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10章

  重生到現在,賀顧其實時常有種莊周夢蝶的感覺,每一個夜晚過去,他在清晨醒來,洗漱時看著水面上的自己,都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重生了,走過那麼一遭處處不順心的人生?還是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但賀顧發現,他無法有那份胸懷,像夢里的那個半生沉浮的賀顧一樣,面對著為了他出生入死,最后卻把賀家滿門抄斬,說他是“不忠不順之臣”的太子,也只是逆來順受,引頸就戮。

  回到了少年,賀顧感覺到自己的心理也多少受了點影響,情緒起伏變的大了,也不想再受被人擺弄、辜負、背叛的氣了。

  不管那一世是真是假,至少這次,他絕不會再走之前的老路。

  盡管現在的萬氏可能還沒造上輩子的孽,但是賀顧卻絕不會放任不管,他不會再給這些人一點傷害自己和自己親人的機會。

  他冷聲道:“好話已經說在前頭,倘若爹縱容她,以后她要是惹怒了我,爹別怪兒子忤逆不孝。”

  賀顧話音罷了,轉身離去,獨留下面色怔然的賀老侯爺。

  與此同時,皇后居住的芷陽宮。

  長公主淳孝,原本在西山獵場陪同皇帝圍獵,剛一得知皇后染了風寒,立刻告了假回宮來看母親。

  但芷陽宮的宮人卻都知道……皇后娘娘好著呢,至于偶感風寒臥床不起……

  不存在的,都是娘娘為了誆公主提前回來扯的謊。

  此刻長公主果然風塵仆仆的從西山趕回來了,她剛一進芷陽宮,芷陽宮的宮人們俱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一點大氣,生怕一會公主發現被親媽忽悠了以后,會拿他們撒氣。

  陳皇后當年是名動汴京的美人,加之她家世貴重,還未出閣,提親的人就幾乎踏破了陳府的門檻。

  長公主裴昭瑜,一副好容貌生的就隨了母親。

  只是她性情清冷寡言,陛下又愛重她,自小養的與皇子并無二致,讀書弓馬,樣樣在行。

  與母親陳皇后的嬌俏動人,靈動跳脫不同,長公主更像雪中紅蓮,雖然清冷、卻仍然艷色奪人。

  她一摘下面上薄紗,芷陽宮的宮人們雖然是從小看著她長大,卻也免不了每次乍一見,都要為長公主的美貌目眩神迷一番。

  長公主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卻仍然算得上溫潤悅耳:“母后?您沒事?”

  “沒事沒事。”陳皇后一邊在案幾上嘩啦啦的翻一邊道,“我要不這麼說,也不知你幾時才回宮,母后這有正事要找你呢。”

  “既然是正事,您為何不直接……”

  她話音未落,目光落在陳皇后翻在案幾上的一副畫像上頓住了。

  畫中俊俏的少年人一身藍衣,繪制畫像的畫師很是有幾分本事,把他那雙點漆一樣明亮的烏黑眸子畫的炯炯有神,他眼角微彎,唇帶三分笑,俊俏非常。

  “怎麼樣?”皇后喜滋滋的抬眼看著女兒,“長陽侯府家的大公子,本宮看來看去還是最中意他,前些日子也問過長陽侯夫人了,他才學武藝好,八字也和你相合,瑜兒看看,可還喜歡?”

第6章 

  她目光在畫像上只是稍稍一頓,很快挪開了視線,面色淡淡無可無不可的答了一句:“尚可。”

  皇后拿起畫卷挪步到她面前:“什麼尚可,瑜兒可得看仔細了,你如此不上心怎麼行?挑選夫婿可是女子一生頭等的大事,日后要與他舉案齊眉的是你,光是母后中意可不夠,還得瑜兒自己喜歡,成了親才能稱心如意呀。

  “……”

  “也罷,你若是不中意長陽侯世子,倒也無妨,母后這里還有不少畫像,我記得戶部王大人家的次子、還有榮遠伯家的世子……也都生得不錯,雖然不及剛才給你看的長陽候家世子,但也算是品貌可堪的好孩子了。”

  長公主語氣里終于微微帶上了點無奈:“母后……畫像豈能看出人品才學?”

  皇后愣了愣:“吳公公說,送畫像來前,他已特意遣人去查過了,并無不妥。”

  “前朝便有公主選親,內官收受賄金,向宮中舉薦行賄之人的先例,內官的話恐怕未必可信。”

  她話音剛落,旁邊一直站著大氣不敢出的吳公公就被嚇得膝蓋一軟,立刻跪下了。

  他連連磕頭告饒道:“還請長公主殿下明鑒,還請殿下明鑒啊!”

  “老奴奉娘娘之命,整理京畿所有適齡官家子弟的名目與畫像,全都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只挑才學品貌俱佳的,便是樣樣都好、哪怕有一丁點的污點都不敢取,深怕誤了殿下終身大事,從頭到尾都盡心盡力,豈敢行收受賄賂這等膽大包天之事啊!”

  長公主在皇后身畔的長椅上坐下,侍立在側的小宮女立刻很有眼色的把早早就備好、溫度適宜的茶遞了過去,她垂眸接過茶杯,杯蓋輕輕撥了撥,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情緒。

  “吳公公在母后身邊當差,日子也不短了,若非我今日回宮途中,親眼見到這位長陽候家的世子從城南花月樓里出來,自然也不會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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