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脫掉衣服時肌肉十分堅實,他對身體的自我管理要求向來很高,所以有一副讓人艷羨的好身材。
先是穿襯衣,將扣子扣好,然后穿西褲戴袖扣,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宮丞做這些的時候動作優雅,見郁南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便親了他一下:“想要?”
郁南沉浸在那份獨有的魅力中恍然回神,紅著臉說:“才不要!”
宮丞卻低笑起來:“我問你想不想要一套同款的西裝,你想到哪里去了?”
郁南:“……”
男人真的對逗弄他十分有興趣,竟然拿過領帶,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開始打,端的是一份禁欲氣息,仿佛很正經似的:“南南想要的話忍一忍,等我們晚上回來有的是時間。”
郁南踮腳狠狠親了這男人一口,順便還惡意咬了一下。
臨走前沒好氣地說:“等暑假吧!”
*
車子駛入嚴家大院。
嚴家人現在都居住在嚴老爺子留下的房子里,奶奶去年也走了,走得特別安詳。嚴慈安說兩位老人伉儷情深,奶奶是去陪爺爺了,他們不應該為奶奶感到傷悲。全家都搬過來之后院子里熱鬧了一些,郁南很少回來住,但是也擁有自己的房間,還外加一個他私人的小院子。
樹枝發出的新芽翠綠,陽光呈金黃色,郁南望著那景象卻忽然猶豫起來,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做這些事合不合適,他太缺乏處理人情世故的經驗了。
倒是宮丞比他從容一些:“你怕?”
郁南望進宮丞深黑色的某種,那里是一片沉靜,這給了他一些安全感,便搖搖頭說:“不怕。
你也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樣子,倒是把嚴思危說成了什麼洪水猛獸。
其實郁南只是太尊重嚴思危,又太愛宮丞,他并不想因此搞得不愉快。
“好,等你保護我。”
宮丞順著他說,看起來很滿意。
司機來開了車門,宮丞伸出手,牽著郁南下了車。
穿過前庭,嚴家三口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了。
方才郁南在來的路上給嚴思危發信息說明了這件事,說宮丞會和他一起去,他以為會受到強烈的批評,卻只受到嚴思危發來的一個“知道了”,所以郁南才忐忑不安。
眼下嚴慈安與嚴思危都穿著正裝,宋阿姨穿了一條端莊的及膝裙,郁南還是頭一次見他們在家里都穿成這樣。
郁南:“……”
為什麼他有一種結婚前見父母的感覺。
宮丞發現這小家伙神色怪異:“怎麼了?”
郁南趕緊說:“沒事!”
宮丞的身份算起來和嚴慈安可是同輩呢!上次嚴慈安還讓他叫宮丞叔叔,現在的情景可不是太奇怪了。
男人當然不知道身邊這顆小腦瓜里在想什麼,接過司機遞來的一個長盒子,牽著郁南走到門前。
他彬彬有禮,不卑不亢地微微頷首:“嚴院長、嚴夫人,中午好。”
郁南愣愣地跟著打招呼:“爸爸,宋阿姨。”
嚴慈安自從上次知道他們的事就有些眼不見為凈,此時見兩人兩手相握,小兒子跟在人家身邊乖巧得不行,只好尷尬笑笑:“宮先生客氣。”
宋阿姨溫和道:“快進來吧。”
嚴思危最為冷淡。
宮丞當然察覺了,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嚴主任。”
嚴思危冷冷看他一眼,臉上就寫著不待見。
宮丞不甚在意。
嚴家算得上書香門第,來者是客,很快喚來傭人倒茶。
古樸的房子里,宮丞呈上見面禮,這是屬于他的禮貌與誠意。郁南看到那長盒子里面裝的卻不是什麼俗套的昂貴補品,或者古董珍玩,而是一幅長長的工筆畫繪卷,上面蓋著嚴爺爺的私章。
畫上盡是珍稀藥材圖示,由嚴爺爺生前親手繪制,早已流落在外了。
嚴慈安露出震驚的神色,難以抑制激動:“這……宮先生,你在哪里找到的?”
宮丞道:“去年參加一個拍賣會,看到是老爺子的作品就買下來了。這次來到嚴家,便想交給您或許更為合適。”
郁南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他大概猜到,宮丞肯定是為了他才買的這幅畫,說不定還是為了補償他的。
心里暖洋洋的,宮丞的付出一直都不是空談,不管他看得到還是看不到,宮丞都會毫無保留地去做。
嚴思危也看了下繪卷,開口道:“加加,你跟我出來。”
嚴慈安和宋阿姨還兀自看著繪卷半天不能平息激動,暫時沒空管他們。
而嚴思危當著宮丞的面要喊郁南加加,這是在表示他們更加親密的意思,宮丞怎麼會不懂。
“嗯?”郁南卻看向宮丞,“哥哥,我們去哪里?”
嚴格算起來,嚴思危可是宮丞的大舅子,他既然來了就沒有要得罪對方的道理,便對郁南說:“去吧。”
郁南“哦”了下,跟在嚴思危后面出去了。
留下宮丞在房子里不知道和嚴慈安他們說了什麼。
嚴思危叫他到一旁,卻也只問了學業與生活,順便再提了下以后不要趁這麼短的時間跑個來回,人會連續一周都感到疲憊。
更令郁南感到意外的是,嚴思危把當初爺爺留下來的那些遺產繼承后的手續都拿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