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50章

  蘭疏心知殿下雖男扮女裝多年,但卻畢竟還是男子,他平日里,從不擦胭脂描眉弄妝,更別提往發鬢上帶花了。

  這花必然不是三殿下自己帶的,是誰的手筆,當然不難猜——

  三殿下待這位小侯爺,倒真是十分寬仁,竟然能容的下他如此放肆胡作非為,還將他大搖大擺的放走了。

  她用余光偷瞄了幾眼,殿下似乎并沒生氣,只是若有所思的把那花從發鬢上摘了下來,放在掌心里看了一會。

  也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開口道:“蘭疏。”

  蘭疏道:“奴婢在。”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三殿下的神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晌,他才終于憋不住似的問了句——

  “這花好看嗎?”

  蘭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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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內務司的人,辦事本就十分利索,長公主的婚事又有皇后全程盯著,是以公主府修葺所耗時日,竟然比原來預想中要快了近一個月。

  公主府一修葺好,皇帝果然便在某日上朝時,提了一嘴兒自己準備嫁女兒的事,司天監體察圣意,立刻選了幾個適宜婚配的良辰吉日,遞到御前。

  皇帝看了一圈,索性想也不想,就定了最近的那個——

  日子既已經定好,擬旨當然就快了,當日下了早朝沒多久,皇帝身邊的王內官,便帶著冊封長陽候長子賀顧為駙馬都尉,賜婚皇長女慶裕長公主,擇六月廿五完婚的圣旨,施施然出宮傳旨去了。

第26章 

  倘若賀顧能提前知曉,他盼了許久,陛下賜婚的圣旨會在這一日來,定然不會離京去。

  是的,賀顧在賜婚的圣旨傳到長陽候府的三日前,便已經離京了。

  時近仲夏,天氣漸漸燥熱起來。

  宗學堂的先生們,畢竟已有不少都上了年紀,這麼熱的天,讓人家老先生,天天起個大早往宮里趕,怪不人道的,是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宗學堂便索性直接放假,直放到九月末十月初,天氣漸涼,才會復課。

  反正這些個公子哥兒,也沒幾個有心科考的,倒也不存在耽誤了他們的功課這一說。

  正好放了假,賀顧自重生以來,心中便一直惦記著他舅舅言頌的病,這事需得解決,宜早不宜遲,便索性趁著得空,直接讓征野收拾了車馬,帶著幾個隨從,回了趟賀家在樊陽鄉下的老家。

  樊陽縣是京城和洛陵中間,夾著的一個小縣城,位置離京城,說近不近,說遠也算不得遠,坐著馬車去,約莫也就一日多功夫便能抵達。

  若是找匹矯健些的馬兒,快馬加鞭,不需一日功夫,也可跑到。

  賀顧這趟回樊陽,是特意回去找一個人的。

  此人上一世從鬼門關里,救了賀顧不止一回,醫術之精絕,可稱當世罕逢。

  上輩子,賀顧短短十多年,便一路從一個小小的糧響兵馬使,做到了最后的京畿五司禁軍都統,太子的器重,固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但身為武將,僅是主君愿意任用,也是不夠的,要領兵必得能服眾,叫手下的人,肯聽他的話才行。

  軍中多是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渾人,越是這種人,越是膽大,真要是不服氣,犯起混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且軍中又都是男子,個個火氣旺盛,像對文人那樣,慢條斯理的同他們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既然是渾人,當然只服拳頭大的。

  縱觀大越朝開國兩百余年,二十七八歲的五司禁軍都統,簡直前所未有,賀顧之所以能成為那開天辟地的頭一個,很大一個原因,便是因著,他著實是身先士卒、悍勇無匹。

  盡管人的確年輕了些,但一身鐵打的軍功,沒摻一點水分,任是誰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來,不服也得服。

  只不過,刀兵無眼,既然身先士卒了,不受傷是斷斷不可能的,上一世賀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起碼得有十七八處,除卻無關痛癢的皮外傷,也頗有幾次,幾乎是已經在鬼門關溜達了。

  他能活到三十歲,最后沒死在戰場上,卻把自己一條小命交代在了太子手里,還得多虧了這個人——

  這一世,若能早早請得她,為舅舅診病,言頌的病想必,定會大有好轉。

  樊陽縣城不大,有點頭臉的高門大戶也沒幾家,本地人掰著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此刻賀顧一行人的車馬,正停在一戶人家宅邸的朱紅大門外。

  這是樊陽縣大戶,顏家的宅子。

  征野領了賀顧之命,馬車甫一停下,他便跳了下去,小步跑上臺階,到那朱紅色的大門前,扣了幾下門環。

  果不其然,沒多久,里面的門房小廝便打開了門,看著征野道:“這位小哥是……”

  征野道:“這位哥哥,我家小主人是汴京城長陽候府賀家的小侯爺,今日,有些事想要拜訪你家老爺。”

  那小廝一臉茫然,道:“汴京城……什麼侯府?”

  征野知道這麼個小門房,估計不太可能知道長陽候府,多說無用,索性直接塞給了他幾個錢,又從懷里摸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笑道:“這是我家小主人早早準備好的拜貼,可否勞煩哥哥,將這拜貼送給你家老爺一覽,屆時,他自知曉我們小主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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