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孩子快滿周歲了,隔壁岑叔叔不得交點周歲禮金?”賀絳坦然道,“兩千多記他的賬。”
商景眼睛一亮:“還可以這樣!你真是太聰明了!”
他想起岑非諾神秘女友的八千多份子錢,這小兩口真是不錯啊。
當然,莊衾也不錯。
賀絳愉悅地收下商景的贊美,一邊給孩子擦嘴巴和手。
商景在一旁努力干餃子,無師自通帶娃方式——先吃飽一個人,另一個人帶孩子,吃飽了換著來。
商景吃了十個餃子,小寶寶吃了一個,兩人都吃好了輪到賀絳。
“哥哥!抱抱!”
商景心道,果然,吃飽了又要抱抱,正打算過去把孩子抱起來。
“等等。”賀絳問道,“抱孩子是不是手很酸?”
商景點頭:“他好胖。”
賀絳眼里笑意一閃而過,隱藏得很好,沒讓商景看見,“我給你買了個輔助工具。”
商景:“什麼?”
賀絳站起來,去角落的大袋子里刨出來一個腰凳,材料輕盈,可以拴在腰上,讓寶寶站或者坐在上面,腰部出力,減輕手臂的負擔。
賀絳拿出來給商景戴好。
細細的一截腰身,被帶子勒緊,腰凳被他系得像新款時尚奢侈品。賀絳眼神沉了沉,幫商景仔細地弄好,然后把孩子抱給他試試。
“有沒有輕松一點?”
商景點點頭:“好像有。”
“那你先抱著,我盡快吃。”
商景抱著孩子繞著床走了兩圈,突然覺得哪里不對:“你既然買了,為什麼剛才不拿出來自己用?”
賀絳:“我力氣大,用不上。”
“我力氣也大,幾分鐘等你吃完的力氣還是有的。”商景微微皺了皺眉,余光突然看見墻上掛的雙胞胎崽子圖,頓時感覺自己從8888開始像中了連環計。
就四小時的帶娃功夫,賀絳走之前還不知道這小崽子一直要人抱,分明是故意買這個逗自己玩。
難道是覺得他這樣子很賢惠?可以襯托出他一家之主的風范?
商景忽然大徹大悟,自己最近路線好像走偏了,不像個作精了。
原本日記里只有洗衣做飯兼職,在他的一通操作下,還多了帶娃這一項,愈發舔狗。
不作不行了,不然賀絳以為他好欺負。
商景皺眉想了想由頭,目光一轉,唔,有了。
“天天吃餃子,不膩啊?”
賀絳誠懇道:“你包的餃子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商景得意了一瞬,現在拍馬屁,晚了。
“好想念岑老師做的酸菜魚,真好吃,岑老師怎麼什麼都會。”
賀絳筷子夾著一個餃子正在蘸醋:“……”
很好,夠酸了。
商景進一步刺激他:“為什麼岑老師的搭檔運氣這麼好,你的搭檔運氣這麼差。岑老師是不是天生自帶男主光環?”
賀絳似乎很不喜歡跟岑非諾比較。
商景很容易就想明白原因:岑非諾和賀絳肯定自小認識,賀絳一看就是個學渣,而岑非諾自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賀絳討厭被拿來和岑非諾比較。
賀絳臉色一黑,手里的餃子都不香了。
商景作完最后一句:“下次有這種綜藝,我要跟岑老師一組。”
賀絳額頭青筋直跳,不知道商景是不是故意挑事,但他確實成功地被挑起怒火了。
下次?
這種綜藝?什麼綜藝?
婚戀綜藝?
還想跟岑非諾一組?
想個屁。
他放下餃子,黑著臉站起來。
商景警惕地抱著孩子往后退了一步,忽然有點后悔,有孩子在呢,萬一賀絳忍不住打他誤傷孩子了怎麼辦?
商景咽了咽口水:“你,你冷靜一點。”
賀絳大跨步上前,一手護住孩子,一手撈著商景的腰,雷厲風行低頭在他唇角啃了一口。
吃餃子就不能蘸醋,要蘸花生醬。
嚴格來說,這不是個正面對嘴的親吻。
但是足以在商景空白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掀起驚濤,要不是賀絳抱著他的腰和孩子,商景覺得自己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了。
赤紅爬上臉頰,從嘴角開始,仿佛有一股灼燒感的熱意,以光速蔓延,把心跳燒得砰砰跳到心慌。
小寶寶看看商景,再看看賀絳,有樣學樣地湊過來,抱住商景的脖子,想在商景另一邊臉頰親親。
賀絳擋住他的胖臉,無差別掃射醋意:“我老婆,你不能親。”
被擋住的小寶寶并沒有生氣,反而以為賀絳在跟他玩什麼游戲,咬著手指咯咯地笑起來。
吃得多,笑得也大聲。
商景臉頰燒得更紅了。
本來以為只有賀絳在場,等臉蛋熱度降低也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沒親過,更過分的肯定都做過了。
他是個成熟男人了,應該學會坦然面對親吻了。
可是……居然還被小孩子嘲笑了!
雖然知道小南南不是在笑他,但商景已經無地自容了,恨不得扒個地洞鉆進去。
他把孩子交給賀絳:“吃、吃飽了是吧,你自己帶。”
他慌慌張張地解開腰凳,往床上一扔,打開門跑了:“我去看看別的組回來了沒。”
賀絳抱著孩子頓了片刻,抿了抿唇,也并非表面上的游刃有余。
畢竟……包括這次,他攏共才親了商景兩次。
上一次還是分手的時候,他火急火燎飛到大洋彼岸,被潑了一盆冷水,想著橫豎機票錢不能虧了,臨走前按著商景放肆地親了個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