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唇環男一點都不氣,還笑瞇瞇的:“哦。”
郁南氣結,絞盡腦汁,沒等他再次反唇相譏讓對方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侮辱,地鐵又到了新的一站。
石新為了擺脫他,即使不在這站下車,還是黑著臉邁腿就走。
那個男生嘴臉十分得意,面目可憎地嘲諷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就也跟著走了。
逃跑代表心虛。
郁南占領高地,明明是他贏了,卻還氣到爆炸。
他氣呼呼地打電話告訴覃樂風這件事,果然,覃樂風得知被綠氣得在宿舍里暴走。
“賤人!”覃樂風罵。
第一個詞就一針見血地的有殺傷力。
等郁南剛從地鐵站出來,覃樂風就回電告訴他聯系不到石新,那個渣男被撞破好事,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破罐子破摔干脆裝死,一個電話都不接。
郁南聽覃樂風從罵石新本人,到罵石新的祖宗十八代,其中有幾個臟污詞匯他覺得頗為有用,暗自記下來,以備以后再遇到同樣的情況,他才好以最低俗最難聽的方式氣死對方。
他記了一陣,發現覃樂風罵來罵去都是同樣幾個臟詞,實在是沒什麼創意,只是面目愈發扭曲。
郁南很害怕覃樂風會走火入魔。
覃樂風果然走火入魔了,忽地冷聲道:“寶貝,我帶你去酒吧見識一下怎麼樣?”
*
郁南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來酒吧。
覃樂風自己浪,卻從來不帶著郁南一起浪,郁南是個乖乖牌,到了這種地方只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所以到了目的地之后,覃樂風有一點后悔。
兩人到了光線昏暗氣氛曖昧、充滿年輕人無處宣泄的荷爾蒙的酒吧里,臺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位婉轉吟唱的煙嗓女歌手,并不是石新的樂隊。
覃樂風是來手撕渣男的,為防止被熟人認出來走漏風聲,他還戴上了口罩,要做一個冷面殺手。
他們找了個卡座坐了,服務生來點單。
覃樂風粗暴地按照最低消費點了兩杯雞尾酒,給郁南點了個果盤。
“那個渣男今晚會來嗎?”郁南緊張地問。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在不惹麻煩上身的情況下,趁石新不注意毀掉他的吃飯的家伙——那個寶貝電吉他,讓石新氣得竅流血悔不當初。重要的是那把電吉他有一半的錢都是覃樂風出的,覃樂風想起來就惡心。
郁南對這個計劃很滿意,既能出氣又能給敵人真實傷害。
覃樂風冷笑:“當然,上星期他在床上對我提過今天有表演,今天晚上一定會來。”
想了想他又問,“等等,你今晚干什麼去了?九點才上地鐵?”
郁南平時去兼職,最多八點就能到學校,風雨不改,也難怪覃樂風有此一問。不過要不是郁南今天回得晚,可能也撞不到渣男偷吃,他還得繼續被蒙在鼓里。
郁南本已忘了傍晚的事,這時被問到,一下子全想了起來。
是的,他的人生里今天不僅第一次替好友捉奸,第一次來酒吧,還發生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他被他兼職的雇主在餐廳里告白了。
郁南喜歡他的雇主宮丞,不是對長輩的那種喜歡,是想要親近的那種喜歡。
對方年長他許多,是以他從來沒對這份感情抱有期待,更別提他從沒打算要談戀愛了。他只是隱秘地保存著那份感覺,做夢也想不到對方會說喜歡他。
面對男人英俊的臉,他震驚之余打翻了裝冰淇淋的瓷盤,倉皇逃走。
郁南拿不準要不要告訴覃樂風,覃樂風現在看起來焦頭爛額,沒必要再為這件事煩心,便只說:“今天晚上宮先生請我去吃了法國菜。”
這樣并不算撒謊,只是選擇性保留。郁南想。
覃樂風當然不知道其中還有一段插曲,他點點頭,似乎看到了什麼,目光緊緊鎖定在門口的一行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您的郁南小可愛已掉落,請注意查收。
第二章 打架
郁南順著覃樂風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石新和隊友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幾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被覃樂風的事情影響。更可惡的是他身后還跟著那個戴唇環的男孩,兩人手牽手十指相扣。
郁南氣道:“那個男生就是他的小三。”
他本意是要提醒覃樂風,說完才察覺對方已經眼眶通紅。
這麼短短的十幾秒時間里,覃樂風親眼見證了男友的背叛。他冷面殺手人設崩壞,平日的浪蕩與嬉笑怒罵全都消失不見了,如同刺猬露出了柔軟的肚皮,誰都可以輕易傷害。
“媽的。”覃樂風似乎覺得丟臉,眼淚掉下來的一瞬間便伸手抹去了。
郁南不知道怎麼辦,就給他遞了一張紙。
“謝謝。”覃樂風吸吸鼻子,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嗓音卻還是有點顫抖的,“寶貝,一會兒他們會唱三首歌,唱完后會把東西放到后臺來前面喝酒。”
“收到。”郁南神情嚴肅,“等他一出來我就去把他叫走,你再趁機進去砸吉他。”
“嗯!”覃樂風點頭,“你拖他一會兒,隨便怎麼罵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