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完先給我看看再發。”
賀絳:“……”
上作文課呢?
他不置一詞地收起合同,打算自己琢磨。
商景追進書房:“你覺得怎麼樣?先不要配圖……”
賀絳:“我配一張小狗圖。”
商景:“也行……不是,你是不是在罵我?”
賀絳:“恭喜你,聽出來了,趕緊睡覺,睡眠不足感冒不會好,還會變傻。”
“我好了。”商景看了眼時間,才十點半,小孩子才這個時間睡覺,不過……
他乖巧地點點頭,道:“那我先睡了。”
賀絳把合同放在書桌上,拿出商景寫的計劃書,目光出神地看了會兒,眼里溢出笑意。
那他也為商小狗擬一個計劃書。
窗戶開著,寒風帶著新鮮氣息涌進來,賀絳伏案一小時后,打了個噴嚏,太陽穴有些疼。
昨天他在公園揪著心全力狂奔,后背都濕透了,然后又跟商景坐在湖邊的石頭吹冷風,那時似乎就有點被商景傳染感冒的跡象。
賀絳沒當回事,結果商景好了,他似乎嚴重了。
他關上窗戶,又寫了一小時,洗澡睡覺。
淋浴頭打開,冷不丁降下一股冷水。賀絳這才想起,因為商景比他更常呆在別墅,今天他找人全屋電器檢修,溫度調低了沒調回來。
衣服都脫了,賀絳也懶得等熱水,往常在這個季節也洗過冷水澡,拍戲的時候冰水都淌過,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快速洗了個澡,上床睡覺。
臨時增加一個自己投資自己參與的綜藝,賀絳今天忙得腳不沾地。
臨睡前,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但實在是想不起來,大概也不重要。
商景回到房間,鎖死,滾到被窩里拿出手機,插上耳機,點開今天白天下載好的游戲。
吃雞!
用微信注冊的賬號是全新的,什麼裝備也沒有,好友列表里,賀絳目前的微信號也沒玩過。
所以他們以前用的是哪兩個號啊?
商景惆悵地進去一局游戲,很快就精神了。
哇,這熟悉的界面,這熟悉的操作……
新號系統不安排跟真人打,全是人機對局,切菜般簡單的操作。
砰砰砰……商景越打越勇,覺得自己槍法真是牛逼。
98k狙擊槍開了二十槍,打死一個站著不動的人機后,商景吹了聲口哨。
打完兩局,商景克制地退出游戲,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放,打算睡覺。
怎麼說呢,游戲雖然好玩,但是缺少一點互動,也沒啥恢復記憶的功效。
得想個辦法讓賀絳答應他玩游戲,并且陪他玩。
商景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像被按了循環鍵一樣在耳邊響起,一聲比一聲心驚,像刺破寧靜的訊號,即將放出滿是獠牙的猛獸。
一小時后,商景翻了個身。
不至于吧,不就偷偷打了兩局,就激動到睡不著?
三小時后,商景坐了起來,按了按猛跳的胸口,難道是因為背著賀絳打游戲,心虛心慌了?
誰把他的道德水準升高了?
閉上眼睛就感覺槍聲在空蕩蕩的別墅里回蕩,心慌得喘不上氣,他下床走了兩圈,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有人陪他說話。
想有人陪他說話。
可是賀絳早就睡著了。
就算沒睡著,他也不敢跟賀絳說因為打游戲太激動而睡不著。
商景睡意全無,繞床走了八十圈都沒把自己轉暈后,他伸手觸碰上了門把手。
他就出去看看,萬一賀絳沒睡呢。
客廳里一片寂靜,月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白色地板上,清涼幽靜。
夜間兩點,有人睡覺,有人失眠,有人在直播間里大吼大叫。
楊鉞最近接了個短視頻代言,合同上要求一星期至少上傳一次短視頻,合同生效后七天內,至少直播三小時。
他是夜貓子,靈感來了連夜譜曲是常態,晚上錄完一首歌,便趁著興致打開直播。
他的直播間一開就掛在了APP首頁,加上粉絲呼朋引伴,平臺買熱搜引流,短時間內聚集了千萬人氣觀看。
“楊崽你終于直播了,不枉麻麻守了這麼久直播間!”
“唱催眠曲嗎?我正好失眠!”
“千萬代言費就換個凌晨兩點點歌臺,家人們,這算不算薅資本家羊毛?”
楊鉞清了清嗓子:“今天剛錄完歌,不唱了,播點別的。”
他研究了一下,在熱搜里看見一個“心跳挑戰”,眉毛一揚:“今天就玩這個!”
所謂挑戰,就是直播自己的手機界面,任何進來的微信短信和電話,都必須當眾接起來。
當紅明星玩得就是心跳,至今沒有人敢像楊鉞這麼大膽。
楊鉞展示自己的手機:“家人們看清楚了啊,WiFi、數據都連著,沒有設置白名單,開始,咱們就玩個三小時。”
說完,楊鉞設置來電不顯示號碼,把手機放到鏡頭下,自己拿起一本探案小說看起來。
“知道你沒有性生活了,下一個。”
“一開口就知道是清清白白大男孩!手機里沒有見不得人的!”
“凌晨兩點到五點,你敢不敢換個時間玩!這時候鬼給你打電話?”
“換個時間+1”
“這是我在直播間見過最無聊也是最刺激的游戲。
”
“岑老師給你打電話了!”
“別帶其他人謝謝,岑非諾在我床上。”
“……”
楊鉞偶爾看一眼彈幕,回答幾個問題,看見刷賀絳岑非諾就無視,盡管這樣,問他們三個人是不是因為一個女人鬧掰了的彈幕依然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