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的尺寸宛若量身定制, 戴在朝揚纖白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好合適。
朝揚有想過圣誕這天廖星辰會送他禮物,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送情侶對戒, 而且還麻酥酥的喚他“寶貝兒”。
平時叫小名都已經要去半條命了,這聲獨一無二的溫柔稱呼更是把朝揚的心撩得躁動不安分。
他真受不了男朋友這樣叫他。
晚上十點, 正是晚班交接的時間, 院子里人來人往, 楊欣蘭或者陳樺隨時都有回來的可能。
但朝揚今晚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兩人還在樓梯間站著呢, 他就仰頭吻了過去。
和廖星辰深情繾綣的吻不同, 朝揚的每一次主動都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就和他本人一樣, 熱情似火、不計后果。
兩人一路從門口糾纏到房間, 等回過神,朝揚已經被廖星辰壓在床上,眼里起了霧。
房門關著, 屋里沒開燈,就著微弱的月光,朝揚半瞇著眼, 用唇認真勾畫著廖星辰的眉眼唇角,然后到下巴和喉結……
青春期少年的欲.望,就像秋季的連天枯草,一點就燃且一發不可收拾。
廖星辰跪撐在床上,心說管他成不成年, 邊吻邊撩起朝揚的衣擺,修長的手指探到校褲的系繩剛要解開,門外窸窣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響。
是院長夫人下班回來了。
朝揚驟然清醒, 眸子瞬間睜大,熊膽和色心都被嚇破嚇沒了,他雙手拼命拉住自己的褲子,結巴道:“停,別……”
廖星辰也知道家里隔音太差,父母就在隔壁,他們做什麼都不方便,更何況明天還要上學,他怕他一時控制不住把人弄得下不了床。
但朝揚的慌亂反應激起了他的壞欲。
“噓……”
他一手捂住朝揚的嘴,另一只手的動作卻不停,他伏在朝揚的耳邊低笑:“寶貝兒乖,我幫你。”
今天,一對一補習班掛上了休息的牌子,廖老師改行當起了按摩師。
回到自己房間后,朝揚沒開燈,手捂著眼睛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剛剛廖星辰幫他的樣子。
禁欲系老干部壞起來,誰都頂不住。
明明父母就在一墻之隔的客廳,明知道他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廖星辰卻淡定得囂張,一邊弄一邊故意問:“舒服麼?要不要快一點?”
靠,朝揚想的耳根發燙,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老狐貍的對手,同時也暗下決定,以后再也不亂撩男朋友了!
瑪德,惹不起也玩不起。
比春天還要溫暖的圣誕節結束,第二天,世寧教學樓傳來了一片哀嚎聲——元旦的放假通知出來了。
別家學校都有三天假,世寧喪心病狂只放一天就算了,還特不要臉的也跟著調休,算下來最后得到的假期是個負數。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世寧的學生毫無放假的喜悅之情,都端著張苦瓜臉各自揮手道別:“朋友,明年見。”
回家的公車上,朝揚收到了徐磊的信息:
【今晚要去江邊放煙花跨年不?】
今天刮的是北風,氣溫零下十一度,江面都被凍得結冰了,真愛都不一定愿意出門赴這個約。
朝揚靠著廖星辰,把天氣預報截圖發過去,問:【你瘋了?】
【不是我……】
【是老宋那小子,他失戀了,非要拉著我去。】
【我怕我一個人搞不定他,你和辰哥來不?】
【我們就在江邊小亭這里。】
徐磊最后發了個地點位置過來。
朝揚和廖星辰趕到江邊小亭的時候,地上又是一堆空酒瓶,而宋連飛靠在徐磊的身上悶聲痛哭。
原來趙芳芳今天回絕了宋連飛的告白,理由是她不想找一個未來要當醫生的男朋友。
徐磊攬著宋連飛的肩膀,安慰道:“誒,這說明那趙同學認真想過和你的未來啊,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哭啥呀。”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難過,宋連飛哭得更大聲了:“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個渣男,夢想和愛情都想要,都舍不得放棄。”
“老天啊,為什麼非要逼著我二選一?”
徐磊直男思維:“嘿,這多簡單啊,你再找個和你有同樣夢想的愛情不就成了,兩全其美。”
宋連飛被他這話安慰得都沒心情哭了:“你踏馬以為愛情是買賣呢?說找就能找到?”
徐磊可能被江風吹傻了,也來了脾氣:“你才認識那趙芳芳幾天啊?這輩子非她不可了?”
“宋連飛,你別忘了是你小學三年級拉著我的手,讓我陪你一起考醫大!”
“我為了你才努力進的實驗班,你踏馬敢為了別人放棄這個夢想試試?”
宋連飛淚都不流了,滿腔的悲傷頓時為了憤怒,他扯著嗓子吼:“瑪德老子什麼時候說要放棄了?!”
“醫大永遠是我的女神!”
“最好是這樣!”
失戀現場莫名變成了吵架現場,朝揚和廖星辰覺得白來這一趟,他們遠遠的挑了個地方坐下看戲。
遠處有人在放煙花,江面北風呼嘯而過,是刺骨的寒冷。
廖星辰拉開羽絨服拉鏈,從背后把朝揚摟在懷里,朝揚用后腦勺蹭他的脖子,看遠處的二傻子斗嘴。
“老廖,你是幾歲開始想當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