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把房間門打開, 準備舅舅一發難,就立刻帶著郁南逃跑。
誰知舅舅走過去把兩人一人頭上敲一個爆栗子:“你哥成年了, 你們成年了嗎?”
郁桐委屈道:“那我成年就去。”
舅舅說:“你們都不看看哥哥的疤不見了, 他去紋身難道是因為好玩?”
兩人愣住, 紛紛噤聲不敢再起哄。
郁南將衣服整理好, 舅舅單手將他抱住在背上拍了拍,夸獎道:“我們郁寶貝最怕痛,紋這麼大片還能堅持下來,真勇敢。”
郁南微笑:“嗯!我也覺得我很勇敢!”
覃樂風:“???”
這家人真的不缺兒子嗎?
“我訂了火鍋,我們現在去吃火鍋吧。”郁南說,“舅舅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們去玩。”
從火鍋店飽餐一頓出來,郁南被弟弟妹妹一人一邊挽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郁南走了幾步,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宮先生給他打電話。
“你們先去。”郁南握著手機,滿臉笑意,“我要接個電話。”
商場外,人潮涌動,夜色斑斕。
郁南站人行道上,背對櫥窗。
昨晚與宮先生見面后,他一整天都按捺住想要和他聯系的心情,又怕打擾對方工作。上次宮先生就說過了,他比自己大那麼多,沒有許多精力整天都想談戀愛,郁南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他年紀小,在這方面他應該懂事一點,等對方不忙的時候再補回來也不遲。
顯然宮丞不是這麼想的。
“在哪里?”男人問,聽見背景音喧囂,又道,“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嗯。”
郁南應了一句,又用赧然的語氣問:“您想我了嗎?”
宮丞反問:“你說呢?”
“我想您了。”郁南沒回答,老老實實訴衷腸。
宮丞只低笑:“想我了還一個電話都沒有,是不是又想讓保鏢來抓你?”
郁南不好意思,要分手的是他,被包容的是他,冷落宮先生的還是他。
沒等他說話,宮丞道:“在外面干什麼?要不要我讓人來接你?”
郁南把家人來深城的事講了:“我舅舅他們是第一次來深城,我需要陪他們去玩,不能來見你了。”
宮丞的語氣聽不出是不是失望,只在電話那頭問:“那我還要多久能見到你?”
郁南卡了下,陪舅舅他們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有自己的小九九要盤算。
他的紋身剛做完不久,雖然第二次上色還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去,但是做了第一次,也要一點時間來恢復才能達到理想效果。這兩天陪完舅舅他們,郁南想花幾天時間來恢復,這樣下次就光明正大地可以給宮丞看了。
不知道對方看見會是什麼反應。
“還要一周吧。”郁南小心翼翼地說。
宮丞頓了下:“那麼久?”
他聽起來不太高興,郁南有些內疚,脫口而出:“您不要難過,我會補償的!”
宮丞便笑了,笑聲低沉,似乎連胸腔都在震動。
要知道,這在從前面對抱怨受冷落又愛撒嬌的情人時,補償什麼的可是他的的臺詞,沒想到反被郁南用在他身上了。
“好,我等你。”宮丞這樣說。
第二天一早,大家約定在民宿樓下匯合。
郁南出發前卻接到小周的電話,原來宮丞吩咐小周送來一些高級餐廳的餐券與深城很難預定的演出、景區票,甚至還準備了迪士尼的門票。
看日期上的安排連續有秩,比郁南自己做的攻略不知道高大上多少倍,足夠一家人玩上一整個星期。
小周還拿出一張黑色的卡:“卡沒有密碼,也不設額度,你想買什麼想玩什麼都可以隨便刷。”
郁南嚇了一跳:“不用了。”
他怎麼能要宮先生的錢?
“郁南,你還是個學生,總有用得上的時候,就不要客氣了。”小周笑了笑,“再說這是宮先生的一番心意。你是他喜歡的人,他又不方便隨時來陪你,自然想給你一些安全感。要是你真的不想用,那收著就行。”
“給我安全感?”郁南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需要用這個來給安全感呢?”
小周道:“你可以這樣理解,每個人給予安全感的方式不同,這是宮先生的表達方式。”
郁南遲疑,將黑卡收好了。
原來這張卡就代表宮丞給的安全感嗎?他不打算用,卻正試著接受。
正感動這,小周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惶恐:“考慮到你們可能需要用車,我會給你安排司機,這幾天負責送你們出行。”
郁南趕緊拒絕了,這樣太過興師動眾,不僅麻煩了別人,連舅舅他們也會不舒服的。
小周不再勉強,微笑頷首:“宮先生祝你們玩得開心。”
小周的車剛開走,郁柯和郁桐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哥!”
郁南:“你們怎麼在這里,我們不是說好去匯合。”
原來郁桐也想考湖心美院,正好民宿離得近,就讓郁柯陪她一起來逛一逛,順便和郁南一起過去,誰知正撞見這一幕。
郁柯好奇:“哥,那個人是誰啊?”
雙胞胎的動作出奇一致,紛紛對遠去的車屁股行注目禮。
面對未成年,郁南尚未出柜,只說:“是我的朋友。”
“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郁桐自然自語了一句,又很狐疑地看了郁南一眼,“真的只是你的朋友?那他為什麼給你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