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48章

  以及一首他自認作得還算不錯,反復謄抄了十余遍的酸詩。

  賀小侯爺深呼吸……

  萬事俱備,也該是時候,帶著這兩樣禮物,同殿下好好談談了。

  然而,此事落在宗學堂眾人眼中——

  這姓賀的,怎麼還仗著長公主殿下寬宏大量,不與他計較,日漸蹬鼻子上臉了?

  竟敢在放課后,帶著他那面黑臉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侍從,堵在了長公主殿下回慶裕宮的路上!

  眾人有心對可憐的長公主殿下施以援手,只可惜,如今大半個宗學堂的少年郎,俱是已經嘗過賀小侯爺鐵拳的滋味兒了,只能遠遠看著遠處樹下的兩人,慫且沉默——

  這援手不是不想施,是實在施不下去啊。

  五月的汴京天已微暖,御苑里的月季已經開了一小半,爭妍斗艷,十分漂亮。

  跟著長公主的那個宮女十分有眼力見,一見了他,便很自覺的退遠了,眼下正和征野兩個人站在遠處,等著他們。

  樹下只剩下他和長公主兩個人。

  長公主面紗上露出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正淡淡的看著他:“賀世子攔著我,有什麼事嗎?”

  盡管來前,賀顧自覺,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此刻卻還是忍不住一顆心砰砰亂跳。

  賀小侯爺咽了口唾沫,從懷里摸出了那個小小的胭脂盒子,強迫自己鼓起勇氣去看長公主的眼睛,道:“……我有東西想送給殿下。”

  長公主低頭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那個小盒子,垂著的纖長眼睫微微顫了顫,道:“這是什麼?”

  賀顧道:“這是……這是我買給殿下的胭脂。

  他頓了頓,又道:“……我覺得這個顏色最好看,很……很適合殿下。”

  長公主沉默了一會,卻并沒接,只道:“多謝,但我素日并不用胭脂。”

  賀顧愣了愣,感覺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連忙道:“呃……不用也無妨,殿下 ……殿下便是不施粉黛,也很好看……”

  后半句話說的臉紅,聲音也漸漸小下去了,但賀小侯爺的眼神卻很堅定。

  ……畢竟,他可是發自真心這麼想的。

  長公主卻不知為何輕笑了一聲。

  長公主,或者說是裴昭珩一直垂著的眸子忽然抬了起來,他看著賀顧,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淡淡道:“你既不曾見過我真容,如何知我生的好看?”

第25章 

  賀顧一愣,這才發現,長公主說的還真沒錯。

  當初他會瞧上人家,無非是長街上那驚鴻一瞥,實在叫人一見之下,難以忘俗,他之所以會對殿下心生愛慕,十成里有九成九,也是因著殿下生了那樣一雙好看的眼睛。

  至于她的真容,賀顧當然不止一次的好奇過,只一雙眼睛,便能美成那樣,若是露了全貌,真不知該是何等傾城顏色。

  俗話說得好,美人七分在眉眼,單是這露出的一副眉眼,也知長公主殿下生得必不能差。

  何況當今陛下,年輕時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至于皇后娘娘,更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美人,這樣一對父母,難道還能把閨女生歪了?

  但想歸想,賀顧又不傻,這些話他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

  無他,即便他真是因為臉,才心慕于長公主殿下,但若真承認了,殿下這般才學不俗,知書達理的女子,恐怕要覺得他膚淺的,若真如此,豈不完蛋?

  賀顧又不傻,不該坦誠的時候,萬萬不能坦誠,這種道理他還是懂的。

  況且,這麼一個說情話的好機會,他豈能不好好把握?

  當即便清了清嗓子,肉麻兮兮道:“無論殿下生的什麼樣,在我心中,殿下都是最美的。”

  長公主:“……”

  賀顧又道:“對了,胭脂殿下不收便罷了,我還有一件東西想給殿下。”

  長公主沉默了一會,似乎是生怕他又要作妖,半晌才道:“……什麼?”

  賀顧從袖口里摸出一張仔細對折過的雪花箋,抖落抖落展開,放在手心里奉到了長公主面前。

  裴昭珩不知為何眼皮微微一跳,他指尖顫了顫,還是抬手接過了賀顧掌心那張薄薄的箋,在眼前展開,定睛一看。

  只見箋上筆跡灑脫中不失秀逸,字跡工整的寫著一首酸掉牙的情詩,看樣子應該是賀小侯爺自己寫的,水平實在稱不上多高明。

  若一定要說有什麼優點,大約是實在很含蓄,沒有什麼狂悖孟浪的渾話,乍一看上去還算得上風雅。

  長公主:“……”

  賀顧見她不言語,倒也不好直接問自己詩寫的怎麼樣,不過賀顧其實也無心問,情詩這種東西,又不是考科舉,非要爭個文采第一,只要意思到了,又帶給了那個人,不也就夠了。

  他干咳一聲,道:“殿下,我今日除了想送殿下這兩樣東西,還有件事想同你說。”

  長公主目光從那寫著詩的箋上移開,看著他道:“何事?”

  賀顧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些期待、又認真的問了句:“我可以叫殿下的名字嗎?”

  長公主明顯愣了愣。

  “什麼名字?”

  話已至此,若不一鼓作氣,忸忸怩怩,反而要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賀小侯爺心一橫,索性字正腔圓、中氣十足道——

  “瑜兒姐姐!”

  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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