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酒店呢?
他那麼大一個酒店呢?
這廝終于想起了當初【看電影事件】的悲慘教訓,卻還在做最后的錘死掙扎,因為他不想希望就這麼破滅。
“你……”
朝揚喉結滾了滾,問:“不會是想和我來一場野戰吧?”
廖星辰低頭給徐磊發信息,說:“野戰?就四個人玩什麼野戰,而且今晚人家都放假關門了。”
“你想玩?下次再帶你來。”
四個人,什麼四個人?
今晚不是踏馬的二人世界浪漫約會麼??
朝揚剛要開口,右前方,青山大門處晃出來倆黑影子,一高一矮,高的那個留著寸頭,一嗓子嚎得像破鑼喇叭。
那傻逼在黑夜之中喊:“靠,你們終于來了,我和老宋都在這兒等二十分鐘了!”
“……………………”
朝揚一個沒忍住,罵了句粗:“我勒個去。”
四人終于碰頭,站在入口處等觀光車下來接。
朝揚還是沒能接受這個慘痛的事實,他垂頭喪腦,坐在花圃帶前,吊著最后一口氣兒問:“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外面過夜麼?”
廖星辰雙手插袋長腿伸直,答得十分混蛋:“嗯,今晚我們在山頂過夜。”
直接被宣判死刑,朝揚最后一口氣兒都沒了。
他是被硬生生拖上觀光車的,共赴巫山慘變攀登青山,原以為今晚可以和男盆友擦槍走火纏綿到天亮。
結果就連野戰店都踏馬關了門,他連摸槍的機會都沒有!
曾經的希望有多大,現在失望就有多大,朝揚越想越氣,偏偏不能明說,說出來會顯得自己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星空科技館在青山的山頂處建了個觀星基地,今晚的露營點就在基地旁邊。
報名的人不少,宋連飛費了好大的勁,才花高價搶回來兩頂帳篷。
基地中心是觀星大本營,除了觀星臺,周圍還有一些便民小攤販,賣什麼的都有,還有人在彈吉他唱歌,華燈結彩好不熱鬧。
主辦方老早就把所有帳篷搭好了,從防潮墊到睡袋夜燈,一應俱全。也算對得起宋連飛的錢。
幾人按照帳篷上的編號找到地方,離大本營有點遠,買東西上廁所都不太方便。但勝在安靜,從北面望過去是石江市區。
這個點,所有人都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忙碌,倦鳥歸巢和家人圍坐在一起賞月,吃月餅,高樓萬家燈火里有歡聲笑語。
想起自己片刻前也是那溫馨燈火的其中一員,朝揚滿腔的解郁,瞬間就被洗滌干凈了。
就像廖星辰講的,他們的一輩子很長,自己不必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為了給他辰哥的愛情創造機會,徐磊識相的拉著宋連飛去大本營買東西。
倆人走走逛逛買了一堆零食小吃,徐磊看到有攤位在賣啤酒,癮又上來了,不顧宋連飛的死命勸阻,豪言要了一打。攤主送了他一副撲克牌。
廖星辰懶癌發作不想動,拉著朝揚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星空科技館把觀星基地建在青山不是沒有理由的,這里遠離市囂,海拔夠高,仰頭便能望見漫天的繁星。
朝揚瞥見那浩瀚星河中有一顆星星特別的耀眼,他伸出手朝它虛空一握,說:“老廖,我想起了一句詩。”
廖星辰懶懶地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問:“什麼詩?”
朝揚湊過去,學著廖星辰在他耳邊低聲講話的樣子,背了句詩:“手可摘星辰。
”
廖星辰心思微動,轉頭就把人摁在了草地上。
…………
徐磊宋連飛采購回來的時候地上的倆人剛分開不久,朝揚作死撩撥,最后卻把自己搞得臉頰緋紅一片,廖星辰倒是在旁邊一臉的淡定。
宋連飛納悶:“山頂今晚氣溫十八度,揚,你可別跟我說你熱啊。”
朝揚用兩只手扇風:“我,我剛才無聊去跑了一圈。”
徐磊在旁邊心想:要命,小揚揚都無聊到跑步去了,他辰哥的愛情之路看來還很漫長!
天空劃過一粒流星,人群驚呼紛紛喊著趕緊許愿。
宋連飛和徐磊雙手合十,虔誠念叨:“請流星保佑我穩上醫大。”
朝揚也許愿:“保佑我下個學期進實驗班。”
廖星辰連同類的醋都要吃:“求它保佑不如求我來得實在。”
不愧是小學就看時間簡史的人,廖學霸開始科普:“你們知道流星的來由麼?是隕石墜毀,可能還沒穿過大氣層,它就燃燒沒了,渣都不剩。”
“你們確定要對著他許這麼大的愿?”
“不太吉利吧?”
朝揚:“……”
徐磊:“…………”
宋連飛:“………………”
徐磊偷偷把這位終極理性份子拉到一邊,由衷勸說道:“哥,港真的,你這麼不浪漫,是追不到人的。”
終歸還不是會欣賞大自然風景的年紀,這幾位青蔥少年觀星觀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覺得快踏馬無聊死了。
徐磊拆開酒攤老板送的撲克,說:“我們玩斗地主吧。”
朝揚不會打牌,也沒什麼興趣,抱著包黃瓜味的樂事薯片在旁邊觀戰,薯片吃完了又開始嗑瓜子。
終于吃得口干想找水喝,翻了半天發現只有啤酒:“靠,你們倆酒鬼投胎啊?連瓶飲料都沒有!”
宋連飛一手爛牌被迫當了地主,他出了個最小的順子,心煩道:“別看我,是你家石頭喊買的,他說男人有酒就夠了,不需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