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48章

  他這一問,直問的萬姝兒霎時手心冰涼,她想硬擠一個笑容出來,像往日那樣糊弄過去,最后臉上卻笑的比哭還難看。

  “誠兒……誠兒自然是妾身與侯爺的孩子……”

  賀南豐閉了閉目,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

  “誠兒是你生的嗎?”

  萬姝兒低著頭,眼珠子在眾人都看不見的某個角度,骨碌碌一轉,終于咬了咬牙狠心道:“誠兒自然是妾身的親骨肉了!”

  “那這上面說的……又是怎麼回事?!”

  賀南豐把那封悔過書往萬姝兒身上狠狠一扔,怒道:“你自己看看吧!”

  萬姝兒被他吼得腿肚子都險些軟的站不住了,書信已被賀老侯爺扔的落在了地上,她只得在賀南豐身前,硬著頭皮蹲下身去,撿了起來,壯著膽子看了幾行——

  只看了幾行,便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下跪下身去,扒著賀南豐的褲腿,哭道:“這……這東西根本就是胡寫的!她胡寫的。就是為了陷害妾身胡寫的!侯爺……侯爺你要相信姝兒啊!姝兒是被陷害的啊……”

  賀南豐怒道:“陷害?一個死人,命不久矣,臨終前留下這麼一封悔過書,五年前她又如何得知這封悔過書會被找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何必要陷害于你?”

  “可……可這信……這信若不是魏五兒寫的呢?若是有人……有人偽造,冒充陷害妾身的呢?”

  萬姝兒正強詞辯駁,衙門外卻傳來了一個老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是不是魏五兒的筆跡,豈能由你這毒婦說了算?!魏五兒是我言家出去的,她的筆跡是真是假,我言家自然有人識得!”

  賀顧聽了這聲音,微微一怔,扭頭去看,卻見衙門口的百姓,不知何時已經自發的給一行人讓出了道,為首的,正是他外祖父言老將軍,和曲嬤嬤攙著的外祖母言老夫人。

  言家二老竟然都來了。

  齊肅微微一怔,本來想問來者何人,但是方才那老夫人言語間已經提到了“言家”二字,他自然也猜到了這對老夫婦是誰。

  言老將軍在衙門外遙遙一拱手,他雖年邁,聲音卻中氣十足,朗聲道:“府尹大人,這案子牽涉到老夫親外孫,我言家也有人證,今日本想早些來,無奈我與拙荊上了年紀、腿腳實在不便,這才來得遲了……”

  言既朗雖然解甲多年,但也是先帝年間,有過勤王之功、威名赫赫的老將,便是如今沒了差使實權,也還是受人敬重的。

  齊肅側過頭去,對三殿下道:“換胎一案,既然牽涉到老將軍的親外孫,言家又有人證,不如……便讓他們上堂來吧。”

  裴昭珩頷首。

  齊肅便揮手,道:“放人進來。”

  衙門口的府衛聞聲收了水火棍,果然依言放了言家一行人進來,剛一上堂,曲嬤嬤便在堂下跪下,對齊肅磕了個頭,道:“府尹大人,當年魏五兒與我,還有另幾個貼身侍候大小姐的婢女,是一同簽的身契,我們與她相交多年,都認得她筆跡,若是大人信不過我們,我家老夫人也留著當年魏五兒的身契,是不是她筆跡,尋個會看字之人,一認也能知曉。”

  齊肅道:“不必尋了,本官于書法文墨一道,眼力還算過得去,是不是同一人筆跡,本官能看得出來,既然如此,你把魏五兒的身契呈上,本官一見便可分曉。”

  曲嬤嬤應了聲是,轉頭看言老夫人朝她點了點頭,便接過了后面跟著的小丫頭手里端著的匣子,打開來取出一張薄紙,遞給了府衛,再呈給齊肅。

  齊肅接過身契,定睛一看,半晌他終于是看得面色漸冷,再抬起頭來,就抓過驚堂木,狠狠一拍,斥道:“那悔過書與魏五兒身契上簽的字,的確同出一人之手,換胎一事,如今已是證據確鑿,萬氏!你可認罪?”

  萬姝兒被這一聲驚堂木拍的,徹底擊潰了最后一絲心理防線,跪在地上也不回答,只嗚嗚的哭了起來,她身形本就瘦弱,此刻這幅模樣,看著更是好不可憐。

  只可惜這次衙門里,賀老侯爺一言不發,賀小侯爺冷眼旁觀,衙門外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再也沒有人因為她這幅梨花帶雨的容色心疼、寬容于她了。

  齊肅本來還是秉公辦案,此刻見她這副模樣,再想起這位長陽侯夫人一副弱不禁風的皮囊下,暗地里的所作所為,一時心中倒真的升起了七分嫌惡,皺眉道:“公堂之上!你好歹也是勛貴命婦,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快肅靜!”

  他話音剛落,衙門后聽卻小步跑進來一個小衙衛,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齊肅一驚,道:“何時來的?當真?”

  小衙衛低聲道:“方才就來了,眼下他老人家正在后堂坐著呢。”

  齊肅在他耳邊道:“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好生招待著,萬不要怠慢了。”

  小衙衛點頭,這才退下。

  他二人這般言語,旁人卻聽不到,只看見那小衙衛報了個信,府尹大人神色肅然,萬姝兒還以為府尹是又得了什麼新的證據,一時更是萬念俱灰,再無辯駁念頭了。

  賀顧道:“齊大人,萬姝兒換胎已是證據確鑿,我二弟賀誠本該是我同母弟弟,卻被她掉了包去,謊稱是她的孩子,當年更是狠毒心腸,托詞說府中無藥無醫,要給我娘先診看,生生拖瞎了二弟的眼睛,家父竟還當她心慈,如今看來心慈是假,心如蛇蝎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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