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把聽來的全都告訴了朝揚。
下午的時候,韋國學發現于小洛的臉上有傷,便問他原因。于小洛在辦公室哭了半小時,就是不肯說被誰欺負了。
后來等到老師都差不多回到辦公室了,他才將將哭停,故意小聲說了句:“我不過是給11班的蘇秦送了瓶水,下午回教學樓的時候就被人警告了。”
林子:“現在很多人都懷疑是你干的,老周和老韋他們也在調查監控,看看下午有誰回了教學樓。”
朝揚的心直接沉底。
早上于小洛給蘇秦送水的時候,很多人都瞧見了,而蘇秦最近和朝揚在一起的傳言還沒退下去。
兩件事一前一后聯系起來,確實很有說服力。
朝揚知道,等到監控一出,發現他下午的確回過教學樓,那麼他霸凌于小洛就會變成百口莫辯的不爭事實。
這件事傳得很快,操場的籃球賽剛過半場,整個高中部的學生就全都知道了。
廖星辰直接丟下學生會的事,往教學樓方向趕,剛到半路就和來找他的徐磊碰上。
“臥槽,我就說于小洛這個名字很耳熟,在哪聽過。”
徐磊終于想起來,蘇秦和朝揚的表白那天,朝揚跟他提過一次這個人,好像是蘇秦的對象什麼的。
難怪朝揚第一次見于小洛就甩冷臉,原來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廖星辰眼底卷著風暴,聲音也很冷:“你意思是,朝揚就因為這點破事兒,去霸凌別人?”
徐磊連忙搖頭:“哪能啊,我是不相信揚揚會做這種事的。”
“再說了……他不是說了他現在不喜歡蘇秦了麼,我信他。
”
之前徐磊還不覺得,但同小組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神經再粗大也發現于小洛這人人品有問題了。
徐磊說:“現在大部分人都信了那于小洛的話,站在揚揚這邊的除了你和我,剩下的也都是院子里的孩子。”
且不管最后監控有沒有照到朝揚回了教學樓,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一旦被砸下來,是很難洗掉的。
明天就是國慶長假的第一天,這件事必須要在今天之內解決,越往后拖只會越麻煩。
廖星辰摸出手機給廖志航打了個電話,沒解釋別的,開口就要了調監控的最高權限,包括學校周圍所有路網。
廖星辰拿到權限后,沒去監控室,先繞到五樓理11班。
教室里人沒齊,有些還在操場看球賽,朝揚又擺出了狗尾巴草的姿態,焉焉兒地坐在座位上,腦袋耷拉著,像是受了什麼大委屈。
不對,還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廖星辰看到他這個樣子,快要心疼死了,他走進教室直接把人拉了出來。
朝揚不敢去看廖星辰,他怕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懷疑他。
“我沒有霸凌……”
朝揚說得很小心,又悶又可憐。
廖星辰指尖抵著他的額頭,迫使他抬頭望著自己,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知道你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質疑你?嗯?”
朝揚眼眶瞬間就紅了。
辦公室老師的那些揣測,交好朋友的質疑,甚至是一些同學的詆毀,都沒讓他潰堤。
但廖星辰的一句話卻戳破了他所有偽裝的堅強。
只要這個人相信他沒做過,那便足夠了。
廖星辰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什麼都別想,回教室把昨晚留給你的試卷做了。
我去幫你解決這件事。”
朝揚想去抓頭頂那只大手:“怎麼解決?”
廖星辰說:“先從監控開始。”
韋國學和周凱去監控室封頂只能拿到學校內部的監控,像外部路網連通著公安系統,得校長室的人才能查。
若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沒哪個老師敢去叨擾校長。
這也是于小洛打得如意算盤,他故意把事實說得模糊,沒有確鑿證據,老師就算看到視頻也不會輕易定罪。
但流言蜚語會。
而且他是實驗班的好學生,朝揚是理11班的差學生,誰是受害者誰是施暴者,涇渭分明。
但于小洛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人。
廖星辰拿著廖志航給的權限一路從校門口查到庭旺,終于在校外五百米的巷子口發現了于小洛的身影。
“把這段視頻考下來給我,再多考一份發給實驗班的班主任。”
其實這件事到這里,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這段視頻足夠證明,于小洛臉上的傷不是朝揚造成的。
但廖星辰卻沒有罷休停手,他交代好學校保安后,又打了個電話:“張主任,我想要一個學生的檔案。”
電話那頭是世寧的教務處主任,亦是為數不多知道廖星辰身份的人,他問:“哪個學生的啊?”
“實驗班,上周剛轉來的于小洛。”
廖星辰腦子轉的很快,于小洛從外地來的世寧,不過一周就和社會人士在校外糾纏,九成的概率是在老家就結下的仇。
按著這個思路順藤摸瓜,終于在于小洛原學校班主任的口中,得知了他轉學的真正原因。
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還硬要嫁禍給別人,這樣人品極差的學生,不配繼續在實驗班待下去。
更不配走醫生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