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他從第二人格是女裝癖的精神病患者,變成了沒事穿吊帶的小傻逼。
商景努力忽視賀絳的眼神,想要補救,又被臺詞功底專業的影帝搶先。
賀絳目光幽幽,如同深潭之中燃燒的焰火,聲音像是淬過冰火,帶著割破衣物的鋒芒:“里面穿的什麼?”
商景倏地把浴袍攏緊,裝瘋行不通,賣傻必須行:“你是誰?”
“打算演什麼?獨居美人和突然闖入的……”
賀絳看了眼自己的黑色棉質睡衣,挑眉:“……和黑衣殺手?”
商景:“……”
賀絳目光極具侵略性,靠近商景的腳步卻和緩隨意,仿佛中庭信步,士大夫一般克己復禮。
“你給我發小說,是不是就是想演這個?”賀絳自顧自猜測,“今天是哪篇小說?一不小心懷上影帝的崽,行不行?”
那句“行不行”的尾音像含在唇齒間,不經空氣傳導,直接隨著賀絳滾動的喉結,經由商景發燙的臉頰,蹦蹦跳跳撞進心臟。
賀絳微微彎腰,額頭和商景碰了一下。
眉心掠過一抹輕輕的觸碰,商景卻像被撞出腦震蕩了一樣,傻眼地看著賀絳。
你的畢業證書是偽造的吧?不是高材生嗎?怎麼這樣做閱讀理解?
那些小說的中心思想,分明就是“男德”!
他才不是篩選夫夫play的劇本!
商景呼吸緊了起來,宛若被蒼鷹從高空盯住的小白兔,恨不得把自己藏進草叢里。
為什麼他穿的是容易暴露自己的白色浴袍,不是綠色草皮做的吉利服啊!
誰他媽對著危險的狗男人還演得下去!商景當機立斷,能屈能伸,放棄計劃。
“演個屁。”他倒打一耙,用高音掩蓋心跳,“我還要問你呢,家里庫房里怎麼有假發!你是不是帶女人回來過?”
“你看見假發不心虛嗎?”
賀絳就愛商小狗這嘴硬的樣子,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就給他撬開。
賀絳伸手撥了撥他的領口,把肩膀都扯露了一半:“這件也是家里找的?”
商景:“沒錯。”
賀絳:“讓我看看有沒有印象。”
商景:“……”
玩不過,不要臉。
商景揣著手:“還敢承認,你今晚睡沙發。”
說完,他氣呼呼地轉身就回屋,被賀絳勾住后領拉了回來。
浴袍本就松松散散,猛地被一拉,差點整件脫離,商景兩只手按住腰帶,驚險地挽救了衣服。
賀絳:“商小狗,都到這份上了,你不能一走了之吧?”
商景:“你想怎麼樣?”
賀絳:“按照你一開始的計劃,獨居美人和黑衣殺手。”
他發現商小狗這個人臉皮薄是一回事,實際上接受度也高,當初誤以為他拍幾十個G的小視頻,也沒作妖,還嚷嚷著要看。
做春夢敢自爆,會開小號,敢穿女裝,這世界上還有商景不敢的事情嗎?
沒有,只有賀絳不敢的。
臉皮薄的肆無忌憚,有賊心的束手束腳。
商景惱羞成怒:“這不是我的計劃!”
賀絳退而求其次:“那你發的小說里挑一本。”
商景:“那不是……”
賀絳:“現在是了。”
商景臉頰充血,腦袋估計供血不足,被影帝哄得一愣一愣,恍惚間以為賀絳真的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賀絳循循善誘:“你沒當過演員,演技青澀,今天我們從簡單熟悉的開始,我是影帝,你是——”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那篇小說的主角受的職業,沒想起來,道:“你是小王子。”
商景發的那些狗血小說,看文案等于看完全文,但文案沒介紹受的職業。
“故事發生在酒吧,一夜情。
”
最合適不過了,不需要演技,只需要貢獻身體。
商景一聽就知道他說哪本,哼哼道:“不要這本,我不符合要求,拒絕。”
他拿出手機,往上翻聊天記錄,看見自己要找的一本,嘴角一勾:“這本《封建士大夫穿成alpha》。”
禁欲老古板攻穿越到ABO世界,變成了一個名聲很爛的A。受是家族聯姻送過來的小可憐,一開始做好了枕底藏刀的準備,結果攻不僅不碰他,還跟他相敬如賓。
受易感期到了,故意穿布料稀少的睡衣,結果被罰抄寫古文。直到有一天,禁欲攻的易感期也到了,被啪啪打臉。
商景看了賀絳一眼:“你現在的狀態很合適。”
明明已經有反應,但是嘴硬不認,存天理滅人欲,罰老婆抄古文。
商景:“我去抄文言文,你自己解決。”
自從直播被罵過一回,商景每天都要讀一篇文言文。
賀絳:“我不信有這種攻。”
這不傻逼麼?
他耍賴地圈住商景:“文案肯定會放大主角的特質,正文里他不一定這麼干,不信我們看正文。”
“胡說,比如文案寫作精,他就一定是真的作精。”
賀絳一把擄走商小狗:“知道了,小作精。”
一拳打在棉花上,商景微微掙扎,思考到底有什麼能阻止賀絳,突然靈光一閃,大聲道:“虧你是學法的,跟精神病患者發生關系犯法!”
賀絳身體微微一僵,倒不是因為他認為商景有病,而是商景失憶了。
他本來也沒想做到底,被商景氣笑了,道:“你有醫院的診斷書嗎?上法庭拿什麼證明?”
今天死活拒絕檢查的商景:“……”
賀絳胡謅道:“根據最新司法解釋第五條,我們的行為被法律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