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事小,要是岑非諾誤會他故意制造事端就不好了。
助理開著保姆車,就停在外面,莊衾領了兩場戲的工資,悄悄地回到自己車上。
雖然驚險,但是收獲頗多,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岑非諾同框過!
多麼精彩的小秘密!
助理不給面子道:“還得看后期剪輯,可能一剪沒。”
莊衾正在端詳面包上的食用說明,聞言道:“小心我扣你工資!”
助理是家里給他配的,不歸公司管,所以才會陪他來當群演。
助理:“不敢了不敢了。”
他用保溫杯里的熱度水把毛巾澆透,給莊衾擦手。
莊衾擦了手,開始卸妝,卸了半張臉的時候,忽然覺得旁邊有個黑影。
他余光一掃,看見岑非諾就站在保姆車旁邊。
救命,他不該因為保姆車靠墻停著,他就不拉靠墻一側的車門!
后面那輛保姆車肯定是岑非諾的了,所以從這邊過道走。
莊衾心里揉捏了一遍助理,就問他為什麼能搞到門口這麼VIP席位的停車券!
他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樣子,一半臉黑,一般臉白,卸好妝的那一邊正對著岑非諾。
莊衾默默捂住了半邊臉,幸好他已經換回了常服,有些尷尬地轉頭:“岑老師?您好。”
岑非諾的助理也經過這里,看了一眼莊衾:“哇,這不是莊衾老師嗎?”
生怕岑非諾跟不上潮流一般,助理補充:“就是前陣子很火的那個劇,《逃婚三十六次》的男主角。”
莊衾:謝謝你啊,這麼羞恥的劇名……
岑非諾伸手:“你好。”
岑非諾伸出了左手,莊衾只好把捂著臉的右手伸出來,“你好。”
你好,我就是那個把香腸扔進保溫杯的群演。
岑非諾:“怎麼想來當群演?”
莊衾老實道:“演技不夠,想來磨練。”
岑非諾:“光這樣不能磨練演技。”
莊衾:“……”岑老師覺得他這樣很傻?
岑非諾:“還有一個角色沒定,我向導演推薦你。”
莊衾眼睛一亮:“真的嗎?我合適嗎?”
他稍稍緩過一點勁,道:“謝謝岑老師,我怕影響您的口碑。”
岑非諾說不會,然后兩人加了微信。
直到岑非諾把屬于那個配角的戲份劇本發過來,莊衾還覺得不真實。
不管如何,莊衾在岑非諾劇組跑了一個月龍套,演的角色雖然不起眼,但是岑非諾每次下戲都會指導他,受益匪淺。
一個月后,莊衾打算進組,卻被告知,因為這個月都聯系不上他,原定他當男主的一部劇換成了同公司的另一個小生。
莊衾:“什麼叫聯系不上,我手機一直開機。”
“你一個月沒來公司,干勁不足,小佟天天來公司找老師磨演技,你呢?好好反省吧。”
莊衾本想說自己也在磨練演技,還被岑非諾夸進步很大,默了默,沒說。
算了,一部浮夸偶像劇,名字都羞于在岑非諾面前提起,演了也是白演。
熱愛演戲還不如去當群演呢。
莊衾只郁悶了一天,第二天接到岑非諾的婚前綜藝實習情侶邀請時,簡直不敢置信。
他掐了幾遍大腿,才結結巴巴地答應下來。
岑非諾一定得知了他被搶戲,想幫他提高知名度,好歹也算是他教出來的半個徒弟。
莊衾感激地惡補了國內外所有戀綜,分析網友喜歡什麼樣模式的情侶,厭惡哪種行為,筆記寫了一大本,實操水平為零。
莊衾更沒想到,自己會掉馬,他頂著“岑非諾未婚妻”加群的事情被曝光,第一念頭就是岑非諾一定覺得他表里不一是個變態,想退出綜藝不至于大家都難堪。
可是岑非諾親自來他家哄他了。
他做了變態的事情,反而還要岑非諾過來哄他繼續錄節目。
莊衾一張臉沒地兒擱,索性豁出去了。
岑老師的女友粉那麼多,他只是其中一個。
錄綜藝像坐過山車,被拋到最高點的時候,莊衾聽見岑非諾問他:“領證嗎?”
他答應了。
他在全國人民面前答應了!
而且岑非諾當真了,一下節目,就提出上門拜訪。
到了這一步,莊衾終于相信,岑非諾也喜歡他。
岑老師一看就非常傳統,雖然在節目里直接求婚了,但落實到現實,還是要從見家長這一步開始。
莊衾看著岑非諾準備上門禮物,撓了撓臉蛋,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再等等,我回去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岑非諾:“確實有些唐突,但是直播節目你父母定然也看見了,我不盡早拜訪,錯上加錯。伯父伯母不能接受嗎?”
莊衾:“不是不是,他們太能接受了,他們都喜歡你,我是怕太熱情嚇著你。”
岑非諾斬釘截鐵:“不會。”
莊衾:“好的。”
翌日,兩人大包小包地到莊衾家里拜訪。
莊媽媽廚藝特別好,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走得是上世紀宴會風格,連餐具都有些復古。
莊爺爺穿上了壓箱底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站在大門口迎接孫婿。
見到岑非諾的第一眼,莊爺爺激動地上前握手,中氣十足:“趙連長好。
”
岑非諾:“……”
莊衾小聲:“我們全家都特別喜歡你演趙連長的那部戲。”
他們家對于岑非諾的稱呼就是趙連長,哎,他昨晚已經打電話強調過了,不要叫趙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