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眼里發紅,宮丞怎麼會不心疼。
宮丞關上筆記本,捏著自己的鼻梁,討論無果讓他也接近煩躁的邊緣了。但是他不能先崩潰掉,因此他還是打起精神,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不用擔心,我知道一個研究團隊在做這樣的臨床試驗,如果我們真的無法自己換回來,我們去找他們幫忙糾正。”
“真的?”郁南不可置信,“我怎麼不知道?”
“這樣的實驗被認為很瘋狂。”宮丞說,“所以都是保密進行的,你當然不知道。”
郁南松一口氣:“這樣啊。”
晚上兩人依舊是相擁而眠的。
只要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的模樣,好像就會好很多。
房間里黑漆漆的,郁南說:“我想親你。”
宮丞聽出了他的不安,緩緩地靠過去,含住一片薄唇。
與他習慣的郁南的唇完全不一樣,這是他自己的唇瓣,卻還是不可思議的軟。
兩人緩慢地接吻。
宮丞努力摒棄雜念,說服自己是在親他的小家伙。
氣氛正逐漸溫馨的時候,郁南忽然說:“我們好變態啊。”
宮丞:“……”
郁南有點興奮:“原來我親起來這麼舒服,我摸起來也好舒服,是和摸你不一樣的那種舒服。”
郁南用宮丞的手滑入睡衣,四處作祟,好像對自己好奇極了。
宮丞捉住他的手,制止道:“……寶貝。”
黑暗中,郁南的眼睛似乎在發光:“原來我對你來說是這樣的感覺。你的身體,似乎特別喜歡我呢。”
宮丞也察覺到了。
他無奈于郁南的心情好壞總是轉瞬變化,無奈于郁南的喜怒哀樂這樣簡單:“沒錯。我的身體特別喜歡你。我的心也特別喜歡你,你感覺到了嗎?”
郁南下意識去摸這具身體里的那顆心,卻被輕輕燙了一下手:“啊!”
宮丞:“怎麼了?”
說著,他立刻打開了燈。
郁南捏著那枚圓形玉吊墜,奇怪地說:“它怎麼在發燙啊?”
宮丞接過來查看,發現吊墜似乎有微光。
郁南回憶起來:“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有點發燒,Anna說你不舒服,你頭一晚為什麼不告訴我?”
宮丞:“你和大舅子的限制級話題也沒告訴我。”
郁南不服氣:“那你老是被人貼求愛字條呢?”
宮丞把那枚吊墜摘下來放在床頭上,看上去是被堵了話頭,卻慢條斯理說:“你的兩個進修機會,我怎麼不知道。”
郁南無話可說,無賴道:“你還每天叫人跟蹤我呢!”
宮丞捂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到自己的臉上出現郁南難過時的神情,淡淡道:“我知道你會看見手機匯報,我并沒有阻止。因為我不想瞞你。”
郁南抓住他的手,沉聲道:“那、我也沒想瞞你啊。我不是為了你才放棄學業,我已經決定和余老師去半年,現在想多陪陪你,不讓你提早就想念我而已。”
半晌,宮丞笑了:“其實,我很高興可以做一兩天的你。”
郁南被松開眼睛,眨了眨:“我也很高興可做暫時變成你。”
不管隱瞞與否,坦誠與否,都是因為太愛對方。
他們都在為彼此變成更好的人。
“但還是一次就夠了。”郁南悶悶地說,“我不想要下一次。”
“我們會換回來的。”宮丞道。
早上,有人壓在身上。
郁南剛睜開眼,就朦朧地看見上方那張屬于成熟男人的臉。
宮丞暗啞地喊了聲“寶貝”,如同失而復得,低頭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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