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72章

  賀顧忍不住給言老夫人逗笑了,道:“好好好,我回去一定趕緊給容兒挑就是了。”

  言老夫人又笑道:“還不止容兒呢,誠兒也快十四了,你如今襲爵,是一家之主,都該記著,可別光自己娶了媳婦,就忘了弟弟妹妹。”

  那日賀顧被言老夫人念叨的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扛不住了,趕緊一股腦的答應,言老夫人這才作罷。

  這日他回侯府,就是為著這個事兒去的。

  賀容的婚事暫且不論,賀誠的確是差不多到了年紀,他這個做大哥的也該上心了,之前請劉管事幫忙理過了京中和誠弟年紀相仿官家小姐的名目,這幾天一直忙著三殿下的事,直到此刻才有空抽身回去看。

  誰知剛一進府門,在正廳坐下,劉管事遞給他名冊,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玉佩。

  賀顧見了那塊羊脂玉,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不是……他與瑜兒姐姐成婚前日,換給那個賣護身符的道士的麼?

  劉管事道:“爺,昨日府中來了個道士,說是要用這塊玉換五百兩銀子,是您答應過他的,小人問過了賬房的岑先生,他說爺幾個月前,似乎的確吩咐過這麼回事,我們便把銀子換給了那道士,這玉佩……應當是爺的東西吧?”

  賀顧收過了那塊玉佩,看了看道:“的確是我的東西……我也的確答應過那個道士,可以用這塊玉佩來府中賬房換五百兩銀子。”

  只是都這麼久了……他怎麼才來換?當初他賣護身符的時候,不是火急火燎一副著急用銀子的樣子麼?

  便問了一句:“他沒說他怎麼現在才來換麼?”

  劉管事道:“岑先生問了,怎麼爺吩咐過了幾個月了他才來提銀子,那道士也挺有意思,只說他回家睡了一覺,一不小心睡過了頭,這才來遲了,可誰回家睡覺,能一睡就是幾個月的啊?”

  劉管事笑著搖了搖頭:“這道士看著瘋瘋癲癲的,還說什麼……”

  賀顧收了玉佩,正尋思那道士的確瘋瘋癲癲的,不過他這段時日看了不少顏之雅的話本子,里頭的高人沒一個正常人,他問了顏之雅,“一顧先生”答曰:要是高人和尋常人一點不同都沒有,那還叫個錘子的高人。

  ……還挺有道理。

  賀顧也沒太在意那道士到底是不是在忽悠他,心中覺得信則有不信則無,聽了劉管事下半句話,也只隨口笑問了句:“他還說什麼?”

  劉管事哈哈笑了兩聲,道:“他還說這塊玉在他家待了兩天,算是開過光了,是件法寶,叫小人轉告,讓爺日后帶在身上,說是自有妙處,我們問他是什麼妙處?他卻又不答,只哼哼唧唧唱個小調走了。”

  賀顧笑道:“是麼?”

  也沒太在意,只收了玉佩,不再琢磨這事兒了。

  賀顧翻過了劉管事整理的名冊,從頭看到尾,最后眉頭卻微微蹙了蹙,抬頭看了看劉管事,道:“這名冊上的……門第是不是都低了些?”

  雖說男要低娶,女要高嫁,但劉管事整理這個小冊子上的全是京中、甚至京畿,七品乃至七品以下小官之女,甚至還有做生意的商賈人家,倒不是賀顧拜高踩低、嫌棄這些姑娘門第不好,只是賀顧自己覺得,婚配嫁娶最重要的就是能互相愛慕、夫妻二人處得來,有話說,就比如他和瑜兒姐姐,他怎麼看姐姐都是最好的,他和姐姐也有共同話題,能一起讀書習字,能一起練劍練刀。

  誠弟自小泡在圣賢書里,他才情不俗,喜歡的多半也是知書達理、溫柔大方的女子,可這樣小官家的女兒,甚至商賈之女……別說讀書了,識得幾個字都不好說,萬一撞上個自小只學女紅刺繡、家里父兄堅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怕是不會和賀誠太和的來。

  看出賀顧表情不對,劉管事連忙苦著臉解釋道:“其實這也不是小人不好生給二少爺挑選,以前老侯爺也是操心過二少爺的婚事的,只是爺有所不知,咱們家畢竟是勛貴,那樣書香門第、清流人家本來就多是避嫌,不愿與咱們這樣人家結親的,至于一樣門第的勛貴,又都介意著……介意著二少爺盲了一只眼,這便……不大好尋人家了……”

  賀顧沉默了一會,心知劉管事說的的確沒錯,半晌才低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事管事先不必管了,我來想辦法吧。”

  賀顧琢磨著,明日去問問王家大嫂,畢竟王家是書香門第,老師又桃李滿天下,門路應該比劉管事知道的多。

  就遣了下人去跟王家遞拜貼。

  這日賀顧回了公主府,早早就睡下了。賀顧洗漱完畢脫了衣裳爬上床,剛一躺下就感覺到腰側硌得慌,伸手一掏,便發覺是白天劉管事帶給他那塊羊脂玉,賀顧把玉往枕頭下面一塞,許是這幾天他操心著三殿下的事,有點太累了,頭一沾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然后就做了個十分奇怪的夢。

  夢里三殿下一身龍袍,眉目冷肅,端坐于御座之上,崇文殿下文武百官躬身跪拜、口呼萬歲、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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