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丞道:“先放著。”
Anna有點為難:“這……大家都還在會議室,今晚說好加班不超過十點的。”
宮丞不以為然:“那就告訴所有人,先下班。”
Anna還要說,小周把她攔住往一旁走了。
郁南跟著宮丞進了那間偌大的辦公室,門“哐”地一聲關上才后知后覺小周沒跟上。
他也不傻,就是有點不知所措,知道宮丞這是有話要跟他說與知道宮丞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佬、樹與天承創始人、國輪制造當家人,不知哪一個給他的沖擊更大一些。他到底是什麼會覺得宮丞就是個畫廊老板,還有,上次Anna送來的冰淇淋……
和那個臨時住處一樣,這里也是整面墻的落地窗,不過風格相對要沉穩很多,大片暗色調中處處彰顯宮丞的身份地位。
郁南只隨便看了一眼,便能從這個角度看到他們平時畫墻繪的位置。
意思就是,平日他在樓下的一舉一動,都被宮丞看個一清二楚。
宮丞隨意在單人皮質沙發上坐下,解開袖扣,又把他拉到身邊看他手腕。
郁南皮膚嫩,被封子瑞掐出一個紅印子來,說不得第二天還會發青。
宮丞神色不悅:“你們剛才是在干什麼?”
郁南終于開口:“我不太想告訴您。”
辦公室里就剩他們兩人了。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郁南卻還是覺得自己被俯視。
宮丞難得見到郁南生氣,不怒反笑,有點新奇地說:“行,不說就不說。不過上次我說看你的表現,你就是這麼表現的。”
郁南想起來,上次在水上餐廳宮丞說要親自給他做刺身,好像是這麼說過一句。
宮丞道:“我這周忙得腳跟不沾地,你卻跟我鬧脾氣。”
這麼晚了所有人還在加班,剛才Anna也說有會議,郁南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
那麼……之前小周哥說取消兼職,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郁南稍稍平復了一點,又記起畫廊員工跟他說的話:“您不是以后都不要我畫畫了嗎?是不是我畫得不好?如果是,我可以改,可以重畫。”
話音剛落,宮丞便將他一把拉過去,像上次一樣栓在自己臂彎中,按在大腿上。
“誰告訴你的?”男人沉聲在耳旁說。
郁南忙不迭爬起來,這次沒被按住,還退了幾步:“畫廊的小哥哥說的 。”
宮丞扶額,慵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哦,他倒是能代替我辭退你了。”
原來不是宮丞的意思,是他自己誤會了。郁南一時語塞,不服氣:“我打電話給您您又不接,我只能以為是真的被辭退了。”
宮丞終于弄清楚這小家伙鬧什麼別扭,心情不由得有些愉悅。
看來晾一晾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他忙也是真忙,這會兒人送上門來,沒道理放著不動。
“還學會生悶氣了。”宮丞面上沒顯露分毫情緒,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過去,“我比你大這麼多,以后還會有許多顧不上和你聯系的時候,你是不是每一次都要鬧脾氣呢。”
郁南臉紅著后退,被宮丞圈在寬大厚實的辦公桌前。
屬于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將他完全包裹,淡淡的香水味也融入鼻尖,郁南感到了一絲慌張,他直覺上次在水上餐廳發生過的事又要發生了。
說不上來是期盼還是害怕,或許到底是期盼更多一些。
宮丞一靠近,他就有點腿軟,十分沒出息,但他還做不到坦然面對。
“您忙吧!我、我想回學校了!!”郁南胡亂道,從宮丞胳膊底下鉆了出去。
男人從背后將他抱住,俯下身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低聲笑道:“小脾氣可以隨便鬧,我哄你就是了。”
第十四章 秘密
郁南覺得自己弄了個烏龍,本來就羞窘,宮先生還要這樣講,他更加不好意思,不由得渾身僵硬:“我又不是小孩。”
小孩子鬧脾氣才要別人哄。
宮丞還在笑:“當然不是,我又不是戀童癖。”
郁南:“……”
宮丞又說:“在我面前你也算是小孩。郁南,我今年已有三十七,早不是每日都沉溺情情愛愛的年紀。”
郁南嚇了一跳。
他一直知道宮先生比他大,年紀必定也不輕,卻從未料到對方竟大出他十八歲。對他這樣的少年人來說,財富、地位的差距對他來說都太過遙遠,唯有年紀是唯一能切身體驗到的,十八歲的差距幾乎就是他的一輩子。
“我年少時逃避責任,不愿攬權。直到我父親去世,大哥一病不起,才不得不接管一切。”宮丞繼續說,“三十歲才在家族企業扎穩腳跟,三十二歲才有時間創造自己的事業,是以到了三十七還脫不開身。”
郁南明白他說的是樹與天承,想了想問:“所以您才這麼忙嗎?”
他對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后悔了。
宮丞本不是這個意思,聞言卻也笑了聲:“也不常常是這麼忙的,我手底下沒有養廢物,只是最近比較忙罷了。”
郁南點點頭。
宮丞松開桎梏,將人轉過來,直至此刻,旖旎盡收。
郁南的眼睛大而漂亮,專心盯著他的時候尤其令他喜歡,宮丞的大拇指在那眼皮上輕輕撫摸:“所以我或許和你想象中不一樣,和你所期盼的也不一樣,我無法分很多精力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