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20章

  皇帝道:“朕不是問你這個,朕是問,你覺得……他和老二……甚至,和元兒比,如何?”

  王忠祿嘴唇喏喏片刻,才道:“這……三位殿下都是陛下的親骨肉,是鳳子龍孫,老奴又豈能評頭論足、說三道四呢?”

  皇帝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不錯,珩兒,好就好在他這柔和中正、體貼懂事的性子上,可壞卻也壞在,什麼都不爭、給什麼就要什麼……唉,太隨他娘,反倒叫朕替他擔心……”

  擔心什麼,自不必說,皇帝和王忠祿,都心知肚明。

  三皇子的性子,不適合做帝王,可若是他的兩個兄弟,日后登上皇位,他這性情,恐怕自保都難……

  半晌,皇帝才道:“京中一時半會,也修葺不出合適府宅,珩兒又還未封王,待他入京,便……”

  見皇帝沒繼續說,王忠祿便試探道:“……要不要,先安排進宮住著?”

  皇帝卻搖了搖頭,道:“不可,珩兒已是成年皇子,要是還回宮住,難免惹人閑話……這樣吧,你叫內務司去尋一處好宅院,修葺一下,年底便打理出來,給他做宅邸,正好明年年初,朕也可給臨兒、珩兒加號封王了。”

  王忠祿道:“那可是大喜事,老奴記著了,一定趕緊去辦,只是……公主府那邊……”

  皇帝道:“這倒不必操之過急,先暫且放著吧,倒是……新宅子修葺好之前,珩兒入京,可以先叫他去公主府小住,等年底修好了,再搬不遲。”

  王忠祿點頭,附和道:“老奴省的了,也是……駙馬爺如今與三殿下……咳,好歹也算明面兒上的親姐夫和小舅子,‘長公主殿下’又已離京,也用不著避嫌,公主府寬敞,小住一些時日,倒不是什麼大事。

  皇帝應了一聲,道:“嗯,對了,過些時日,中秋宮宴,你張羅的時候,還是要記得給公主府里也發帖子,別落了駙馬。”

  王忠祿道:“老奴自然記得。”

  皇帝忽然嘆了口氣,道:“唉,長陽候家這大公子,也是朕和珩兒……將他忽悠一通,是朕對不住這孩子,這樣吧……你在內庫,撥些東西,晚些時候,賞賜給駙馬吧。”

  “如今也只能這般了,日后,皇后的病若能好,朕再將瑜兒薨了這事,昭告天下……屆時尋個時機,也可重新任用駙馬,不至白白廢了一塊良材。”

  王忠祿連道:“陛下仁德圣明。”

  與此同時,宮外的賀小侯爺,卻對這一切渾然未覺。

  ……長公主走了,這些時日,他便再也沒了能分心的事,賀小侯爺終于,能徹底投身于捯飭汴京城中的幾家門面鋪子,專心琢磨怎麼給小舅子,攢下一筆不薄的爭儲本錢了。

  不得不說,蘭宵于經商一道,的確有幾分眼光和天分,自那日賀顧同意,把文盛書坊的鋪子,換到國子監邊上,書坊的生意的確好了許多。

  最意想不到的是,因為文盛書坊搬到了國子監隔壁,監生之間口耳相傳,大名鼎鼎的“一顧先生”竟然把一手稿子,新話本子《我做哥兒那些年》,賣給了文盛書坊,一時,前來購買一顧先生最新大作的——各家的丫鬟小廝,幾乎踏破了書坊門檻。

  顏之雅和蘭宵因為成了事業伙伴,聯系緊密起來,她心思也奇巧,不知怎麼又給蘭宵支了個主意,將十來張,她親筆寫了“一顧先生”這個署名的花箋,夾在了話本子里,以此作為噱頭。

  一時京中拜讀過“一顧先生”大作的官家小姐,乃至性向不對勁的騷客文人,都以有那麼一張“一顧先生”親筆署名的花箋為榮,坊間單是這麼一張花箋,價格便能過了百來兩銀子去。

  只是顏之雅平日里要給賀顧舅舅言頌,賀誠看病,又還要琢磨著開醫館的事,幾次賣斷貨后,便沒那麼多時間,總給書坊寫花箋,索性賀顧整日無事,就開始幫著蘭宵,偽造起有“一顧先生”墨跡的花箋來。

  到后來,百來張花箋,只有頭十張,是顏之雅真正墨寶,后頭全是賀小侯爺咬著筆桿兒,照著寫的西貝貨,但因著量大,坊間倒開始把那筆跡不太相同的幾張花箋,打成了冒牌貨——

  搞得那幾位搶在最先頭買話本子,又幸運的抽到了有花箋的話本的人,十分郁悶。

  不過這些事,都和賀小侯爺無關,他這些日子,看著蘭宵抱著賬冊給他算,近日書坊進賬,早已樂得嘴角咧到了腮幫子——

  蘭宵!顏之雅!可真是兩尊搖錢樹啊!

  是以蘭宵叫他再寫五十張花箋,賀顧自然是毫無怨言、勤勤懇懇、一絲不茍的寫完,又給書坊送去了。

  夾有“一顧先生”墨寶花箋的《哥兒》話本子補貨,這一日,城南文盛書坊門前,更是不一般的摩肩接踵,人頭涌動。

  有剛下了學,假裝只是來看正經經義策論、掛羊頭賣狗肉的監生、也有替自己家小姐來搶限量版話本子的小廝丫鬟,更有什麼都不顧忌,真身前來,一下買了五十本,嚷嚷著要見一顧先生一面的……

  咳,真斷袖。

  與此同時,文盛書坊門前。

  馬車車頂甚高,車廂寬敞,窗門簾子都是帶著玄色暗紋的月影紗,一見便知價錢不菲,馬車主人定然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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