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87章

  好死不死,眼下他壓著的這位祖宗,好像也是在家中行三……

  賀顧注意到了這事兒……裴昭珩自然也注意到了,青年白皙如玉的俊美臉龐上,雙頰爬上一抹淡淡緋色,賀顧抬眸看他,恰好望進了此刻三殿下那雙深邃如幽潭一般的桃花眼里。

  賀顧:“……”

  賀小侯爺忽然好似被燙著了一般,迅速從身下壓著的三殿下身上,“蹭”的一下彈了起來,又在床上連連后挪了好幾尺,他胸膛急促起伏,轉身便將榻上鋪著的兩床被子其中之一抱了起來,劈頭蓋臉的朝被他扒拉的香肩半露的三殿下扔了過去,直糊了裴昭珩一臉,又飛快的鉆進了床內側,鋪開自己那床被子嚴嚴實實把自己裹了個密不透風,背過身去,只留給裴昭珩一個如蝦米般縮成一團的無情背影。

  賀小侯爺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里傳出來。

  “……殿下快休息吧。”

  裴昭珩:“……”

  他把被賀顧扔了一頭的被子拉下來,看著少年靜默的、飽含拒絕意味的背影嘆了口氣,重新拉回了被扒下去的衣衫,穿戴整齊,這才遠遠的和衣躺在床這邊,閉目歇下了。

  窗外黑天冷雪、狂風呼嘯,房中榻上二人背著一個,躺著一個,各自睡去,一夜無話。

  這一夜,賀顧睡得竟然還算踏實。

  不為別的,他那個做了許久的,三殿下成了孤家寡人皇帝的怪夢,今夜盡然斷了,他一夜無夢。

  醒來賀顧便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竟沒做夢這點古怪,愣愣的出了會神。

  大腦逐漸恢復清醒,昨晚發生的一切也一幕幕的回想了起來。

  賀顧還沒整理出個所以然,卻忽然隱約聽到了幾聲兵戈交擊、金屬碰撞的激鳴。

  那聲音雖然很小、也很遠,但賀顧耳力絕佳,他的大腦又對這種打斗聲格外敏感,立刻便辨明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里是京郊往北的荒原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

  是誰?

  賀顧立刻把他和三殿下那點子愛恨情仇,暫時給扔到了九霄云外,他骨子里那種對危險天生的嗅覺讓他如同獵豹一般驟然警覺了起來,清晨醒來還迷迷糊糊的幾分睡意也立刻消散了個一干二凈,賀顧坐起身來,看了看還側身躺著,閉目淺眠的三殿下,無聲的抬腿從床尾繞過了他,徑自穿了鞋襪,打開房門出去了。

  賀顧沒看見的是,他前腳剛打開門出去,后腳床上的裴昭珩也隨著門開關時的“吱呀”輕響聲,睜開了眼睛。

  賀顧剛一走出房門,立刻冷的打了個激靈。

  一夜狂風驟雪,院子里也堆了厚厚一層白色,出了屋子,那打斗聲便又更加清晰了幾分,雖然斷斷續續,但賀顧卻聽得出來,那聲音在朝著他們借宿的這戶人家靠近。

  賀顧瞧了瞧,小院里屋子外墻上沒掛什麼東西,只有一個草笠、蓑衣、幾節干了的玉米,唯一稱得上武器的,是張看上去十分粗糙的大弓,賀顧一把抓下了那弓,邊上箭筒里只有廖廖兩三支箭,也叫他一并抽了出來,這便挎上弓快步打開院門離開了。

  天光乍曉,雖還不算明亮,但卻已經足夠看清四野情形,賀顧剛一離開這戶人家,果然抬目就在不遠處荒原里看見了一人一馬——

  不,馬背上不止一個人,是一個男子、懷里似乎抱了個女的。

  而他身后還追著四匹馬、馬上跨著人,手里都拿著兵刃,他們與跑在最前面馬上抱著女子那人追的極為緊,這幾人都在朝那馬上男子發難,馬兒一邊跑著,幾人一邊在馬上纏斗,打的甚為熱鬧。

  倒是那抱著女人的男子,有幾分本事,他懷里護著一個,單手執刀對敵,竟還能以一敵四,掣肘這樣大,他竟還能支撐,雖然看著已是勉強,但也殊為不易了。

  此處雖是京郊,不在城中,勉強也算天子腳下,竟然能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發生這等圍追劫殺的歹事,這些人究竟什麼來頭,竟然這般大的膽子,這麼狠的心腸,連個女子也不放過?

  也算這一男一女走了大運,今兒叫他撞上了,他從院子里尋到的武器又恰好是張弓,這般情形,他正好能相助一二。

  只是眼下,也不曉得這伙人是什麼來路,貿然之下賀顧心覺不必先下殺手,但也不能瞧著這后面追著的四個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劫掠,便還是取下了挎著的大弓。

  這弓約莫是這戶人家那漢子,上山打獵用的,且多半還是轉射狍子、大體型野獸所用,分量頗沉,賀顧卻覺得正好順手,真是巧上加巧,他拿出來的也只有三支箭,要想助那被追殺的一對男女,便一箭也不能偏了。

  賀顧抽了一支箭,另外兩只沒地方擱,索性叼在了嘴里咬住,他屏氣凝神,開弓搭箭上弦,眼里瞄準了那追在最前、正揮刀橫劈之人,胯下馬兒的前足——

  然后嫻熟的拉滿手中大弓,“咻”的一聲射出了第一箭。

  北風呼嘯,賀顧射出的這只看似樸實,沒什麼花樣,也不甚鋒利的羽箭,卻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和速度,穿透了百余步的距離,穿透了寒冷的、蕭索的、叫囂著的北風,既狠又準的扎進了馬兒前足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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