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霍言澤蓋在頭上粗魯的大掌不同,霍媽媽幫他溫柔的擦著頭上的水珠,嘴里還關切地和他閑聊著剛剛噴泉如何,煙花如何,江俞的心頭莫名涌上了一股酸楚。
這是他小時候想象過無數次的畫面。
放學回來,家里菜肴的香氣誘惑著他快步跑上樓,不用擔心因為忘記帶鑰匙而要獨身一人在校門關閉前跑回去找鑰匙,也不用擔心第二天要多早起才能準備好菜品。
推開家門,母親會關心他為何出這麼多汗,學校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大禮堂的開學儀式如何。
就像別人家的母親一樣。
可是每次迎接他回來的,都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早上沒來得及清洗的鍋碗瓢盆,后來他對于這種事情也漸漸看淡。
畢竟,只要不去想不在意太多,也不會積累太多的失望。
看著平時有問必答的乖巧男孩此刻一副靈魂出鞘愣神的模樣,霍媽媽有些疑惑,關切道:“小俞?小俞?”
江俞瞬間回過了神,對上霍媽媽慈愛的眼光,他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地接過毛巾,一字一句地回答著霍媽媽剛剛的每個問題:“謝謝阿姨,音樂噴泉花樣很多,我們都很喜歡,而且今晚的煙花...格外的美。”
站在一旁被無視半天的霍言澤晃著毛巾,自然看出了江俞情緒的不對勁,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微微挑眉緩解氣氛:“行了,您孫女安全送到了,你們家江俞也帶回來了,我先上去了反正姜茶也沒我的份。”
聽著兒子調侃般語氣,霍媽媽白了他一眼:“差不了你那一口。
”
寒暄了一會后江俞先一步回到了房間里,男孩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臺燈坐在書桌前,拿出了那個揣在懷里一路的青藍色信封和精致的小黑盒。
不知是不是在霍言澤的口袋里揣了太久,盒子上還帶有專屬男人的檀香味,江俞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只見里面正靜靜的躺著一個精致黑色的男士項鏈,吊墜是兩個精致小巧的環似戒指般緊密的靠在一起,即使如何旋轉也無法分開。
在柔和臺燈下漾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芒,江俞清晰地看到兩個環內分別印的兩個字母——Y和Z。
他會心一笑,對著鏡子把項鏈直接戴在了脖子上,正轉著盒子欣賞著,卻聽到有人敲門。
“咚咚咚...”
聽著敲門聲江俞整個人一激靈,手緊緊攥住了盒子,腦海里突然想起剛剛男人似乎在門口有說過...
“晚上我去找你。”
這麼快!?
還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江俞再三深呼吸后,在門口人耐心快要告罄前他才硬著頭皮,小聲回應道:“請...請進。”
只見門把手隨著外面的動作微微向下移動,男人直接推門而進,打了個哈欠靠在門邊上雙手環胸朝他微微仰頭示意,語氣淡淡的,嘴角卻帶有一抹曖昧不明的微笑。
“脫吧。”
江俞:???
男孩瞪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霍言澤談戀愛進度條直接從牽手拉到這里的嗎?
江俞陷入沉思,卻還是十分順從地脫下了外套,就聽到男人清冷而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像一層層海浪重重地拍打著江俞的心頭。
“別坐在椅子上不方便,你坐在床邊吧。”
江俞:???
聽這話,江俞的耳根早已紅的滴血,他低著頭小步挪向床邊,背對著男人慢吞吞地解開了襯衣的最后一個扣子。似乎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灼熱視線,他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心理準備。
那種事,聽說第一次的話...應該會很疼吧?
霍言澤拿起藥箱放在一旁,看著一個襯衫拖了大半天的江俞微微挑眉,順勢輕握住了他的手幫他褪下了襯衣,拿了一旁的小被子反蓋在他的前面以防著涼。
明明看著男孩背上的傷口幾乎都已經結疤恢復得還不錯,可江俞還是一副舍身赴死的模樣,實在讓霍言澤無法忽略,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輕柔了些:“后背還是很疼?”
江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估計第一次都會疼...嗯?”
嗯?
剛剛霍言澤說...后背疼?
江俞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他微微側頭看到男人手旁的醫藥箱和自己的藥膏瞬間明白自己鬧了一個多大的烏龍,對上男人眼眸中的興趣和窺探,儼然一句話就讓這個十分精明的男人猜到了他剛剛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似乎開口怎麼解釋都會引起更深的誤會,江俞決定采用老辦法縮進龜殼里,羞愧地閉上嘴巴直接裝死。
可顯然霍言澤并不準備放過這種調戲小孩的機會,唇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十分耐心地追問道:“嗯?第一次什麼會疼?”
江俞咬牙切齒了半秒,感受著熟悉而清冽的氣息慢慢靠近,男孩情不自禁地拽了拽被角,他心虛地狡辯道:“第一次...背受傷,都...都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