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261章

  裴昭珩見狀,卻放下了茶杯,從袖中取出一塊純白絹帕,一邊給他沾了沾下巴上的水漬一邊道:“不必擔心,父皇一直安排了人在我身邊,他也還不至如此狗急跳墻,總要顧及體面,不敢真的做什麼。”

  賀顧本來還在憂心太子的事,結果卻忽被三殿下拿帕子給他這樣細細擦了一回,他不知為何便覺出幾分臊意來,臉也有點紅了,想要拒絕,說自己擦就好,抬頭卻對上了裴昭珩也正低頭靜靜看著他的桃花眼,頓時心臟猛地漏跳一拍,滿心滿眼全是裴昭珩那張無一處線條不俊美凌厲的臉,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舌頭也一時打了結,又哪里還記得怎麼拒絕?

  這樣無聲對視,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片寂然,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和三殿下清淺緩淡的呼吸聲,可賀顧卻也能清楚的聽到帳外遠處傳來的人聲喧囂,盡管如此,他卻忽然覺得,此刻帳中和帳外那個喧囂煩鬧的世界,好像一分為二了,一動一靜,互不相干,喧囂是別人的,可帳中這個世界確是獨屬于他和裴昭珩的。

  裴昭珩的指腹是溫熱的,盡管隔著絹帕,賀顧的皮膚也能敏感的感知到那指腹的熱度。

  絹帕微冷,可溫熱的指腹卻隔著那微冷的絹帕,在賀顧下頜上輕輕游移,這感覺實在是太要命了,不輕不重,卻又撓的人心里癢癢,最后,那指腹終于覆在了賀顧唇上,停著不動了。

  賀顧感覺臉上有點發燙,腦子里也嗡嗡的響,可思緒卻很清明,他知道自己這是太過興奮了,或者說來自三殿下的每一個觸碰,都會叫他這樣難以自抑的心跳加速,精神高度緊張且亢奮。

  賀顧的眉眼,平素瞧著都是英氣朗朗的,這樣輪廓分明、干凈利落的劍眉星目,是所有男子都要羨慕、磊落堂堂的好相貌,此刻他抬眼一瞬不錯的看著裴昭珩,那雙眼睛便更顯得熠熠有神,直如會說話一般。

  裴昭珩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道:“……別這樣看我。”

  賀顧不明就里,倒也沒想太多,只十分沒心沒肺的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哪忍得住,殿下這麼好看,干嘛不讓人看?”

  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唇上隔著絲帕的指腹,力度大了幾分,那指腹隔著絹帕,揉了揉賀顧飽滿的唇珠,輕攏慢捻抹復調,賀顧莫名的從這樣的撫摸里,覺察出了幾分曖昧與玩味,又飛速由此,聯想到了一些顏之雅話本子里、那些個十分難登大雅之堂的片段,頓時有點尷尬,趕忙推開了裴昭珩的手,道:“我……我自己擦就行了,不敢勞煩王爺。”

  他推開了,裴昭珩倒也沒非得繼續給他硬擦,只是不說話了,目光卻還落在他身上,賀顧被他盯著看的發毛,越擦越尷尬,還好他記得另一件事,放下帕子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玉,道:“我今天是來把這東西還給王爺的。”

  語罷把玉放在了小案上。

  ……三殿下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有點不對勁,眼神也很奇怪,賀顧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只本能的感覺到眼下他應該跑路,故而也沒等他答話,便站起身來道了句告辭,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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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最后一日圓滿結束,東南西北各三臺,共比出了六十位擂主,得了拔用資格,待回京后,兵部衙門下了拔官調令,便可前往各地戍守大營。

  接下來的幾日,便是弓馬大比,只是弓馬大比并不分臺、不分場子,也不似擂臺比武那樣有明確拔用規則和慣例,但歷年來都有前頭武試未得拔用,可弓馬過人被皇帝瞧中,破格提拔任用的,總而言之,看本事,更看運氣。

  這也是因著早年弓馬大會,本就不是為了選將而生,而是世家勛貴子弟們自發組織而行,一塊出京游山玩水,比武切磋的集會。

  弓馬這一環,尤其適合一群人場邊吃喝吆喝,看著馬場內的人揮汗如雨、縱情馳騁,分個高下勝負,是以多年來勛貴之間總以比弓馬為樂,一直長盛不衰。

  只是這一日賀顧晚上回去,有件怪事,賀誠竟然和他說明日也想湊個熱鬧,求大哥教教他,看看有什麼能不能臨時抱佛腳一下的辦法,明兒不至于在校場上太丟人。

  賀顧十分納悶。

  無他,雖然以前他不知道自己與誠弟是同胞兄弟,和賀誠也并不算很親厚,但好歹也算是看著賀誠長大的,實在不記得他曾經對弓馬、武藝一道產生過一丁點的興趣,怎麼明日就要弓馬大比了,賀誠這個幾乎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文弱……呃,好吧,或許并不很文弱,但總之他還是只是個書生的,就算真的天生大力,他今晚又抱個佛腳,明日也不見得能贏過那些馬背上玩著長大的糙小子啊。

  賀顧把這道理告訴了賀誠,有心勸他還是別折騰了,知難而退為妙,可不要回頭摔出個什麼好歹來,又給人家顏姑娘增加負擔,誰知賀誠卻很固執,一點不聽勸,仍然執意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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