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217章

  賀容畢竟也是難得倔一回,但其實剛才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立刻想起自家大哥剛死了媳婦這事,心中自責她不該為了此事叫賀顧為難,是以聽了他這樣好言相勸,也不繼續倔了,只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了。

  她這幅懂事模樣,倒是叫賀顧看的有點心疼了,只是也沒辦法,還是只得隨她去了。

  一頓飯用完,送賀容上了回言府的車馬,賀顧也沒回公主府,只在長陽侯府歇了。

  晚上要休息時,賀誠來和他談了回天,說了說他這些日子在國子監的見聞,說王家二哥如今也在國子監進學,對他很是照顧;又提到威寧伯聞修明之子,也是他同窗,賀誠提起此人時,談及一樁八卦,大概是他從這位聞家公子嘴里得知,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忠王,要選王妃了。

  賀誠提起此事,只是順口一說,賀顧卻因此事怔住了,又漸漸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賀誠見他神游,只當他是累了,便不多打擾,回了自己院子,好叫他大哥好生休息。

  賀顧倒并不是累了。

  方才賀誠說忠王要選王妃了,賀顧一想,還真差不多是時候了,畢竟太子行一,忠王行二——

  而太子也已娶過太子妃了,雖然那位太子妃沒什麼存在感,上輩子賀顧也見過她,門第不算顯赫,但也是清貴書香門第出身,舉止落落大方,性情溫柔淑順,是皇帝親自給太子選的。

  大哥已經成了親,眼下輪到了老二忠王也正常,只是賀顧在意的卻不是忠王——

  他在想,等忠王選完了……下一個應該就要輪到三殿下……或者說恪王殿下了吧?

  賀顧說不清聽了賀誠所言,他想到這個事兒時,是什麼感受,要說一點不在乎,那是自欺欺人,但其實倒也沒有特別傷心,惆悵還要多一些,大概是在心里感嘆“果然這樣了”,這樣的心情。

  是啊,三殿下如今已經受封親王,比起前世已然是截然不同的道路了,以后他還會走的更遠,坐的更高,他會有自己的王妃,側王妃,甚至還會有一群侍妾,給他生兒育女,給裴家開枝散葉,綿延香火。

  人家忙著呢,可沒空跟他一個男子糾纏不清,就像王二哥說的,斷袖是小道,兩個男子之間不可能有什麼長遠未來的,何況裴昭珩還是那樣貴不可言的身份。

  賀顧不能容忍和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越喜歡越不愿意分享,他覺得這是人之常情,當年娘和爹之間插進來一個萬姝兒,后來落得什麼樣的結局如今也看見了,他不愿意毀了別人的人生,也不愿意為了別人毀了自己的人生。

  清醒點吧,賀子環,不管他是“瑜兒姐姐”還是三殿下,你都不可能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別做白日夢了,宗山也去了,心也散過了,你也是時候和他劃清界限了,扶持主君可以,但不該有別的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了。

  不能夠在心存幻想。

  忠王選妃的消息,就像是一盆透心涼的冷水,在初夏這個繁星點點、略略有些燥熱的夜里,把賀顧撲了個清醒激靈。

  他不知道三殿下是怎麼想的,離去前那個吻又是為什麼,他到底什麼心思賀顧如今也不想去猜了。

  總之他只要顧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賀顧進了臥房,洗漱完畢,腦海一片空白的脫了衣裳上了床,他盯著床帳頂部,出了一會神,良久,卻始終還是精神抖擻,沒一點困意。

  賀顧嘆了口氣,伸手捂住了眼睛,動作頓了頓,他猶豫了一會,卻還是坐起身來穿上了鞋,拿過掛著的外衫,摸出一小塊瑩白的羊脂玉來。

  此刻臥房里只有他一個人,征野已在隔壁歇下了。

  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賀顧低頭看著那塊玉,神色有些糾結。

  在離京前往宗山之前,賀顧便已經發現了,他做那個古怪的夢,似乎和這塊玉有著直接的關系。

  只要將它放在枕下入睡,夢中便可見到做了皇帝的三殿下。

  最開始賀顧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后來他卻多少摸出了點門道——

  在這塊玉帶他進入的夢中,他似乎有著一種心想事成的能力,只要他在夢里想什麼,便可得到什麼。

  所以當初,他想有只貓陪著夢里那個凄凄慘慘戚戚的孤家寡人三殿下,就變成了貓;他想知道夢里那個三殿下為何會成了那幅模樣,夢中的時光便回溯了;他想陪著夢里的三殿下,讓他別那麼孤獨,便有了身體,能夠替夢中的三殿下研墨,坐在他身邊打瞌睡,陪他批折子——

  這似乎是一塊“心想事成玉”,盡管只是在夢中。

  可是奇怪之處又在于,為何他在夢中,始終見到的都是這個做了皇帝的三殿下呢?

  賀顧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最合理,他覺得一直出現在夢里的,多半便是他潛意識里最渴望的東西,比如之前他盼著三殿下登基為帝,他就能做新皇吃軟飯的姐夫,可后來“長公主”不在了,他卻一樣的還在做這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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