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兩人都好,以免三年前再重演。
翌日。
商景醒得早,一出門便看見賀絳拖著一個行李箱,正在玄關換鞋。
“鑰匙在鞋柜上。”賀絳彎腰把居家鞋放回柜子里,“我去拍戲,至少半個月。”
說完,賀絳拖著行李箱,走到車庫,開了另一輛車。
商景下意識跟了兩步,有些反應不過來。
賀絳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出口變成了:“好好學做飯。”
哪怕學著照顧好自己。
后視鏡里,賀絳看見商景穿著棉質柔軟的睡衣,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細想了什麼還有什麼沒安排到位……廚師有了,保潔有了,小北每兩天上門檢查生活用品短缺。
都挺好的。
于是,賀絳收回目光,專注看著前方。
半個月后,商景傷一好就會離開了吧。
商景往前走了兩步,意識到賀絳的車已經開遠了。
他忽然有些落寞。
可能是因為還沒加上微信吧,都不能像作精一樣,半小時發一條信息查崗。
賀絳不在,別墅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除了家政,一天到晚沒個響動。
一早上,除了賀絳的臥室鎖著門,商景進不去外,其他的地方他都無聊到熟悉透了,連賀絳放在地下室幾瓶酒、書房幾本書都知道。
吃好喝好睡好,問題是,口袋里沒錢,愁得商景差點想把賀絳的酒拿去賣。
好在他內心還是一個高大正直的人。若非受傷了不能喝酒,他敢理直氣壯地把賀絳的藏酒霍霍干凈,但是偷出去賣又是另外一個性質了。
“阿秋!”
商景盤腿坐在書房的地上看書,手上是一本賀絳從前拍過的劇本,看了一會兒腦袋昏沉,他連忙跑到床上去睡。
中午阿姨過來做的飯,他兩點才起來吃,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商景摸了摸額頭,好像有些發燙。
他現在很熟悉家里的醫藥箱在哪,拖著步子到客廳的電視柜找了溫度計。
38.7。
感冒且發燒。
商景咽了咽喉嚨,這絕對和他前天淋雨、昨天穿短褲離不開關系。
當一個作精好難,好容易被反噬。
要是他早點上網搜索作精寶典,就不會選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了。
商景不太靈光的腦袋轉了轉,作精優秀案例里,關于生病那一條是怎麼說的?
不吃藥不打針,要求對方馬上請假照顧?
“……”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去醫院吧。
更何況,這病是他“作”出來的,萬萬不能跟賀絳說,否則就成了賀絳的把柄,以后他一“作”,就把這事拿出來說,還混不混吶?
小區出門不遠就有一家資質不錯的診所。
醫生先檢查了一下商景傷口有沒有發炎,問道:“對青霉素過敏嗎?”
商景:“……”
不知道啊,弱小無助可憐。
商景道:“我問問。”
醫生皺了下眉,有點不解。
商景稍稍躲開醫生看弱智的眼神,給賀絳發信息,措辭委婉。
【你知道我對什麼過敏嗎?】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那邊回:不知道。
多麼冷冰冰的三個字,就知道不能對賀絳抱有希望,商景想象了下賀絳此刻的表情,鼓起臉頰,用比他更冷的表情回復——
“我對你過敏。”
“不可理喻!”
賀絳氣得把手機砸了。
兩天沒聯系,就專門發條消息氣人?
虧他讓林琳幫忙看著點手機訊息,拍完一鏡就過來回復。
蔡敏敏看著暴躁的賀絳,琳姐說賀絳最近可能情緒不穩定,果然沒錯。
她正想著是安靜如雞還是上前詢問時,就見賀絳彎腰撿起了手機,擦了擦,坐回椅子里。
賀絳沉著臉,你不仁我不義,是商小狗先罵人的,他做點什麼也不為過吧。
商景無緣無故就招惹他,有點不不對勁,賀絳打開了家里的攝像頭。
書房客廳都沒人,這個點了總不能還在睡覺吧?
賀絳眉心緊擰,點擊回放,看見商景坐在客廳地上,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找了溫度計。三分鐘后從房間出來,長袖長褲地出門了。
換鞋的時候,在玄關照了個特寫,病怏怏的樣子一覽無余。
賀絳按了按太陽穴。
商景在惹怒他這件事上很有一套。
聯系上商景問的那句,八成是借題發揮明知故問,找他麻煩呢。
賀絳在化妝間暴躁地走動兩圈,最終還是聯系做飯的阿姨,今天早點來,順便把商景接一下,晚上多做一頓夜宵,必要時留宿隨時照顧商景。
助理小北聽得直咋舌,賀影帝自己生病都不讓人留過夜照顧,商景一個小感冒就讓阿姨留宿了。
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他也能在影帝的大別墅睡一晚呢。
另一頭,小區診所。
商景關掉手機,對醫生道:“給我做個皮試吧。”
長長的針尖扎入手肘,疼痛尖銳,不一會兒腫了個蚊子包。
半小時后,商景坐在診所的角落里掛水,臉色退卻潮紅,變得蒼白沒有血色。
手背搭在扶手上,白色膠帶纏了兩圈,壓著冰冷的針頭。
口袋里手機響了一聲,他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黃阿姨問他現在在哪。
商景說自己在診所吊水,話音剛落,黃阿姨就出現在門口,道:“在這兒呢,有事叫我,我就在這陪著你。