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他不能尋死覓活。
于賀絳,他能拿賀絳怎麼辦?以牙還牙嗎?
賀絳自我反省:“我錯了,包著你的被子里也有我的氣息,這算不算耍流氓?”
他不說還好,一說,商景覺得自己和被子親切相擁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像豌豆公主碰了糙劣的粗麻,四處都在漏風,風吹火燎。
商景大聲:“當然算!罪加一等。”
賀絳表情略微嚴肅:“那你別披著,被子犯的錯我承擔不起。”
商景下意識就想扔了這流氓氣息的被子,幸好理智阻止了他。
老流氓在騙他脫光!
商景拿他無可奈何,在床上秦王繞柱走,色厲內荏:“你出去!”
賀絳從地上爬起來,姿勢不太自然地從臥室柜子里搬了一床新的被子出來:“被子蹭濕了吧?晚上換一床。今晚你在這里睡,我去你屋里。”
他把被子放在床尾,快速退出房間,拉上門。
商景眨眨眼,這麼配合?
殊不知,門外的賀絳迅速靠在墻上,狠狠吐出一口氣。
全憑影帝的職業素養在強撐。
再跟商小景多呆一秒,那床被子都得讓他從二樓扔下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心,再想到它摸過什麼。
要命,不舍得洗手了都。
當了商景老公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商景脖子以下的內容,完全沒有對不起所學的刑法。
以后不能讓林琳給商景買衣服,他要親自……嗯,挑選。
……
商景完全想不明白賀絳為什麼突然發狂,像被狗咬了一樣,那眼神令他后脖子發緊。
以后還是不要睡一間房了吧。
他拿起手機,連夜看了一本主角守活寡的文娛樂神經。
手機頁面干干凈凈的,沒有賀絳看過的那條警告信息。
翌日,商景起床時,手機收到了賀絳發的信息,說他先出去一趟,大概九點回來接他去醫院。
商景:“你不要回來了,我自己去。”
他回完消息,把手機放到一邊,把昨晚扔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拆開被套扔進洗衣機,然后把鵝毛被芯拿出去曬。
陽光正好,商景抱著蓬松的被芯出門,看見陽臺上已經曬著另一床被子。
是他房間的。
微風輕輕吹動淺黃色的被子,冬日暖洋洋。
商景盯著被子看了五秒,遲鈍地想——賀絳在他床上干什麼了?
啊啊啊啊啊!他就不該讓賀絳去自己房間睡!
這個大混蛋,趁他腦子不清醒了給他下套!
可惡,那張床不能要了。
不,整個房間不能要了!
他氣得跑進主臥,把賀絳的私人物品全部搬出來,從今天起,他要睡主臥,次臥不能要了。
商小景吭哧吭哧地往返兩個房間,把自己的衣服掛到賀絳房間,再把賀絳的衣服搬過去。
每次進次臥,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把自己搞得小臉通紅。
整理賀絳房間的抽屜里,他終于看見了自己曾經被綁架的內褲。
此刻,它被折得好好的,安置在在賀絳內褲抽屜一角。
商景:“……”
他來晚了,讓它在變態這里呆這麼久。
賀絳出門是為了找給他和商景牽線的師姐。
他和商景分手后,師姐因為不好意思不敢聯系他。
賀絳則是因為師姐和商景還有交集,怕自己從師姐這里聽到商景的消息會忍不住再跑去美國,也就斷了聯系。
時隔三年,賀絳再聯系師姐,主要是想問:“商景后來有交過女朋友嗎?”
如果記錄經期不是為了自己,就是為了親密的女性。
有一些直男會幫女朋友下載相關App記錄,順便提醒自己那幾天不要惹怒女朋友。
賀絳沒有問商景,失憶的人不能指望,他想到了師姐。
師姐舉雙手保證:“他后來為了提前畢業,醉心學業,我保證他沒有交過任何女朋友,男朋友也沒有。”
賀絳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手機里為什麼會有那個?”
師姐:“你確定你看清楚了?”
賀絳:“什麼意思?”
師姐:“有些軟件為了吸引你下載,會發送一些小廣告,比如健康監測廣告,它會推送‘警告,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態……’,當你點進去,它就會展示各種功能。”
賀絳接受了這個理由,還從師姐這里了解到自己沒有任何情敵,心情大好。
他回家一進自己房間,發現里面大變樣,多了許多商景的私人物品,比如他喜歡的孫猴子玩偶,毛絨拖鞋,超大號水杯……
有一瞬間,他以為商景要跟他長期同床,但是床頭柜上消失的書籍告訴他,他在想得美。
“怎麼回事?”賀絳裝傻。
商景:“我們換房間睡。”
賀絳無恥道:“我認床。”
商景:“你可以把床帶走,我買新的。”
“算了,不用這麼麻煩。”賀絳心想,搬來也好,以后喝醉了下意識回到主臥可不能怪他。
他把床頭柜上的相框帶走。
商景:“這是我的照片!”
賀絳中指彈了下照片上的人像:“我洗的照片。”
商景:“你侵犯我肖像權,我有權討回。”
賀絳:“你大可去法院告我,相信法院會支持你的訴求,必要時,還可以找你老公提供法律援助。
”
他彎腰,解鎖保險柜,從里面翻找了下,找到一張法考A證:“送你玩玩。”
商景:“……”
這種人幸好沒有當成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