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18章

  賀顧一邊拿起碗筷,一邊問她,道:“噢?是什麼事?”

  蘭宵道:“是這樣,書房那條街上,有家賣筆墨的鋪子,他家東家缺錢,說往后不做了,如今門面也打算盤出去,正好咱們現在那個門面,逼仄了些,我就想著來問問爺,要不要換個店面?到時候再把咱們現在這個盤出去。”

  “當然了……奴婢只是問一問,怎麼做還是聽憑駙馬爺安排。”

  賀顧沉默了一會,仔細一想,那日他去文盛書坊時,鋪子門面,的確有些逼仄,且光線也不大好。

  不過城南那塊地方,寸土寸金,這樣不完美的門面也已是難求了,如今聽蘭宵的意思,顯然那家不做了的筆墨齋,位置更好,只是要換新鋪子,便免不得添錢進去……

  說實話,賀顧于經商一道,天賦實在有限,他想了想,沒想出什麼名堂,問蘭宵道:“只為著寬敞,和光線好,換個新門面,是不是花費大了些?”

  蘭宵答道:“倒也不全是為了寬敞,那家鋪子,比咱們臨著國子監,近了起碼半條街,從國子監出來,沒兩步便能走到,奴婢想著,監生都是京中官家子弟,雖然以前咱們也做他們的生意,但畢竟隔了半條街,奴婢這些日子瞧著,就是這麼半條街,他們便逛不到這邊來了,所以……自然是近些更好,其他不論,至少時文集、經義釋論,都能好賣不少的。”

  “而且……”

  賀顧道:“而且什麼?”

  蘭宵干咳一聲,小聲道:“而且據奴婢觀察,這些監生……還蠻喜歡買一顧先生的話本子哩!靠近國子監,另有家書坊,翻了咱們的話本子賣,竟比咱們這拿了先生一手稿子的,賣的還好,賺了個盆滿缽滿,實在氣人!”

  賀顧:“……”

  “行吧……總歸你看好了,就自己支賬,盤鋪子吧,這事我已省的,把賬做好便是。”

  賀小侯爺這邊,在為了一顧先生的話本子如何賺錢操心,而裴昭珩那邊——

  他正坐在馬車上翻著“一顧先生”的大作。

  《我做哥兒那些年》。

  說實話,若不是見了這話本子,將男子之間的床第之事,寫的那般靡麗,極近香艷之能事……

  光看著昨晚上,子環那幅純情模樣,還真猜不出來,他竟懂這麼多。

  雖說這話本子,寫的男子生子一事,有些荒誕,但倒也叫裴昭珩知道了,原來兩個男子之間……竟也能……

  正此刻,蘭疏在馬車外面道:“殿下,到了。”

  裴昭珩“嗯”了一聲,把那話本子往車廂里的小幾上一扔,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此處,是汴京京郊的一個小院子。

  蘭疏道:“咱們在此修整,等過個幾日,圣上的旨意傳下去,殿下便可恢復男裝打扮……”

  “……回京了。”

第44章 

  三日后,皇宮,攬政殿。

  皇帝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筆,這才把手里的朱筆,扔到了筆架上,他站起身來,手里拿著剛才批過那本奏折,又看了兩眼,最后鼻腔里發出一聲幾不可察的低哼。

  皇帝把奏折合上,往御案上一扔,抬步走到殿前空著的那片空地上,來回踱起步來。

  王忠祿伴駕多年,只是眼角余光,瞥見了圣上三分神色,心中便已知曉,陛下這是正煩心著呢,自然是大氣不敢出一下,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是個死物,不出一點聲響。

  然而皇帝的怒氣,卻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平息。

  攬政殿里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天子極力壓抑著情緒的低斥,聽起來格外叫人心驚。

  “今年初夏,江慶、洛陵二地水患不息,朕五月便已撥了銀子,撥了人,前去治災平患,眼下已經八月初了,卻忽然冒出一窩人,聯名上書直諫,陰陽怪氣、旁敲側擊,話里話外無非是怪朕不夠上心罷了!”

  “朕還要如何上心?自五月以來,朕每日四更起,批折子要批到快子時,連頓囫圇飯都沒好生吃過,直到上個月災情稍緩,朕才得了幾日安歇,眼下,連屁股都沒坐熱乎,他們倒又開始數落起朕的不是了!”

  王忠祿垂頭聽著,越聽右眼皮子跳的越厲害,此刻攬政殿中除了皇帝和他,再無第三人,他心知肚明,帝王這是在跟他吐苦水。

  皇帝心思深,甚少有這般模樣的時候,他會這麼失態,定然不可能,僅僅是因為這些從來沒少過的諫言,肯定還有別的緣由。

  便是王忠祿伺候他這麼多年,亦不敢說,能完全摸清皇帝心思,自然不敢胡言,可寬慰卻又必須寬慰,便只低頭恭聲道:“陛下勤勉,憂心國事,臣工們卻畢竟不能整日與陛下呆在一處,未必盡皆知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如今二地災情緩和,百姓可得休養生息,誰又敢說,這不是陛下夙夜操勞的功績呢?”

  皇帝道:“災情究竟如何,朕亦不是沒有派遣欽差前往,心中自然知曉。上個月龔文虎、余亦成才從江洛回來,將二地民情告知于朕,如今,他們卻非要說,江洛二地災后重整、所需人手、錢糧都還不夠,要朕再撥,好,撥錢糧,倒也是情理之中,不必他們多言,朕也已免了江洛二地三年賦稅,更是一再下撥賑災錢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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