這層心思,弓馬大會自然是武人結交最好的場所,皇子不好私自拉攏武將,恐有心生不軌、私交武將的嫌疑,但賀顧卻沒這層煩惱,盡管人人都知道他是三殿下的姐夫,但是也不能說三道四,畢竟賀顧自己就是將門出身,他去結交才俊,那是本就是一路人,臭味相投、有誰能說一個不是?

  那叫從來處來往去處去。

  再有了這層身份便利,再加上賀顧上輩子本就在軍營里待了十幾年,對和這些人怎麼打交道,心里門兒清,于是后頭這幾日,賀小侯爺扎進人群,那便好似泥牛入海,又如猛龍過江,總之十分如魚得水,從容自在,很快就幾乎和所有北三臺的擂主混熟了,便是往洛陵、廣越去的,也插科打諢的認了個七七八八。

  賀顧性子爽快敞亮、也不拿什麼侯爺的架子,是以勛貴子弟他處得來,尋常武將子弟和他交談也沒什麼壓力,兩面都吃香。

  這些參與大會的,也都還是十七八、二十來歲的少年人,基本沒什麼太多心眼子,你和我好我就和你好,也許前幾日賀顧在他們眼里還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但是一旦冰釋前嫌、看對眼真的混熟打成一片了,就又能飛速的重新變成好兄弟。

  弓馬大比持續了幾日,最后一日選出的魁首,果然不出賀顧所料,是那位紀統領的堂弟紀飛,唯一有點意外的是——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