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丞本來就想給,正好通過這次契機給他一些。
他很喜歡郁南,從來沒人這麼合過他的心意,他可以給得更多,只要郁南想要。
郁南卻從他身上翻下來,“咔擦”一聲將那郵件截了圖作為紀念。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社會畫展,還是有權威的協會組織,比大學生美術展的含金量要高一些,他忍不住想要告訴所有人他的成功。
郁南一邊發朋友圈,一邊回答宮丞:“可是我沒什麼想要的呀。”
宮丞拿過他的手機,將他摟緊了一些:“怎麼會沒有想要的?每個人都有想要的東西。”
郁南美滋滋地說:“我感覺我想要的都有了。”
郁南發自內心地覺得,他現在真的什麼都不缺。他不僅成功參與了畫展,還可以堂堂正正地去給偶像余深當學生。另外,他不僅擁有可愛的家人、忠誠的朋友,還有熱戀的愛人。
宮丞捏他鼻子:“那選一輛車怎麼樣?我讓他們送圖冊來。”
郁南搖頭:“我又不會開車,拿著也沒有用呀。”
宮丞笑,他倒是忘了這一茬,又說:“車子不會開,房子總沒有人嫌多。”
郁南翻身,趴在宮丞的胸膛上,憧憬般說道:“這倒是真的,我小時候特別想要一套大房子。我上次跟你說過吧,我家里是很小很小的。”
宮丞摸著他的后腦勺,等著他繼續說。
郁南講:“那個時候我就想,長大了我一定要努力畫畫。畫一幅不夠,我就畫十幅,十幅不夠就一百幅。先從小小的一塊磚開始,再到一個平方、一個房間、一整套房子。我把最大的房間給媽媽,讓她可以自在地唱歌、排練、彈琴,現在我覺得我已經在朝這個目標靠近了,真的很有成就感。
”
對19歲的郁南來說,現在的一切都剛剛好。在合適的年紀,有合適的成功,他就已經滿足。
旁人都覺得郁南太過單純,其實郁南才是有大智慧的那一個。他把握當下,眺望未來,從不拘泥過去。
“那就房子怎麼樣?”宮丞問。
“不要。”郁南說,“我自己可以掙,這個過程是很美好的,所以我不需要你幫我。”
人很難有活得這麼通透的一生,宮丞很喜歡他這一點,他親了他一下:“那你可以再想想,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男人目光溫和,嗓音低沉,郁南享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令他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他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好呀。”
這副模樣太乖巧,宮丞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你慢慢想,我先收點利息。”
身為同性,早上對彼此的亢奮都很了解了。
宮丞親吻那兩瓣唇,得到輕輕的回應,郁南將手回抱住他的背,鼓勵一般的動作讓宮丞有了征服欲。
他將郁南雙手壓在床上按住,郁南絲毫不掙扎,反手與他十指緊扣,床笫間已經有了別人無可取代的默契。
急促的喘息間,郁南忽地倒吸了一口氣,輕輕哼了一聲,床墊開始搖晃起來。
天慢慢亮了,陽光照進窗簾縫隙。
雪白的床單上,一只漂亮的手緊緊反扣著床單:“你、你慢一點。”
絲被從床沿滑落到地毯上。
另一條有力的胳膊環住腰將郁南抱起來,面對面地擁在懷中。
郁南的手無處安放,緊緊抓住寬闊的背脊。
陽光完全出來的時候,郁南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小口喘氣。
被宮丞掐著下巴,親了一口。
這溫存沒過多久,手機的鬧鐘響起,鈴聲悠揚。
郁南滿足地靠在宮丞懷中一小會兒:“好啦,我該去上班去了,最后一天不能遲到的。還要洗澡呢,身上都弄臟了。”
“用完就想走?”宮丞眸子里有調侃意味,“不會讓你遲到的,我們邊辦正事邊洗。”
說完,男人就著這個姿勢將人抱起來往浴室走,順便就立刻辦起了正事。
郁南掛在他身上,被走路的動作弄的一句話都講不完整。
*
郁南通過畫展報名的事告知家人朋友,得到大家的祝福。
覃樂風想幫郁南慶祝,還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暑假過得太快,培訓班的工作也告一段落。覃樂風懷疑自己以后只能在課堂上見到郁南了——畢竟他發現郁南簡直有些離不開宮先生。
“我過幾天回來就有空啦。”郁南語調輕松。
關于上次莫哥說過的事,覃樂風其實一直有點疑問,但是不知道怎麼去問郁南。
一方面,如果真的是莫哥說的那樣,郁南那麼單純,他作為好友應該去提醒郁南。
另一方面,如果是他們想多了,那麼這種提醒對郁南來說,卻是一種侮辱。
覃樂風現在明白了家長到底是什麼心態,
又要保護孩子,又怕讓孩子的自尊受到傷害。
于是他側敲旁擊地說:“你不和宮先生一起住了?他會不會不高興?”
郁南似乎并不為這點煩心:“我還是學生,上學當然應該住學校。周末我去余老師的畫室,晚上就會宮丞那里。如果我完全不去的話,他會想我的,我也會想他,那樣才會不高興。”
對于郁南來說,學習與戀愛都必不可少。
他不想因為戀愛耽誤學習,也不想被學習阻撓戀愛,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