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第5章

  生的俊也便罷了,還是十六七歲這樣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紀,誰能不愛?

  “喲,這不是賀小侯爺……”

  老鴇湊上前來要逢迎,賀顧卻不耐煩跟她扯皮,只道:“言大少爺在樓里嗎?”

  老鴇心道這家伙果然不是來嫖的,不但不嫖搞不好還要砸場子,但是沒轍,惹不起,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扯著一張笑得發僵的老臉道:“言少爺今日早早來了,他包了珍屏姑娘一個月,眼下怕在……怕在聽曲兒呢?您要不先歇會,等言少爺他……”

  “不歇。”賀顧一撩下擺抬腿就往二樓去,“他在哪間房?”

  老鴇終于笑不下去了,苦著臉追上來道:“哎呦小侯爺,今天言少爺身邊還有貴人,您就行行好,讓樓里的姑娘們先伺候您一陣,等言少爺那邊事了,我一定立刻跟他轉告,行嗎?”

  賀顧扭頭看她,狐疑道:“貴人?什麼貴人?”

  老鴇左右為難,一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樣子,賀顧不耐,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銀票塞給她:“甭管什麼貴人,你給我帶路,我現在就要見言定野,他要發氣自會尋我,不會帶累了你花月樓的生意。”

  老鴇果然沒扛住銀票的誘惑,終于不再攔了,乖乖帶著他上了三樓。

  賀顧正要問她是哪間,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笑聲從一間房里遠遠傳來。

  雖然嗓音要年輕的多,笑起來那個仿佛得了羊角風的勁兒卻和多年后一點沒差,賀顧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心道原來當年自己在鳥不拉屎的承河郡吃草的時候,言定野這個王八羔子竟然天天就在窯子里泡著,無怪后來這個不爭氣的表弟會氣死了舅舅,鬧的姥姥姥爺白發人送黑發人,沒兩年也撒手人寰。

  他越想越火大,走上前去對著門抬腿就是一腳,賀顧習武多年,又是自小天生大力,一腳下去簡直山崩地裂,黃花梨木的房門幾乎被他踹的尸骨無存,房里正摟著姑娘喝花酒的一個圓臉少年和旁邊坐著的青衫文士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那少年結結巴巴不可置信道:“表……表表表表哥?”

  賀顧看了看已經支離破碎的房門,轉頭對旁邊目瞪口呆的老鴇道:“門的錢可遣人上長陽侯府賬房去支,只說是我踹的就是了。”

  老鴇呆滯道:“好……好的。”

  賀顧轉身跨步進門,他每逼近一步,圓臉少年臉上的惶恐就多一分,等賀顧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的時候,言定野已經快嚇哭了。

  “你你你你……你干啥啊表哥?”他哆哆嗦嗦,“你不是……才剛從承河回來,不在家呆著來找我干嘛啊?”

  賀顧冷笑一聲:“怎麼?我還不能找你言大少爺了?”

  賀顧來者不善,瞎子都能看出來,言定野懷里的姑娘十分有眼力見,跟縮骨功大成一樣飛快的麻溜從他懷里縮了出去,短短幾息功夫,房間里已經只剩下了賀顧、言定野和旁邊的青衫文士三人。

  賀顧一把拽住言定野的前襟,把他從擺滿了美酒珍饈的桌案后拎了起來。

  他雖然只是少年身形、還未曾完全長開,個頭也只算得上成年男子里中等,此刻拎著言定野卻宛如拎小雞崽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言定野這下是真的要哭了:“不是表哥你干啥啊……我我我我也沒得罪你啊?”

  賀顧卻沒回答他,他轉頭看著那個青衫文士。

  這青衫人十分有眼力見,一看到賀顧扭頭過來,不等他言語,就站起身揖道:“既然是二位家事,在下就先不打擾了,暫且告辭。”

  也十分麻溜的跑路了。

  言定野欲哭無淚,看著他的背影無力的挽留:“誒!劉公子……你別……”

  劉公子下樓“蹬蹬蹬”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顯得急促又無情。

  言定野:“……”

  他只能絕望的看向還拎著他,閻王一樣的表哥,苦著臉道:“哥……有話好好說,打人別打臉,你這是干啥,要不你先放我下來?”

  賀顧面無表情。

  “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嗎?”

  言定野心道我他媽哪兒知道,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可憐巴巴苦著臉說:“表哥是回京想我了嗎?”

  他也不知道賀顧這是干嘛了,他這趟前往承河郡以前,兩人還經常一起喝酒,雖然賀顧不愿意往這些花街柳巷來,但是卻也不怎麼對他的愛好插手管教,今天卻忽然活像變了個人。

  剛才賀顧沖進門來那架勢,臉上那黑成鍋底的神色……言定野當即看的就是小腿肚子一軟,差點產生幻覺,以為來的不是表哥賀顧,而是他親爺爺言老將軍了。

  “我在這是因為……”賀顧一字一頓。“我他娘的用腳想都知道你不會在別的地方。”

  言定野:“……”

  言定野給自己壯了半天膽,終于鼓足勇氣弱弱的抗議了一句:“表哥你是不是在承河呆太久,我聽說那兒啥也沒有,你這就扭曲了,看我找樂子就拿我出氣。”

  賀顧聽得心頭火起,冷冷道:“你在這多久了?你多久不回家了?”

  “不是表哥你沒事兒吧?”言定野莫名其妙,“我爹我娘都不管我,我看你就是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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