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像個不正經的小變態。
最后他實在受不了了,原路跑了回去。
賀絳還沒走。
商景盡量降低存在感地回到屋里,把捂得熱乎的內褲塞進柜子里。
嗯,等賀絳走了再說。
想起昨晚的夢,商景都不敢見到賀絳那張臉,他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
賀絳在跟誰講電話,應該是林琳:“嗯,要出門了,半小時后到……今天拍攝內容發一份到我微信。”
拍攝、拍攝……
商景突然瞪大眼睛,差點撞上木門。
等等……
昨天賀絳說的是“比不上他們倆拍的質量”,這是完成時啊!
難道、難道他們以前拍過這種小視頻?
是了,按照他以前舔狗的性子,賀絳哄著做什麼,腦子就糊涂地答應了。
難怪賀絳有恃無恐,那樣冷淡地對待老婆,卻不怕逼急了他魚死網破。
原來是手里拿捏了把柄!
商景握緊了門把手,對了,一切都對得上了,從失憶起就疑惑的問題迎刃而解。
那麼……昨晚,他的夢真的是夢嗎?
那麼逼真的場景,簡直就是過去發生的事!
就說他一正經人怎麼會做這種夢,一定是過去。
他都要離婚了,怎麼可能幻想跟渣男……
商景羞恥地回憶了一把,非常確定那個攝像頭對著的是他們兩人。也就說小視頻里賀絳也出演了,他只要找到原片,賀絳有沒有備份無所謂。
當他們都有了把柄,把柄就消消樂了。
要把找到原片,不然離婚分財產太被動了。
這麼隱私的東西,賀絳會放在哪呢?說不準就在家里,他沒來之前,這個家就賀絳一個人住,比公司還穩妥。
書房是對他倆公開的,不可能在那。
商景對家里很熟悉,只除了一個地方。
賀絳的臥室。
賀絳出門的時候,臥室總是上鎖,而他在家的時候,商景總不能無緣無故跑去他的臥室。
得想個辦法進去看看。
外面賀絳收拾東西的動靜傳來,商景靈光一閃,偷偷溜進去不就好了?
在賀絳上班前溜進去,只要帶夠吃的,里頭還有室內廁所。然后他就有一整天的時間來尋找和復原,在賀絳下班前出去。如果沒法從里面開鎖,也可以等到賀絳下班回來開門,他再悄悄溜出去。
說干就干,商景脫了鞋子,抱了兩袋面包,赤腳貼著墻壁跑上二樓,賀絳在書房,臥室門正好開著。
商景一個閃身,消失在樓梯口。
賀絳從屋里拿了幾分合同出來,看見臥室門還開著,一伸手就帶上了。
自從商景無意間放跑了大閘蟹,讓他一頓好找,賀絳現在看見開著的門就想給它關上,免得又躲進去什麼小動物。
門從外面合上會自動上鎖,只能賀絳的指紋解鎖。
從里面合上,說明賀絳就在里面,不會自動鎖,免得商景找他的時候還得去開門。
商景剛來的時候,賀絳別墅三層樓都開放權限,只除了自己房間。
因為他房間里有些舊東西不想讓商景看見,免得被前男友嘲笑放不下。
后來賀絳房間就不鎖了,既然想跟商景復合,沒什麼好藏著的。
但商景不知道,他剛來時發現整棟樓只有賀絳房間進不去,從此賀絳不在的時候,就再也沒試著去打開過。
從窗簾后,看見賀絳開車出去,商景松了一口氣,把懷里的面包放在桌上,從床頭柜開始找起。
左邊床頭柜只有劇本和感冒藥、零碎物品,右邊床頭柜底層,拉開抽屜,商景看見一個倒扣的相框。
商景拿起來一看,眸子微微睜大。
相片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應該是幾年前的照片,他坐在某棟很像教學樓的建筑前的草坪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笑著看向鏡頭。
商景擦了擦照片,不服氣地把照片擺到了床頭桌上。
過分了,你老婆還沒離呢,就把照片倒扣了。
他看著桌上自己的照片,微微挑眉,這才是正宮應有的待遇。
等要走了再把它放回去。
好心酸。
商景床頭柜沒找到,想了想,趴在地上,認認真真地查看床底有沒有機關。
忽然,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猛地停在了樓下。
是賀絳的車!
救命,怎麼又回來了!
腳步聲直沖二樓,顯然是什麼東西忘記拿了,一步三個臺階上樓。
商景覺得自己此刻就像絕地求生里的孤狼,被困在小樓上,樓下來了個滿編隊的車,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暴露腳步聲被圍毆。
他慌不擇路地往床底鉆了鉆,床底太矮了,進不去,他頭發凌亂地爬起來,打開對面的大柜子,看見一個保險箱,連忙蹲在了保險箱旁邊,用賀絳的睡衣擋住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金屬質感的保險柜,心里一片涼涼。
賀絳的房間非常簡潔,除了床頭柜就只剩衣柜,衣柜拉開后,除了保險箱一覽無遺。
硬盤肯定在保險箱里,完蛋了。
賀絳折返回來拿文件,昨晚在臥室里看的,忘記拿走,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不對。
窗簾不是他走時的樣子,床單也有點亂。
賀絳走過去,摸了摸右邊一側的床單,尚且帶有一點熱度,顯然剛才有人長時間靠在這里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